說著,那悉的工兵鏟已經從後拿了出來,瞄準顧衡秋的臉就要敲一下,被及時趕來的顧州給擋掉。
“咣!”
原本是要打到顧衡秋上的一下,生生挨在顧州上。
“南姑娘,你是不是公報私仇?”顧州捂著腦袋,蹲在地上,滾燙的從指冒出來。
“不是啊,是你爹瘋了。”南昭昭急中生智,突然喊道:“黑子!救人!”
黑子聞聲立即闖屋,看樣子是在外邊等了很久。
沈陵安原本準備出手,這樣一看,心都涼掉了半截子。
原來關鍵時刻,竟然想到的是其他男人?
他氣定神閑的出去,坐在小院的石椅上,口悶得難。
眼見連黑子都製不住顧衡秋,又喊來了其他幾個幫手,“鶯春!老二,老三!都來幫忙。”
鬧騰的人從屋轉移到院外,沈陵安的視線一直在黑子上停留著。
此人,不能留!
他垂著眼眸,眼中有些失意,還是說南昭昭已經不在乎他了?
哼,就算他再南昭昭是,也不會要一個紅杏出牆的人。
“相公!”南昭昭瞥見一旁冷眼旁觀的沈陵安,跟看見外掛似的跑過去,“相公你就這樣不管我了嗎?”
“不會。”沈陵安立馬站起來,將擋在後,疾步繞到顧衡秋後,一掌將其打暈。
這就解決了?
南昭昭累得氣籲籲,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還是相公最厲害了。”
說他厲害?
沈陵安縱使冷著臉,角忍不住地勾起,他挑釁似的看向黑子。
說明什麽,說明南昭昭心裏還有他的。
等顧衡秋醒來時,竟然比剛才還嚴重,幾乎要好幾個人才能摁住他。
“我爹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從屋子中跑出來,揚言要殺了你,真是嚇死人了,這莫不是夢魘了?”寧葉紅擔心地看著發瘋的顧衡秋,生怕他再做出不理智的事。
突然的事,還隻衝著來?
南昭昭蹲到顧衡秋眼前,搶來一隻胳膊把脈,“嗯……有點上火。”
既然沒病,那就是……中邪了。
今天出去也沒到什麽不好的事兒,怎麽就給著發瘋了?
“相公,你幫我摘幾柳條來。”南昭昭說著挽起袖子,進屋找到去找酒。
待拿到柳條,沾著酒朝顧衡秋上打過去,連續幾下,他是安靜了,裏開始說著胡話。
“娟啊,我對不住你。”
顧州捂著傷的頭解釋,“李書娟是我娘。”
南昭昭是恍然大悟,難不是發現顧老頭在外的知己,所以找上門想給他帶走?
不對,沒有這種帶法。
“娟,讓我跟你走,你留我一人,實在是百無聊賴。”顧衡秋說著眼神開始渙散,也朝著一個方向跪拜。
“糟了!是有人給他送魂呢!”這送魂就是活人給活人燒錢,也就是催命。
誰這樣歹毒的咒他!
南昭昭立即跑到屋取來一遝紙錢,燒在顧衡秋麵前,又給他點了三炷香,囑咐旁邊的寧葉紅,“他肯定最放不下你,香未燃盡之前,你要一直他的名字。”
“好!”寧葉紅乖乖地守在香跟前。
據煙霧飄去的方向準備追去,“人一定就在京城,要是三炷香後還沒恢複,顧老頭恐怕就要提前去投胎了。”
到底誰這樣不懂事,送活人往生投胎去?
南昭昭出門前,黑子本來想跟上去,卻被沈陵安給攔下,眼神冰冷的,“你守在府裏即可。”
黑子不屑地嘀咕,“醋壇子。”
……
南昭昭據剛才煙霧飄向的地方追去,越追越覺不對勁。
這不是嫣兒上學的學堂嗎?
跟沈陵安從矮牆翻進去,正好看見院中的某角落有火。
“夫子!”南昭昭看見那即將燒完的服,立即跳下去用腳踩滅。
夫子被的突然出現也嚇到,“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的友人是顧衡秋?”開門見山地問。
“是,準確來說,是我的恩師。”夫子這次回答得很嚴肅認真,他看著地上的服,“我無父無母,原本做著賣豆腐的生意,後來遇見恩師後,他也教了我許多。”
當初恩師遭難,他一個賣豆腐的能出什麽力,隻能將恩師的這份給傳下去,也是他在京城中首一家願意收弟子的學堂。
恩師說過,男子能做的,子一樣可以,二者原本是沒什麽不同,如調和。
南昭昭鬆口氣,“跟我走吧,差一點你就真的見不到顧衡秋了。”
鬧了半天,隻是虛驚一場。
帶著夫子回到府上時,顧衡秋已經好轉了,就是對剛才發生的事有些忘。
“恩師,你,你還活著!”夫子看見顧衡秋的一刻,立即跪拜在他腳邊。
顧衡秋著太,接著火才看清他,“你是賣豆腐的孟慧?”
“恩師還記得我,不過我現在不賣豆腐了,自你走後,我便拿出全部繼續開設了間學堂,如你所說,招了許多弟子,雖不能科考,但也出過才。”夫子跪在他邊時極為恭順。
眉眼間不帶一點算計,徹到底。
“你……算了,能有這份心就不錯,其他人呢?”顧衡秋本不想問的,不過看到他,心中還真生出一希來。
“他們同我一樣,京中幾家允許子進的,都是弟子們所設立,總以為恩師不在了,至要將您的宏願一點點實現,不過在朝為的幾個……”夫子說著停頓了下。
“如何?”顧衡秋問。
“三位投湖自盡,四位抄家,還有兩位尚且在,卻也隻是個閑散員。”
他聽後冷冷地笑出聲,“真是可惜了我這些好人才,活活斷送在那昏庸蠢材上!可憐我……”
顧衡秋沒再說下去,暗暗打量沈陵安一眼,才拍拍夫子的肩膀,“你的心意我知曉了,回去吧,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要用死人來推,今夜你損我家共計三百兩,正好給你算個一千兩,剩下的零頭抹了。”南昭昭冷不丁地提醒他。
進屋前還留下一句,“記得明日去學堂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