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回想起杜掌柜那含糊其辭閃爍的面，扯了扯角，水井占了風水里的一個水字，若水井位置開的不好，影響的就是財運，這水井位置倒是好的，可是纏繞著氣，

那就不大好了，等到氣侵染井水蔓延開來，別說這生意做不下去，就算是人都住不下去。

再想起杜掌柜說，他這酒樓生意很好，秦瑟更覺得是在說謊。

看這氣的蔓延程度，非是一天兩天，只怕早就影響到了財運，沒什麼生意上門。

杜掌柜肯定也知道這水井有問題，才將其封廢棄，卻發現廢棄并不管用，才借著兒子考中秀才要搬去潯城一事，打算把這酒樓賣了。

杜掌柜大約還在想，反正到時候一賣，他們就去了潯城，就算日后的東家出了什麼事，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看杜掌柜不像是心思如此損之人，但干出來的事，就有點太過損了。

“姑娘看好了沒？”杜掌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藏著一縷張，大約是不想讓秦瑟在里面待太久看出什麼來。

秦瑟瞥了一眼那水井，收回目，走了出去。

張半仙見終于出來了，便問道：“姑娘里頭怎麼樣？”

“不好看，花都死完了。”秦瑟撇撇，這句話說得有點孩子氣。聞言，杜掌柜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笑道：“這不最近一直在下雨嗎，我夫人也來不及收拾那些花草，這兩天剛放晴，我就打算把鋪子出掉了，也就沒去收拾。姑娘要是真心

喜歡花草的話，日后自己種一點就行了。”

“只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那些花草才死了嗎？”秦瑟斜睨著杜掌柜。

杜掌柜被那清冷的目嚇了一跳，連忙道：“自，自然是……”

“掌柜的，其實你不擅長撒謊。”秦瑟勾，深意地一笑。

杜掌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還在強撐，“我，我哪里撒謊了？”

張半仙也是一頭霧水地看著秦瑟。

秦瑟揚反問：“那里頭的花草，真是因為下雨才死的？”

杜掌柜頭皮一，有種不好的預，忽然變了臉，催趕道：“走走走，你要是不誠心想買鋪子，你就走，在這廢什麼話！”

“我沒說我不買啊。”秦瑟一挑眉，“買是要買，但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杜掌柜一噎，他有一種秦瑟知道了什麼的覺，卻不懂秦瑟都看出來了為何還要賣？

秦瑟揚一笑，“杜掌柜，里頭那廢棄的水井，到底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不就是一口廢水井嗎？你這姑娘是不是有病，要賣就賣不賣就拉倒，怎麼還在這胡說八道啊！”杜掌柜面劇變，直接上來手要推秦瑟。

秦瑟往后一躲，張半仙立即上來，推了杜掌柜一把，“你干什麼呢，說話就說話，跟個姑娘家什麼手？怎麼跟惱怒了似的？”

張半仙疑，這話就是隨口一說。但杜掌柜卻像是被踩到了尾一樣，他眉頭猛地一跳，喝道：“誰惱怒了！我告訴你們啊，趕給我滾，這鋪子我不賣給你們了，趕走，再不走，我就告，告你們

私闖民宅！”“掌柜的，何必這麼惱怒呢。”秦瑟彎一笑，拉開了張半仙，直視著杜掌柜：“這鋪子我肯定是要買的，但有些話，我也得說清楚。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你那水井的問題，但凡學了些風水皮的，都能看出來，何必自欺欺人？”杜掌柜抖了抖面皮，張剛要說話，秦瑟卻繼續道：“況且，我看掌柜的你并非是大大惡之人，你既然知道那水井有問題，想必也清楚，如果轉手賣給了其他人，這鋪子

會對新東家造什麼影響。說白了，你這就跟謀財害命，沒什麼區別。”

聽到這兒，張半仙才聽出什麼意思來，敢那水井有問題？

杜掌柜還在狡辯，“就，就一口廢水井，有什麼問題，你別在這神神叨叨的，說些嚇唬人的話。”“嚇唬人？”張半仙哼道：“我看你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你知道我帶來的這姑娘是什麼來路嗎？可是玄門大師，貨真價實的大師！就連縣太爺那都是要給三分面的，

要說你這水井有問題，你這水井就絕對有問題！你就別再這詭辯了！”

聞言，杜掌柜角一，心里暗罵了一句倒霉，竟然遇到了懂行的。

怪不得他那水井廢了那麼久，旁人都沒看出來問題，卻教秦瑟一下子看出了問題所在。

他自認倒霉道：“好好好，你們都是大爺都厲害，這鋪子我不賣給你們了，還不嗎？”

“你這水井有問題，鋪子就只能賣給我。”秦瑟道：“不然，你還想賣給誰？”

杜掌柜一噎。秦瑟道：“賣給我，你這鋪子還有救，賣給旁人，就只能害了旁人。你這鋪子我買下了，一百五十兩，我也不跟你還價，但你得把實告訴我，這水井到底是怎麼回事，從

什麼時候出問題的。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讓縣衙來查，你倒是可以試試，到時候你能不能再推掉。”

“你！”杜掌柜氣得想要罵娘，不知道從哪招惹了這麼個祖宗來。張半仙附和道：“對，我勸你啊，還是乖乖聽我們大師的話。我們大師那對縣老爺是有救命之恩的，你去打聽打聽，這鎮子上近來遇到的麻煩事，都是我們大師解決的！你

要是還不說實話，那你這鋪子就別指賣了。”

杜掌柜真的想要罵人，但看到張半仙一臉驕傲，秦瑟又淡定的不樣子，他心里惴惴不安，約知道，張半仙和秦瑟沒有騙他，這件事是瞞不下去了。

思及此，他一咬牙道：“我說了的話，你真買這鋪子？”

秦瑟挑眉，“當然。”

杜掌柜，“明知道這鋪子有問題，你干嘛還要買？”

“對別人而言，這問題是有些麻煩，但對我來說，這不算問題。”秦瑟淡淡一笑。杜掌柜被那淡然又自信的語氣一噎，認栽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