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幫狐朋狗友混得久了，說什麼都百無忌，他差點忘記了這不是他們那群混蛋，是別人的朋友，一看就是正經姑娘，不逗的。

夏知茶貝齒輕輕咬上瓣，「嗯」了一聲。

當然知道。

高中的時候傅辭與就是這樣，跟狐朋狗友說笑時常帶三分輕佻，向來不過心。

偏偏就是這樣天生招蜂引蝶的子，心底卻又最是疏離，萬事無於衷。

旁邊有人要走進衛生間，怕擋著路，夏知茶默默讓開一點。

傅辭與卻沒，視線突然停留在了夏知茶的臉上。

夏知茶原本打算轉離開，突然覺到對方凝視的視線，背脊一僵，作停了停，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怎麼了？」

傅辭與像是發現了什麼，打量了一會兒，眉心突然微微擰起，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覺得，這個小姑娘讓他有些眼。

「……」

夏知茶呼吸猛地滯住，猛烈的喜悅後是舉棋不定的躊躇。

……要說嗎？

萬一他只是覺得，和他見過的哪個生很像，並沒有想起呢？

瓣乾，夏知茶輕輕了，最終還是將聲音放得很輕：「……雲城中學，高二三班，我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同學。」

得到這個答案，傅辭與似乎也有一瞬間愣住了。

他偏過頭回想了一會兒，微皺的眉心逐漸舒展，「是你啊。」

他記起這個名字了。

只是高中時候的夏知茶和現在面前人的形象差距太大，他一時沒有辦法將那個時候沉默寡言，常年短髮長劉海，眼鏡擋住大半張臉的沉悶，和現在這張素淨溫的臉對上號。

那時他與的集也並不多，對的印象只有很安靜、獨來獨往、不跟人說話、績很好。

傅辭與笑了笑：「厲害，竟然考到京大來了。」

京大在雲城和京城的錄取線幾乎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傅辭與更是清楚雲城的教育資源和京城的本沒法比，深知要從那裡考到京大的難度，所以這句「厲害」出自真心。

夏知茶還有些驚訝於傅辭與居然真的記得，愣愣地點了點頭。

顯得有點兒呆呆的。

還可。

傅辭與觀察著小姑娘的表，角的弧度不自覺加深了許多。

仿佛又想起了什麼細節，他稍一俯，語氣裡帶了點兒興師問罪的意思：「之前怎麼還裝不認識我？我這個高中同學的份有這麼拿不出手？」

傅辭與的肩膀很寬，俯時，燈從上而下照耀下來，影剛好將夏知茶包裹住。

距離拉近，清冽的氣息混著淡淡的酒味縈繞在鼻尖，夏知茶回過神，逃避似的垂下眼，眼神逐漸變得黯淡了幾分：「……我怕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畢竟傅辭與邊從不缺朋友，周圍始終圍繞著那麼多那麼多人，幾年過去，說不定當初關係沒那麼好的朋友都已經被他忘在腦後。

又怎麼有那個自信覺得，自己這樣連朋友都算不上的普通同學，能在他記憶里占據一席之地。

不敢說，怕要是傅辭與真的記不起來了，會看不起，認為在和他裝。

傅辭與想不到會得到夏知茶這樣的答覆，神像是覺得好笑，剛想開口說什麼，突然聽見一陣手機鈴聲。

是他電話響了。

夏知茶也聽見了鈴聲，看著他慢悠悠地站直子，從兜里出手機，點亮的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備註。

是生的名字。

看清的那一瞬間，夏知茶心臟猛地一墜，像是被四面八方的空氣著，忽然有幾分呼吸困難。

傅辭與低頭瞥了一眼備註，像是對這個名字到無比稔一般，直接接通電話。

夏知茶不敢聽他們的說話容，默不作聲地匆匆抬步離開，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

……差一點忘記了，傅辭與本就是個來者不拒，浪不羈的人，這些年來邊朋友就沒有斷過，現在也肯定是有朋友的。

剛才心底生出的微弱妄想在剎那間像是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穿過店裡大廳一片喧鬧的人群時，夏知茶只覺得心口酸酸脹脹得難。

明明知道自己本沒有資格去為這件事到不高興，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失落。

……夏知茶，你該識趣一點的。

不要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第5章 渣得坦坦

在那邊耽擱的時間有些久，回到桌前，江黎黎一把把拉回位置上，「哎喲，你就去洗了個手，怎麼用了那麼久，久到我差點以為你掉廁所里了——」

桌邊的空酒瓶已經攢了一箱，桌上拼酒的兩人明顯已經喝得上頭了，夏知茶有些無奈地彎了彎眸，哄小孩一樣聲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江黎黎平時也出去喝酒，經常醉醺醺地回寢室，夏知茶也因此習慣了怎麼去哄，這麼一說，果然江黎黎立刻眉開眼笑，挽著胳膊嘿嘿地瞇起眼，「回來就好，來，高雨，還開兩瓶不？」

高雨立刻舉起一個空酒瓶，十分配合地往桌上一懟：「來，繼續滿上——」

「……」

這倆人顯然都已經醉得不輕了。

夏知茶也沒想到，高雨這個看著斯斯文文的人，居然也這麼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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