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站在柯丹的立場，也沒錯。

    誰不想一日三餐都有家人的陪伴，誰不想周末假期能跟家人聊天話家常，誰不想有個溫暖熱鬧親人都在邊的快活日子。

    所以柯丹想留一個兒媳在邊，這個想法也可以理解，隻是的方法用錯了。

    “所以，你大哥喜歡的那個人，是律師？”

    聽薑漠嗯了一聲，盛煙撇撇，“那先瞞著你媽不就行了嗎，或者像咱兩這樣，先把證領了，等生米煮飯，抱個大孫子回家，你媽雖然有時候氣人，但人是好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真的怎麽著，何況，不是還有嗎”

    薑漠猛吸了口煙，嗤笑了聲。

    “行不通，你婆婆當年，比現在更煩人，那時候家裏沒出事，腦子裏整天琢磨的就是我和大哥的婚事，我們的行程，邊的朋友，尤其是朋友，盯得很”

    “當年大哥的助理是個的，那時候律所剛立，事很多，就因為大哥帶著助理出過幾次差，我媽就以為他和那個助理有況，後來你猜怎麽著”

    盛煙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果然，薑漠著眉心，神冷漠又疲憊。

    “先調查了那小姑娘，發現是小城市來的，家裏條件也不好，就暗中找到人家，給了一筆錢，讓離開河煙所，小姑娘好不容易找個稱心的工作，不願意，竟然找到那姑娘的父母，父母收了錢，大老遠跑律所來接回家”

    “反正，事鬧到最後很難看，那姑娘辭職了，換了城市，跟家裏也鬧掰了，因為我媽是特意趁著大哥出差辦的這事，等大哥回來已經晚了，那小姑娘到了另外一個城市，仕途不順，最後沒當律師了，很早就嫁人了，這件事，大哥一直很愧疚”

    “所以從那之後，大哥的助理，或者他團隊的人都換了男的，除非工作上的事，他跟接的也了”

    盛煙瞠目結舌，好家夥，婆婆當年這麽勇的嗎，這也太霸道，太煩人了！

    幸虧是老太太做主嫁過來的，幸虧和薑漠沒在當年搞上，不然就陳清那樣貪錢的人，肯定要把錢收了，這樣就嫁不薑漠了。

    想到什麽，盛煙突然握住薑漠放在上的右手，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怨你媽，其實你更怨自己對嗎？你覺得造你大哥不幸的人除了你媽，還有你，你覺得如果當年你先娶了一個沒有事業的賢妻，你大哥就有機會娶自己喜歡的孩？”

    當初薑漠跟吐當年車禍的事，盛煙就覺得他的緒並沒有完全發泄，那時候就在想，他對薑河會那麽那麽的敏，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他不說，也不敢問。

    直到剛才聽見他這些話，想明白了為什麽薑漠明知柯丹有過神問題，還會時不時反抗，也想明白了，薑漠心裏藏的另一個愧疚源在哪。

    薑漠沒回答盛煙的問題，但是，當盛煙問他的時候，他著煙的手抖了抖，煙灰掉落在大上，他毫未察覺，已經算是默認了。

    盛煙安的了他的手指，然後小心的撥開他大上的煙灰，很久，頭頂才傳來薑漠的聲音。

    “知道大哥有喜歡的人，是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我在大哥書房裏發現一個非常致的項鏈，一看就是送給人的東西，我就一直追問，最後大哥隻承認他心裏有個孩，其他的都沒告訴我，他說還不到時候，讓我幫他保”

    盛煙聽到這話，深以為然，有那麽個親媽在，家裏人還是知道的越越好，就算薑漠可以保，但是薑河那樣穩妥的子，肯定也是不敢冒險，畢竟經曆過助理的事。

    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緘口莫言，是保護那姑娘最好的辦法，如果是，也不會向薑漠任何消息，哪怕他是自己的親弟弟。

    也由此可見，薑河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姑娘。

    薑漠扔了煙頭，捉住盛煙因為沉思，在不知不覺間放錯位置的手，此刻無心訓斥，隻是抓著的手繼續道：

    “我那時候好奇心重，特別想知道能讓大哥心的人到底得多完，但是大哥藏的很深，除了那個項鏈，我找不到任何痕跡”

    “後來大哥說，他喜歡的姑娘，第一，是法學專業，第二，跟薑家不是門當戶對，這兩點都犯了我媽的忌諱，所以在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之前，他必須把藏起來，不能讓我媽嗅到一丁點的風吹草，他不是不信我，隻是不敢”

    “他真的很，他說河煙所是他送給心上人的聘禮，等河煙走上正軌，等他真正有能力讓幸福的時候，他就會帶去找，讓做主，你不知道，他為了河煙付出了多，他這麽努力，都是為了娶到心的姑娘”

    盛煙剛才說對了，他確實覺得造大哥不幸的人除了母親，還有他這個弟弟。

    但那時候，大哥說他並不著急把心上人帶回家，他說那姑娘正在為自己的未來努力，他也在為兩個人的未來鬥，他說等河煙走上正軌，他才會采取行。

    薑漠就是因為這些話，才把田若楠的事拋之腦後，他那時候也很忙，所以心裏已經打算好了。

    等大哥把大嫂帶回家的時候，他就告訴母親，他喜歡上一個門當戶對可以放棄事業的賢妻，且非不娶。

    如果到時候沒有喜歡的人，他就找朋友冒充一下，總之，先讓大哥結婚，等大哥的事一切塵埃落定，他再自己跟母親周旋。

    他都打算好的，真的打算好了，隻是那場車禍，來的太突然了......

    盛煙聽他這番話也算明白了，薑河急著娶他心的姑娘，急著發展河煙，所以才會求賢若，所以才這麽遷就。

    唉，好，好羨慕，什麽時候薑漠能對這樣癡這樣用心，那真是生而無憾了。

    “那你大哥......走了之後，他的心上人呢？”

    車裏的煙味差不多散完了，薑漠關上了車窗。

    “出國了，關於的事，我是後來從劉康年口中聽說的，我本來想把找出來送大哥一程，但劉康年說，其實大哥還沒來得及表白，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去打擾的生活，如果被我媽知道，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事來，那是我哥最喜歡的人，為了我哥，我們也不應該去打擾，所以我放棄了”

    盛煙驚愕，嘖嘖稱奇。

    “還沒表白？老天，你哥是個大種，就是太磨嘰了，他條件那麽好，喜歡就去追啊，大不了瞞著你媽搞地下啊，竟然白白浪費這麽多年的”

    薑漠沒說話，盛煙還是覺得可惜，代強烈，越想越憾，最後沉沉歎了口氣，慨道：

    “所以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還是不要給自己留下太多憾，或許，那姑娘正好也喜歡你大哥，就等著你大哥開口呢”

    薑漠重新啟車子，依舊沒說話，不是不想說，實在是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他和大哥的子不同，大哥沉穩斂，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因此，顧忌也多。

    如果是那時候的他，他可能直接把人帶回家，母親不同意，OK，他搬出去住，領證生孩子全都辦妥後，帶著老婆孩子回家找，出麵還不行，OK，再搬出去住，每年過年回家看看，一直不同意就一直搬出去住，直到母親先妥協為止。

    這個方法，當年他推薦給大哥了，可惜大哥沒有采納，說那樣婆媳矛盾更嚴重，他不想讓他喜歡的姑娘在薑家一點委屈，他說再等幾年，如果過幾年他自己的方法行不通再用他的。

    盛煙聽完，讚歎道：“你大哥好酷啊”

    薑漠轉頭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喜怒，盛煙趕放了語調，“你也好酷，我最喜歡你了”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盛煙覺得薑漠的緒低落的有些抑，便打開了車裏的音樂。

    “你喜歡聽什麽歌？”

    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因為覺得薑漠這種人應該很聽歌，所以準備放一首鄧麗君的歌舒緩解，結果剛打開手機藍牙就聽他說了一句。

    “又見炊煙”

    聽到薑漠的話，盛煙愣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錯愕又驚喜的看著他，遲疑道：

    “你說的是，鄧麗君的又見炊煙？”

    見薑漠點頭，盛煙驚訝了，嘿，看不出來啊，這男人竟然喜歡聽老歌，鄧麗君哎，最喜歡的歌手。

    “所以說啊，老公，咱兩是天生一對，心有靈犀，我正準備放這首呢，哈哈，老公你很喜歡鄧麗君嗎，我也喜歡，不過我是我外婆影響”

    打開藍牙，從手機裏找到歌曲，點了連接，裏還念念叨叨的。

    “我最喜歡鄧麗君的三首歌，《漫步人生路》《微風細雨》，還有就是這首《又見炊煙》，的歌幹淨真摯，能引起人的共鳴，不必撕心裂肺，隻用婉轉輕的語調就能告訴你，人生豈能事事圓滿，閱盡滄桑便是坦然，我當年”

    “我不喜歡聽歌”

    盛煙正說到興頭上，薑漠突然開口打斷了的話，一愣，遲疑的開口，“不喜歡聽？那你剛才怎麽讓我放這個”

    還以為找到一個兩人都喜歡的歌手，想著要不要買個唱片機放臥室，天天晚上來一首，喝點紅酒，跳個小舞，多浪漫啊。

    薑漠說，“這是大哥最喜歡的一首歌”

    盛煙不說話了，行吧，當剛才什麽都沒說。

    接下來的路，誰也沒有再說話，盛煙靠在座椅，慢慢閉上眼睛，思緒微微混，車裏，鄧麗君婉轉的聲音悠揚悅耳。

    .........

    又見炊煙升起，暮罩大地

    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裏

    夕有詩，黃昏有畫意

    詩畫意雖然麗，我心中隻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