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在主桌停下。
祁雲見祁妄一直盯著溫寧,隻能著頭皮上前介紹,“阿妄,這是溫寧,你未來嫂子。”
“溫寧,這是我弟弟祁妄。”
淩冽的鬆木香近鼻尖,溫寧著自己大方回應,“二,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多多指教。”
手出去,被一隻大掌握住。
指腹的薄繭挲著的手背,灼熱的溫度一如昨晚。
幾乎是一瞬間,溫寧電般收了回手。
看著空空的掌心,祁妄眸加深,“溫寧?怎麽看著有些……眼。”
話落,主桌上的目齊齊落在溫寧上。
祁妄這五年都不曾進過祁家,這是祁妄和溫寧的第一次見麵,何來的眼?
指尖掐進手心,溫寧聲音發虛,“可能是無意中……見過吧。”
昨天買醉溫寧沒戴眼鏡,雖然酒店燈比較暗,但也不確定他是否看清了的樣子。
祁妄輕笑,抬手解開襯最上方的扣子,刻意出藏在領下的曖昧紅痕。
狀似無意問道:“隻是見過?”
是見過?
還是睡過?
昨天的熱似火,勾人的很。
這會兒又裝起來了。
偏冷的嗓音刮過耳際,引得溫寧心頭一。
那些痕跡溫寧無比悉。
祁妄是故意的。
此刻溫寧無比確定,祁妄認出了!
一口氣噎在嚨中,溫寧憋得滿臉通紅。
原本是下了床各奔東西的事,可祁妄怎麽看也不是個安分的人!
他會說出昨天的事嗎?
視線從溫寧慘白的臉上掃過,祁妄角的弧度加大,“昨天晚上在酒店見到一個人,很大膽……”
“似乎很像……這位溫小姐。”
晚上?酒店?
這兩個詞太容易讓人想非非了。
明眼人立刻明白了祁妄話中的意思。
無數目像刀子一般在溫寧臉上,包括祁雲。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他早已經一掌過去了。
平時裝貞潔烈,他個手都不願意!
竟然敢去酒店見野男人!
賤人!
溫寧的脊背都在發抖,認命似得閉上了眼睛。
祁妄饒有興致觀察著眾人,並從祁雲憤怒的表中得到一個有趣的答案。
似乎……祁雲並不知道溫寧昨天去了酒店,還爬了他的床。
氣氛死寂中,祁妄突然笑了,“開個玩笑,瞧你們一個個張的。”
話落,空氣中的凝重瞬間散去。
主桌上祁老爺子終於開口,聲音溫怒,“來的晚就算了,說的什麽胡話!趕把服穿好!”
“爸,別生氣。阿妄還小,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見祁老爺子氣,孟玉竹上前勸道。
不等祁老爺子接話,祁妄拉開凳子大咧咧坐下。
瞥了孟玉竹一眼,語氣嘲諷,“不小了,像我這麽大年紀的時候,你做的那些醃臢事比我還多。”
祁妄的話直指十多年前的舊事。
祁妄為什麽會為私生子,又為什麽被扔在國外,當年的這一切都有的參與。
孟玉竹眼底閃過一狠。
這個賤種,果然5年前就不該讓他回來!
祁雲見母親辱,怒不可遏上前,“祁妄,給我放幹淨點!想鬧也不看看今天什麽場合!”
“場合?對了,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祁妄手臂搭在桌麵上,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溫寧,“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祁雲一臉懷疑。
以他對祁妄的了解,不給人添堵就算是大發慈悲了,絕不會好心給他準備禮。
正如祁雲所想,祁妄話落,門口傳來一陣。
一隻型碩大的藏獒衝進來,裏拖著一個渾是的男人。
大廳的賓客紛紛進角落裏,生怕下一秒這畜生會衝上來撕咬他們的。
藏獒腳步在主桌前停下,將背上的男人甩到地上。
“你這是什麽意思?”祁雲瞪大了雙眼。
祁妄聳肩,“他在我的餐食中下藥,按理說這種人就該剜了眼睛,拔了舌頭。可是他說是你指使的,我怕冤枉了人,就帶過來和你對質。”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祁雲麵煞白,手指死死摳著旁溫寧的手臂。
溫寧痛的幾乎喊出來。
為了不引起祁妄的注意,隻能強忍著痛藏在祁雲後。
祁妄睨了眼兩人近似親的作,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聽不懂人話?那我讓他說兩句。”
一杯熱水潑到人臉上,男人瞬間疼醒。
抬頭對上祁雲的視線,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救我,是您讓我給祁妄下藥的!”
話落,眾人唏噓。
豪門中為了爭奪家產不擇手段也正常,但都是私下作,從沒有擺到臺麵上說。
祁雲為了將祁妄趕出去,太心急了。
事捅破,祁雲徹底慌了,“不是我,爺爺,不是我!”
祁老爺子商場打滾多年,早就看出原委。
礙於今天的場合,隻能先將這事下去。
思索片刻開口,“阿妄,這事兒我們回去再談,今天是你哥哥訂婚的大日子,不要讓外人看笑話。”
祁妄沒接話,眼神嘲弄盯著祁老爺子。
祁家從裏到外虛偽至極,多看一眼他都嫌髒,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知道祁妄不會善罷甘休,祁老爺子了語氣,“聽說你在競標西郊那塊地,我和負責人相,回頭我去遞個話應該不難。給爺爺個麵子,今天這事就算了。”
聽到“西郊”兩個字,祁雲當即倒吸了口涼氣。
“西郊”那塊地皮早在祁氏計劃之,祁雲更是想借西郊的項目正式進財團,他明裏暗裏求了老爺子很久都沒結果,就這樣輕輕鬆鬆給祁妄了?
老爺子果然了把祁氏給祁妄的心思!
孟玉竹也變了臉,“爸,這麽大的事等景庭回來商量了再說吧。”
“是啊爺爺,等爸爸回來商量一下再定也不遲啊。”
祁老爺子怒瞪了兩人一眼,“想改我的主意,等我死了再說!”
見老爺子生氣,孟玉竹連忙換回溫順孝順的媳婦模樣,“爸別生氣,是我一時糊塗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訂婚現在開始吧?”
祁老爺子了發脹的眉心,“我累了,你留下主持吧。”
好好的訂婚宴辦這樣,他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祁老爺子走後工作人員出來收拾殘局,很快大廳恢複了剛才的模樣。
整個過程祁妄坐在主桌沒有任何靜,不說話也不走。
不清他的意圖,祁雲也不想再理他。
整理完西裝,祁雲正要上臺,後傳來靜。
修長的指尖在桌上輕叩,祁妄淡淡道:“這婚,不能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