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
整個程家一派喜氣,程家主母忙活著喚人給程嬈擺酒慶賀,程嬈被一群妹妹和外簇擁著在一旁小聲說話,面好不得意。
熱熱鬧鬧的場景中,只有程姝被晾在了一邊,程姝安靜地坐在一邊,丫鬟給上了一盞茶,細細地抿了一口。
宴席還沒有上好,程母拉著程嬈的手笑著說:“我就說我兒並非池中之,那李家的婚事退得好!若聽了姝兒的話不退婚,如今這宮的機會就便宜給旁人了!”
程姝聞言,只是暗暗了手裡的帕子。
幾個月前的確勸過程嬈不要退婚,這是第二次退婚了,上一次退婚以後,程家一年沒有人敢上門。
後來好不容易上個新科進士李達,這人家境貧寒些,卻是今年三甲,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比程家門第還好的人家,都要把嫡嫁給他。
一群貴中,李達看中了容貌出挑的程嬈,哪怕聽說曾經悔婚,也沒有遲疑。
沒想到大婚在即,一個選秀,讓又一次毀了婚約。
悔婚無論對誰家都是奇恥大辱,李達如今年輕,背景又單薄,自然只能吃這個啞虧,日後若是他有了權力,該怎麼對待如此辱過他的程家?
程姝不敢想,心中更加確信程嬈本不可能在宮裡寵,所以勸了幾句。
沒想到當初多勸的那幾句,了日後這副尷尬局面的源頭。
程嬈聽了母親說話,淡淡看了一眼程姝開口道:“倒也不怪妹妹,嫁去小門小戶的住慣了,看誰家男子都覺得好,自然是不敢想進宮是什麼景。”
程嬈蹙了蹙眉:“你!……”
可的確無話可說,夫君霍戚如今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五品在京城實在是太不起眼了,本沒辦法跟其他非富即貴數百年的大家族有什麼來往。
可婚後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歲月靜好,家中婆母和公公待也極為敬重信任。吃穿用度的確比程家差上一些,可是心卻舒坦。
那裡沒有人拿跟姐姐比,霍戚總說他夫人是天下最的子。
原本是不想回來的,奈何母親執意要喚回來陪程嬈看榜。
暗自苦笑一聲,自已的確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小人,不過這個君子可不是程嬈,而是白荷。
沒想到哪怕三年前發生了那麼見不得人的事,白荷仍然能不計前嫌將程嬈選宮去。對這次選秀也有所瞭解,這一次選秀的第一全權由白荷負責,定然已經看到了程嬈的名字。
程家主母道:“我兒這次要宮,什麼都不能輸了人去,無論是頭面、裳都要是最好的,都說這選秀選才,我看最後還是選貌!你看許家那位,選秀前多人看好,如今還不是榜上無名!”
在一旁的程大人聽不下去了,咳了一聲:“莫要胡說!榜上無名未必就是沒有資格宮。”
他昨日下朝時還聽翰林院的幾位大人聊天時誇讚許家大小姐的策論寫得質樸而實際,頗皇后讚許。
至於為什麼榜上無名,皇后定也是有的安排的。
程嬈能選,程大人既高興又憂慮,高興這一次退婚好歹沒有落得兩頭空,憂慮的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程嬈的文章,他看過,都是這三個月裡跟著幾位學士學的,哪有什麼自已的看法,無非就是記憶力不錯,又實在用功,寫出來的東西乍一看都像那麼一回事,實際上都是拾人牙慧。
不過他也有些欣,自已的姑娘作了三年,如今好歹上進了些。
只是,程嬈已經將自已到了絕路上,這一次若是不能留在宮裡,再出宮,便極難再有人家敢怕給下聘了。
兩次悔婚,早徹底敗了的名聲。
***
時間匆匆,皇榜一下,不過三日,選的子各家便收到了宮的詔書。
三日之後,便宮殿選。
聽聞這一,皇帝和皇后是要親自遴選的,殿以後要問上幾個問題,若是對答得好,這才能正式進宮。
各家聽聞這訊息,立刻都十二分警覺起來,開始舉全家之力為自家的子添置行頭。
這可是新帝第一次選秀,現如今朝野外都有小道訊息,此次選秀之所以與從前不同,主要是因為皇后如今攝政,這選秀一是擴充後宮,二是皇后要培養。
只有多了,日後在朝中才能越來越名正言順。
無論是宮為妃,還是在皇后邊為,都是一頂一好的前途。如今皇帝年輕,後宮無人,一旦進去,日後慢慢熬,只要有個一兒半,遲早都能爭個妃位。
若是等皇帝不之年以後再宮,後宮中早就勢力林立,便很難再分一杯羹了。
許國公府中,樓姨娘正拉著兒的手,細細將手腕上的金鐲子推到許白鷺手上。
不遠隔壁的小築中,許碧晴正摔東西,聲音乒乒乓乓的響。
樓姨娘在這聲音中臉上帶著一抹笑,手了兒的眉眼。
就知道,兒眉眼似皇后,定然前途也與旁人不同。
許白鷺看著手上的金鐲子,神並不怎樣喜悅,開口道:“娘,我想要只玉鐲,金太俗,陛下看了未必喜歡。”
樓晴一怔,的確有幾隻玉鐲,但都不是什麼金貴的玉種。們這些做姨娘的,有了錢還是用金子打釵鐲傍更實用,玉鐲的貴賤,平日裡不仔細看也是看不出的。
許白鷺垂著眼:“大姐姐就有一隻羊脂白玉,若是大姐姐不去選秀,莫不如爹爹給了我。”
樓晴咬了咬角,那是大夫人陪嫁帶過來的白玉鐲子,如今都給了碧君,怎的還能到兒手上?
饒是在許國公面前極為寵,也知道許國公不可能答應這樣的事。
許白鷺看出母親臉上的為難,開口道:“大姐姐又不喜歡,未必不能給我。”
樓晴忽然聽懂了的話,
主母不同意,李碧君未必,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賤看金玉,平日裡什麼好東西都不爭不搶的,甚至未必懂玉,就算是將手上的東西換了,都未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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