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過一對一模一樣的絨花，只不過是在三年多以前，剛回京城時戴過。

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楚悅腦海里浮現，只是想起這個可能，膛里就一陣陣滾燙。

*

澹明堂。

聽長安說完楚悅要進宮，景璃心裡頓有不好的預。

湘王出事後，他們姐弟被貶為平民，幾乎已被整個皇室忘。

皇后這三年多沒來找過，為何偏偏是在朝廷決定和西戎和親之時。

換上裳，景璃徑直往外走。

長安不解：「世子，您要去哪裡？」

坊門即將關閉，若是出府，夜裡可未必能回來了。

景璃：「我出去一趟，若有人問起，就說我因公事出門，夜裡不回來。」

長安：「！」

還真不回來啊。

他突然想起是世子出征前一日，也是突然出門，在外頭住了一宿，直到晨間才回來。

那次不會也是為了見楚姑娘吧？

離開澹明堂後，景璃沒有直奔延賢坊，而是先去了學堂。

楚昕正好下學，看到景璃很驚訝：「景大哥怎麼來了？」

景大哥今日起開始上值，他公務繁忙，說好今日早晨過後就不再接送了的。

目從背對著他的景琮上掠過，景璃回應楚昕：「去延賢坊辦事，順道。」

「太好了。」楚昕高興，和在趕功課的景琮打招呼，「琮哥再見。」

景琮頭也沒抬，隨意嗯了聲。

等景璃和楚昕離開後，景琮皺眉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都說這人待他很好，好個鬼，看見他當他不存在，當兄長的，難道就不能讓一讓他！

煩死了！

路上的行人陸陸續續都在往坊院裡走，楚昕問景璃：「坊門就要關了，景大哥回去來得及麼？」

等過路的行人走遠，兩人也到了姜家門口，景璃：「不要，找個客棧住一宿。」

楚昕想起家中有客房，熱相邀：「這麼麻煩做什麼，家裡就有住的地方，景大哥若不嫌棄，就來家裡住。」

楚悅知道楚昕今日自己回來，雖然知道這沒有可心的，但還是沒忍住出來等，也就不僅看到了同楚昕一起的景璃，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景璃也在第一時刻看到了楚悅。

當姑娘只是平靜得看著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時候，景璃婉拒了楚昕的邀請：「與人約的夜裡見面，就不過來了。」

楚悅鬆了口氣。

「姐姐。」楚昕走近楚悅，熱心地向他解釋景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在楚昕沒有注意的時候，那人的目比仲春的日頭還要熱烈，楚悅需要打起十二分神和楚昕說話才能不去在意那道目。

看兩人打完招呼，楚昕依舊想盡地主之誼：「反正離夜裡談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景大哥進去坐坐。」

景璃的目溫地落在楚悅的臉上。

這一刻，楚悅的面龐還是悄悄紅了，覺他似乎在等開口。

不想被弟弟看出端倪，加上他其實是引來的，楚悅儘可能自然地開口：「世子請。」

傍晚了，夕的餘暉落在姑娘白淨的面龐上，將整個人也鍍上了一層和的暈。

猜測不想讓楚昕看出什麼，景璃配合，意味深長開口：「那就打擾了。」

楚悅垂下眼睫，臉不控制紅了。

而過的瞬間，楚悅覺他看自己的時候笑了下。

不過，這人倒是善解人意。

楚悅悄悄彎起角。

姜婆婆知道楚悅和景璃之間的，聽到靜從廚房裡走出來，手去接楚昕的書袋：「阿昕去溫書吧，我們來招待世子。」

「我自己來。」

楚昕沒好意思讓一把年紀的人提書袋，和景璃說了聲，懂事地回房裡去溫書。

姜婆婆重新返回廚房，將院子留給兩個年輕人。

在熱意徹底在面龐上暈開之前，楚悅將景璃帶去花廳。

這是早晨互相表明心意之後兩人第一次私下見面，楚悅怎麼待著都覺得不自然。

好像無論走到哪裡，這人的目都籠著自己。

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冷靜威嚴的人在私底下見面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看一眼，這人果然還在用一種無法形容的表看著自己，楚悅索背過子，捂臉：「你別這樣看我。」

景璃一怔，隨即出笑容。

他倒是沒有刻意盯，只是好不容易能夠明正大這樣看，就覺得怎麼也看不夠。

「抱歉，」景璃大步邁到楚悅面前，低下頭，啞聲開口，「我只是高興，有些不知所措。」

對陷。里的子而言，聽到意中人因為自己神思不屬，害歸害，會像這樣開心吧。

原本也有些不知所措的，一經對比，反而了更正常的哪個。

楚悅頓時沒有那麼慌了。

再掀開眼簾悄悄打量他一眼，麥的皮竟然比平時更深些，楚悅突然生出更多的勇氣，比手請他去窗邊的炕床上坐。

看著故作鎮定的姑娘，似乎在想問題的樣子，景璃的眼底一片。

他不忍讓氣氛這樣繼續僵持下去，主開口：「長安說，皇后娘娘請你進宮。」

「是啊，」楚悅從善如流，聊起正事，好像就沒有這樣不自然了：「娘娘邊的宮來過，說是娘娘想我了，想讓我陪娘娘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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