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沒阻攔，低眸看著孩子把睡開，細白的長暴在空氣中，白皙，先前那片泛紅的如果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果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傅司宴不聲地看一眼，“嗯，知道了。”

    沈熙總覺得今天工作有哪個環節沒理順，查了很多相關資料，參考其他公司案例，腦海裏忽然湧現源源不斷的靈。

    完全沉浸在工作裏，差點忘記旁邊沙發還坐了個人，看了眼時間，轉向傅司宴，“要不你今晚先睡吧，我可能得到三四點了。”

    “沒事，”傅司宴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搭在鍵盤上，沒打字，抬頭看，“你忙，我等你。”

    對上孩有點過意不去的眼神，他溫地解釋，“正好我也有工作要忙，差不多也到那個時候了。”

    “喔。”沈熙深信不疑，轉回繼續忙工作。

    傅司宴無聲地彎了下。

    書房裏線自然和，簡約風的設計，孩子穿著糯糯的可睡，伏在桌麵，黑白分明的眼睛掃著電腦屏幕，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紛飛，偶爾停下來，皺著眉頭思考一會兒，接著靜謐的書房裏又響起敲鍵盤的聲音。

    淩晨三點時，沈熙合上筆記本，長舒口氣，毫無形象地癱回椅子裏，目呆滯地著天花板，直到後傳來一聲約的笑意，“忙完了？”

    沈熙這才想起他還在，默默把往裏收了收，乖巧地著椅背坐直，“嗯。”

    傅司宴把電腦放一邊，沙發距離書桌不遠，他將椅子帶人一起拉到自己跟前，麵對麵看著，“困不困？”

    沈熙搖了搖頭。

    傅司宴眼裏有笑意。

    沈熙沒察覺不對，往後書桌上掃了一眼，示意他看，“我今晚喝了兩杯咖啡，現在一點都不困。”

    傅司宴拉過兩隻手，包在掌心，輕輕著，幫舒緩長時間打字的手指，手指白，纖長的骨節像白的筍節，勻稱中帶點骨。

    沈熙神認真地著他，“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傅司宴：“……”

    看他有點鬱悶的表，沈熙先一步解釋，“不是修改條約，是其他的事。”

    不怪傅司宴鶴唳風聲，這幾天每次心來就會修改條約，有時還會加上幾條，譬如：

    【晚安吻隻有一次，最多兩分鍾，不能親個不停。】

    第二天，無奈又加了一條：

    【早安吻也隻有一次，最多一分鍾，如果塗口紅就取消早安吻。】

    再過幾天，白紙上平白無故又多出兩條。

    【任何時候的親親不能超過五分鍾。】

    【最近暫時不許我，包括但不限於手，等等。】

    一張紙上寫滿了不平等條約，傅司宴氣得想笑，但也隻能寵著著。

    這會兒聽到不是說條約的事，他才鬆了口氣，“什麽事，你說。”

    “等我項目結束，我想去看看叔叔阿姨，”沈熙彎著手指，回握他手，輕聲說，“我們結婚這麽久，還沒見過你家人。”

    傅司宴把拉到懷裏，放自己上坐著，定定地看，“想好了？”

    沈熙點點頭。

    傅司宴低聲笑了下，抬手上背，“沒事，不著急，等你什麽時候想去再說。”

    他手指在背，時有時無地順著過，沈熙呼吸一，注意力被分散走大半，輕聲，“結婚這麽久，我應該去拜訪你父母的。”

    傅司宴深深地看，嗓音低沉溫，“沒有該不該，隻要你想，我們就去，你不想，我們就不去。”

    沈熙懂他意思，但有自己的顧慮，作為晚輩，的確應該主去拜訪，但不知道他父母現在對是什麽態度，麵對未來的不確定，難免心裏張。

    傅司宴一眼看穿，直白地說，“我爸媽很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

    沈熙抬眸他，眼眸亮晶晶的，轉而想到什麽，輕聲嘀咕一句，“你又不是他們，你怎麽知道。”

    傅司宴輕笑著了臉頰，“我家祖傳的首飾都在爺爺老宅，你說喜不喜歡你？”

    沈熙想起那天的聘禮，有點驚訝地看著他，“那幾套首飾真是你媽媽托你帶來的？”

    “不然？”傅司宴眉梢微挑，眼底有笑意，“還有把資產轉給你的事前幾天也知道了。”

    沈熙還沒高興多久，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張地問，“那怎麽說？”

    傅司宴回憶起那天，低聲笑了笑。

    沈熙打了下他胳膊，毫無耐心地催他，“你快說呀。”

    傅司宴忍不住笑出聲，“恨不得把家裏財產都轉你名下，被我攔住了。”

    沈熙：“……”

    傅司宴彎著角，單手摟著懷，滿足地歎口氣，“說是怕我好不容易討來的老婆跑了，要拿資產收買人心。”

    沈熙：“……”

    沈熙知道他有誇張的程度，但經過他這樣科打諢，心裏那點張也然無存，像是下定決心，“那等我項目結束，我們去拜訪你爸媽，他們和爺爺還沒見麵，借此機會雙方可以正式見個麵。”

    “好，”傅司宴笑道，“都聽你的。”

    其實傅司宴真沒誇張，反而敘述的收斂很多。

    那天他媽打來電話，足足嘮叨了一個多小時——

    “小熙這孩子幾乎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要對好，你跟小熙這麽多年修正果不容易，不能得到了就不珍惜，還有你那工作別太拚命，多顧顧自己老婆。”

    最後他媽越說越義憤填膺，毫不留地說：“要是讓我跟你爸知道你欺負小熙，我非打斷你一條，別說你淨出戶，到時候連我們家門你都別想進來，更別想著討口飯吃。”

    傅司宴：“……”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要這種懲罰，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親媽。

    但他爸媽毫不猶豫地站在沈熙那邊，他也覺得很高興。

    ——

    他把其中一句原話複述給聽，環著細腰，有點可憐等安的意思，“我媽說要是我欺負你就打斷我一條，怎麽辦？”

    沈熙彎著眼眸，了他頭發，的很有手，忍不住多了幾下，笑瞇瞇地，“那就斷左吧。”

    傅司宴：“……”

    他不知道話題怎麽跳到這來的，“為什麽是左？”

    “你是右撇子，”沈熙一本正經道，“留著右還可以跳著走，如果留左沒那麽方便吧。”

    傅司宴難得僵住，想半天憋出一句，“你倒是考慮周到。”

    沈熙點頭，讚同道，“孩子是比較心細。”

    傅司宴：“……”

    ——

    倆人都穿著睡，夏天布料很薄，尤其是沈熙今晚穿著冰款的睡，在上冰涼順。

    這會兒坐在他上，溫度順著倆人的蔓延而上，他手指若有似無地過背，麵上仍端的一副斯文矜貴。

    然後沈熙聽見他問，“上傷好了嗎？”

    沈熙先前都給他看過，此時也沒起疑，“好得差不多了。”

    “嗯，”他直勾勾地看著，莫名跳到另一個話題，“明天還有事要做嗎？”

    沈熙不明所以，老老實實答，“我想在家把剩下的工作複盤下，下周談合作時會更有把握些。”

    “嗯，”傅司宴手指停留在潔的脊背，不聲地問，“還有嗎？”

    “沒了。”沈熙說。

    話落時，沈熙忽然明白他話裏意味深長的暗示，沒多想，從他懷裏起，還沒走出幾步，他長一，把倆人麵前的那把椅子勾過來，擋住去路，把人圈在椅子和他之間。

    沈熙被迫坐回椅子裏，他兩手隨意撐著椅子扶手，俯向前，平視的眼睛，嗓音含著散漫的笑意，“我都沒說要幹嘛，你跑什麽？”

    他下來時，影籠罩著，他長抵著的，漆黑的眼眸裏帶著幹淨直白的笑意，坦得不像話。

    沈熙知道他故意使壞，毫不上套，顧左右而言他，“傅司宴，我了。”

    “嗯，”傅司宴不為所，“等會兒喝水。”

    沈熙仰著小臉，明目張膽地開始耍賴，“為什麽要等會兒，我現在就要喝水。”

    “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傅司宴意味深長地盯著，意有所指。

    沈熙：“……”

    書房裏有飲水機，距離他們倆都比較遠，對麵門大敞著，沈熙暗打著小算盤，拿腳尖蹭了蹭他西，糯地撒，“我現在就想喝水，你幫我倒一杯。”

    傅司宴看良久，角始終掛著淺淡的笑意，最終妥協似的點點頭。

    然後，沈熙看他直起，慢悠悠地朝飲水機的反方向——書房門口走去。

    正疑時，就見他將書房那扇門關上，反鎖，回靠在門上，長無安放地曲著，笑著問，“還喝水嗎？”

    他把的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沈熙：“……”

    偏偏這人不放過，戲謔道，“我關個門，你怎麽反應這麽大？”

    沈熙想罵他又忍住，拿出殺手鐧，“我們條約寫的是一周一次，白紙黑字你難道想耍賴麽？”

    “沒有，”說話間傅司宴已經走到麵前沙發上坐下，微仰著頭看，勾著角，“我一直都在遵守。”

    話落，他掌心落在後腦，將人往前帶，吻上瓣。

    書房這把椅子有點高，沈熙坐在椅子上，比他高出一截，接吻時微微低著頭，倆人從未有過這個角度的接吻，忽然有點新奇。

    細碎的親吻聲在書房裏響起，齒間是彼此悉的味道，很多天沒有做過，像兩幹燥的火柴，隻要有點火星就能燃灰燼。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進睡，擺不知什麽時候堆疊在腰部，他撥著安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沈熙眼前霧蒙蒙的一片，最後一意識也被剝奪。

    書房線和，窗簾早已合上，更顯得室靜謐，落針可聞，幹淨風格的裝修與他們此刻在做的事有強烈的反差。

    他們瓣相，貪婪地汲取彼此的氣息，不知道什麽時候沈熙已經坐在他上，或許是主，或許被他抱去，但都不記得了。

    擺堆疊在腰部，親吻中逐漸下來，忘記回應，任由他手指作，占盡上風。

    最後一理智消失前，忽然將他手按住，氣息不穩地著，小聲喚他，“傅司宴。”

    那人手指了下，半瞇著眸子，語氣不爽地問，“剛才我什麽？”

    細細的嚶嚀不控製地從間溢出，要看他還有繼續作的趨勢，連忙求饒，甜甜地喚道，“老公。”

    傅司宴這下沒了，他眸深暗，耐著子問，“剛才想說什麽？”

    孩子在他懷裏低下頭，額頭抵著他臉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這裏沒那個。”

    他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笑意，明知故問，“什麽？”

    沈熙惱地不肯抬頭，拿手打了下他肩膀，還一本正經地教育他，“你能不能正經點？”

    傅司宴忍不住笑，意味深長地牽著手往下帶。

    手腕被牽引著，下意識想拒絕，這裏沒準備，這樣下去火燒得更盛，打算甩開他手前，到他西側邊口袋，凸起一層薄薄的邊框，有包裝袋挲的細微聲響。

    沈熙：“……”

    沈熙眼皮一跳，“你怎麽還隨帶著這個？”

    傅司宴看著，氣定神閑，“剛進書房前拿的。”

    沈熙瞬間明白，他今晚明顯是早有預謀，早在進書房前已經準備好了，然後沈熙看他慢條斯理地把口袋裏的拿出來，遞到手心。

    重量很輕，沈熙略數了下，五個左右，忽然睜大眼睛，心裏有點慌，“傅司宴。”

    傅司宴輕笑幾聲，手指上的腰，“又不是都用完，你張什麽？”

    “誰你拿這麽多，”沈熙抱怨後還不忘再次拿出殺手鐧，“隻能用一個，白紙黑寫著的。”

    他故作糊塗，輕聲問，“是嗎，在哪寫著，我怎麽沒看到？”

    沈熙知道他會不認賬，早有準備，“在臥室牆上著，你要看我現在去給你拿，或者你想聽哪一條我可以背給你聽。”

    傅司宴手指在腰間細細挲著，起易燃的火星子，他明目張膽地開始耍賴，“那是在臥室遵守的條約，我們在書房能不算數麽。”

    沈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