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嶼傾,撈過剛剛那隻被丟在桌上的煙,他用指尖夾著,吸了口,然後搭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目越來越冷,越來越淡。
一抬頭。
葉濛已經抱著尤克里里,端端正正地坐在高腳椅上,那雙小短懸在空中,其實不短,但對相比李靳嶼那雙長來說是短了點,所以都踩不到地,像個小孩一樣坐著,掛著。
白癡,高度能調的。
他自我覺每次都調很低了,結果汪峰給他調更低,他一坐下去像坐進山谷堆一樣凹進去了。
他了口煙,目筆直地看著臺上的葉濛,招手卻來王牌,不知道說了什麼,服務員在葉濛跟樂隊試音的時候,走上臺去,「葉小姐,小嶼哥問您,要不要把腳放下來舒服點?」
「好。」
等服務員調整完高度之後,四周就突然靜下來了。
李靳嶼的煙還夾在手中。
葉濛其實心裡也忐忑,從沒這麼費盡心思追過男孩子,酒吧這種環境,最適合唱什麼歌呢?其實最適合的就是剛剛主唱那種又頹又喪風,亦或者是撕心裂肺的歌,但這幾種都不太適合表白。
麻兮兮的歌,更不會唱,想唱點勵志的,又不能太正經,卻又能剛好唱出想給李靳嶼聽的。
跟樂隊商量了很久,決定唱一首年說。
如果氣氛渲染到位,還是蠻熱和激的,就怕大家都喪喪的,一個人在這瞎打,就會顯得特別中二。
但有時候,這種孤勇,又何嘗不為人,樂隊幾個員都被的眼含熱淚,彈得激昂揚,眼裡都是慈母笑。
他們的眼神時不時落到舞池外毫不知的那個坐在沙發上夾著煙,坐在黑暗裡的男人,滿眼艷羨。
他們羨慕葉濛上的坦,熱烈,那是一種他們從來沒有在其他孩上看見過的。
比如此刻在臺上唱這首年說,唱得可能並不太好聽,每個調都走得格外用心,但眼神里就是有一種所向披靡的堅定——
「年自有年狂,心似驕萬丈,千難萬擋我去闖,今朝為我年郎,敢問天地試鋒芒
,披荊斬棘誰能擋——」
彼時,李靳嶼手機微微一震。
是一條簡訊。
【葉濛:李靳嶼,請允許我為你打江山。】
李靳嶼那一刻,深信不疑,他玩不過。
第21章
Fang:牛啊,在酒吧唱這麼中二的歌?也虧得你想得出來。我以為你以前給人表演徒手摘月已經夠中二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僅中二,你還中四了。怎麼樣,李靳嶼弟弟答應你了嗎?
檸檬葉:哎,適得其反,沒有,他躲得更遠了。
Fang:這麼難追?他居然不?我聽著都好嗎。他怎麼回覆你的?
檸檬葉:他說,他玩不過我,認輸了,讓我別纏著他。
Fang:這個慫包,而且他明明看起來也很玩啊,怎麼就玩不過你了?雖然真要跟你比確實是差點,那是也沒幾個人能和你比了。
檸檬葉:我嚴重懷疑李靳嶼可能都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突然有點小激。
Fang:從哪兒看出來的?
檸檬葉:渣的嗅覺。
Fang:草?那你還沒放棄?
檸檬葉:???你第一天認識我?
Fang:濛妹,你是真的正兒八經上他了,還是只是因為他長得帥,想跟他玩玩?
葉濛盯著手機,良久才敲下:開玩笑,我什麼時候過人。但也不是玩,不得不承認我對他很心。
Fang:怎麼說?
檸檬葉:就是不想看他跟別的人在一起了懂嗎?他那天去找麗姐的時候,我以為他真的去當鴨了。要是被麗姐得手了,我真的哭無淚。而且,我也不想看他這麼自暴自棄下去了,我想試試看,我能不能幫他走出來。從此讓他為我稱臣。
Fang:變態姐姐。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葉濛想了半天,回:不知道,先吊他幾天再說。
誰知,這一吊就吊了近半個月,這半個月,李靳嶼這個人仿佛就從的世界裡銷聲匿跡了。臨近春節,學生們陸續返鄉,空的小鎮就熱鬧許多,連超市排隊都比平時要多出幾列隊伍,走街上,陌生的年輕面孔應接不暇,這麼個小鎮,是了點,但倒是養眼不。
「還吊著呢?」
葉濛這會兒正陪著方雅恩在城西的農貿市場置辦年貨,方雅恩東挑西撿、貨比三家,終於在一家相的海鮮乾貨攤上停下來,拎著鯰魚棒,跟流泡小鮮的心得。
「哎,最近忙,」葉濛抱著袋魷魚和螃蟹干,低頭邊在攤位上覓食,邊說,「前幾天去市裡面試了一家傳公司,年後得去上班了。」
「那你倆這段時間沒見過?」方雅恩不敢置信地看著問。
「沒吧,」葉濛嘆了口氣,搖頭道,「就見過一次他。」說到這,笑了下,心裡跟明鏡似的,「老太太大概是想撮合我倆,小區門口假裝見兩次。不過最近也沒見老人家了,不知道出院沒。」
「可以啊,」方雅恩出讚許地表,「贏在起跑線上了都。」
葉濛追人從來不死纏爛打,再喜歡也不會。永遠都跟放風箏似的,張弛有度。寵的時候願意為你上天地,放手的時候那就野地撒鷹,咋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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