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嶼暗示，眼神冷淡的下移，一隻手搭在床頭上，不聲地撣了撣菸灰：「肚子大了不，懷孕了？」

葉濛想罵放屁，你是不是瞎。結果突然想起來，捂著道：「你剛剛帶套了嗎」

「沒有。」他很冷靜。

葉濛往下趴，抱著他，腦袋埋在他前，臉著：「那萬一懷了怎麼辦？」

「生下來啊。」他低頭看。

兩人像兩隻八爪魚，恨不得地跟對方纏在一起，抬頭瞧他，眼神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要。」

李靳嶼撣煙的手一頓，「為什麼？」

「你知道生小孩多麻煩嗎，咱們婚禮也沒辦，我材恢復不回去怎麼辦？而且生下來至三年沒有自由活的時間，我還沒跟你過夠二人世界呢，我可不想再來個小孩分走你的注意力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連說了三個不要。

葉濛此刻就像個小生，原來也有恐懼，也會擔心別人分走他的注意力，李靳嶼笑得不行，心裡滿滿地發漲，一邊捋頭髮一邊明知故問：「那怎麼辦」

「你為什麼不帶套？你難道不想跟我過二人世界嗎？」振振有詞的質問道。

他笑笑，無奈地說：「這裡沒套啊，我總不能跑去問外公吧。」

「剛回來路上怎麼不買，你明知道今晚要做。」還是嘟囔著有些不滿。

他其實真的沒想，他以為自己還能控制的，但李靳嶼這人不善找藉口，有一說一，只能建議說：「姐姐，要不你現在站一會兒吧，別趴著了。說不定這會兒還能流出來。」

「流你媽！」葉濛埋在他懷裡二話不說又是一掌狠狠拍在他手臂上，還疼的，李靳嶼嘶了聲，還是哄說，「要不我去結紮，等你什麼時候想生了，我再去做吻合手。」

「讓你帶個套，你能死是不是？」葉濛掐他。

「帶套不是也不保險？萬一這要是中招了，你不又要哭？」李靳嶼著的耳垂漫不經心地說。

葉濛趴在他上悶悶地說，「我明天先去藥房買點急避孕藥吃。」

李靳嶼嘆了口氣：「那我還是去結紮吧，讓姐姐吃避孕藥，我簡直禽不如。」

葉濛支起，在他上吮了下，深深地看著他，「我願意，行嗎」

外頭不知道是不是chris了聲，靜謐的夜裡，夾雜著一聲貓，搔著風，攜著雨，好像寧靜夜空里，人間的低語。

李靳嶼又在上吮回來，很執著，勸不：「我不願意，行嗎？」

葉濛也嘆了口氣，「那現在咋辦，你不讓吃藥，要是懷了——」想想又覺得悲傷，伏在他口，捂住臉，佯哭：「婚禮還沒辦呢，我不要頂著肚子啊啊啊——」

他靠在床頭，懶洋洋地把煙掐了，一顆顆解掉的襯衫扣：「頂著肚子也好的，我覺得大家對孕婦都有點敬畏心。」他這麼說，手上的作卻格外輕佻散漫。

葉濛心想他還真是變態，不過來不及思考，只能捂住口，「你幹嘛？」

李靳嶼翻將在下，頭埋下去，「種點東西。」

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天漸漸泛起魚肚白，李靳嶼朝外頭看了眼，準備走了，靠在床頭撈過一旁的皮帶一邊穿一邊對說，「你最近要是無聊可以看看想去哪玩，等事理完了，咱們出去旅遊？」

葉濛捨不得他走，像只考拉似的掛在他上，一直親他，從腦門親到鼻尖，集、依依不捨的吻落在他臉上，最後是，含著吮著怎麼都不夠：「哪都不想去，只想跟你躺在床上。」

「懶死了你，」李靳嶼笑了下，襯衫還在上，「走了，給我。」

葉濛不捨地解扣子，李靳嶼靠著床頭，半笑不笑地看著，視線順著的解扣子的手，一點點往下，一隻手從腰間穿過，向自己，冷不丁說：「大了這麼多？」

「嗯。」

李靳嶼仰頭有些不控地慢慢含住的，住蠢蠢的心跳，好像藤曼在繞，嚴合地將他倆纏在一起，黎明前的破曉帶著晨昏的曖昧，黑暗的泥土裡破出鮮綠的芽，肆意滋長的是他們心中的意，他靠在床頭，扣完皮帶，上赤地同重重地接吻，吞咽著彼此，連結都得異常熱烈和，啞聲在耳邊道：「姐姐，你真的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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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似的雨毫無預兆地落下來，天沉沉，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鸛山分局燈火通明，不知道熬了幾個通宵，辦公室里四仰八叉地睡著幾位警員，臉上蓋著書，腳搭在桌子上，旁邊擺著兩盒被吸嗦得一乾二淨的泡麵盒子。

梁運安脖子邊夾著電話，一邊替他們收拾泡麵盒子，一邊同李靳嶼打電話：「王興生17號那天會不會是見到了全思雲？你那天查出來的監控錄像里，如果沒看錯的話，王興生好像確實上了李凌白的車，但是李凌白17號又確定自己在國外，我們當時一直抓不到監控證據。只能給放了。」

然而這次的監控所有人都看呆了。因為李凌白的車停在一個監控死角，別說沒畫，就算是了畫，按照那個街道的車流來往，也不定能被技人員看到。李靳嶼看到那臺車，是因為影子——

九點十分的時候，太打過來的，剛好將車影給投到了監控畫面的道路上，據後來王興生在幾次監控視頻中出現的樣子，他當時腦袋上戴著一頂鴨舌帽，而恰巧那個監控角度，只能看到半個帽頂，幾乎都不能確認那是個人，如果不是有提前這些信息在輔助，李靳嶼當時也不會很快聯想到那個人是王興生，而那臺車就是李凌白那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