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馬上就來了。」樹說。
「今年冬天死了好多蟬呢。」蟬說。
「一樣,地球上也死了很多人,」風說,「但也有很多人重獲新生,不說了,小蟬蟬,你好好練練嗓子,等春天來了,你要唱響嘹亮的開幕曲。」
「你趕著去哪啊?」蟬問。
風說:「去告訴海浪,對人們溫一點。」
番外(8)與你昏昏
草長鶯飛,萬溫。
過年那幾天,李靳嶼有點冒,吃藥也不見好。那陣病毒流肆,各公司單位復工時間都延遲了一周。李靳嶼主要是怕傳染給老太太們,便準備回三水塔那邊的房子單獨隔離幾天,大年三十再回來。
別墅熱鬧,老老小小們在進行各種平常不怎麼玩的娛樂活。
老太太們和大姑二姑正激四地著麻將,沒聽他說什麼。
鈄花坐在椅上,膝蓋上鋪著毯子,鼻樑上駕著一副老花眼鏡,神格外專注地盯著徐瀾的牌:「哦。」
徐瀾手上著牌,眼睛盯著牌桌上,以為他只是說出去買個菜,隨口應道:「好的,寶貝,我要吃茼蒿,晚上可以煮火鍋。五萬。」
大姑二姑隨之應和道:「我倆要花菜。」
徐瀾:「花菜就是茼蒿。白癡。三萬。」
大姑反駁:「不一樣好吧,茼蒿是長得,花菜是短的。」然後慢悠悠丟出一張四萬,明顯是算到了瀾士手裡卡四萬。然後只見瀾士氣定神閒地把兩個打出去的三萬和五萬撿到一起,「吃。」
鈄花默默拿出小本本記。
原來打出去了還能吃。
大姑:「……」
二姑:「……」
老爺子:「快點打!我要看櫻桃小丸子了。」
「……」
李靳嶼忍不住提醒:「,您數下牌,這麼打,可能會一張牌。」
徐瀾一臉淡定:「等會再這麼吃兩回,就不了。我心裡有數。」
「……」
葉濛那幾天正在忙年後的泰國游,訂機票,訂酒店,做攻略,忙得焦頭爛額,所以當時也沒說什麼,趴在床上豎著腳,一邊用ipad做筆記攻略,一邊頭也不回地對他說:「那你到那邊好好照顧自己啊,寶貝。」
李靳嶼當時靠在門上,後是悉悉索索的麻將聲。
他走過去,把床上那人反過來,兩手撐著兩邊,葉濛正寫到盡興,連連哎了兩聲,「等下等下,我還沒寫完呢,普吉島好幾個沙灘,我看看哪個最乾淨,風景最。」
李靳嶼居高臨下深深地看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在耳邊低聲說:「你要是想跟我在海里做,我可以告訴你哪個海灘最乾淨。」
葉濛一下就老實了。臉熱,被他圈在床上,玩著他前的拉鏈,有一下沒一下地拉著,心頭有燎原的火,忍不住仰頭去親他,被他撇開頭就避過,有種得逞的懶洋洋:「冒啊姐姐。」
葉濛推他,嘟囔:「那你勾我幹嘛。」
「這就勾了?」李靳嶼撐在床上,笑得不行,「那你也太不起勾了。」
那幾天。窗外還是偶爾有鞭炮聲,小鎮很安靜,偶爾的鞭炮聲倒添了幾分煙火氣。
大年三十,李靳嶼回別墅。
李靳嶼進門的時候,鈄花正在教葉濛怎麼包餃子。
鈄花一手掌著餃子皮,一手輕輕地在掌心上打著圈:「對,就是這樣,住,要有褶子,不要直接,了!哎呀,你個小笨蛋。」
一盤狼藉,拉拉雜雜,破損千萬。
徐瀾瞧不下去,把葉濛拉開,趕出廚房,一點兒不客氣地:「行了行了,你別跟這添了,你快把我搟的餃子皮給折騰沒了,除夕飯都快吃不上了,別說看春晚了。我今晚要是因為你錯過沈騰的小品,我弄死你我。」
「您還知道沈騰。」葉濛訝異地都合不攏。
徐瀾翻一白眼,手上流利地刷刷刷包好了三個餃子,「你懂個屁,沈騰同志最近是我跟花的牆頭。」
葉濛科打諢道:「那斗膽問一句,您倆的本命是誰啊?」
大姑在一旁笑著,「你老公啊。」
可以嘛,李靳嶼,師殺手啊。
最後在師殺手的幫助下,餃子包得賊快。三鍋餃子全下好了,徐瀾:「靳嶼會包餃子啊?」
鈄花點點頭,「什麼都會點,前幾年為了照顧我,很多東西都是現學的。」
徐瀾攪著鍋里的餃子,慢慢說:「濛濛就怎麼都學不會,這孩子在廚藝方面就是缺筋。」
「靳嶼會就行了,不死的以後。」花說。
倆老太太對視一眼,笑笑,徐瀾忍不住說道:「花你看看,現在的生活多好。」
除夕那夜,李靳嶼收了很多紅包。
葉濛羨慕不已。
年後,兩人回了老房子住了幾天,那幾天李靳嶼冒還沒好,所以無論葉濛怎麼暗示,李靳嶼都不肯,趴在床上煩得不行,他習慣趴著睡,索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裡,一把撈過被子罩住整個腦袋,長嘆一口氣,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來,可能剛吃完冒藥,他困得眼皮都睜不開,聲音也是充滿睡意的睏倦,「不要。我困了,求放過。」
老房子的燈昏昏暗,隔壁牆角還是悉的鍋碗瓢盆的細碎聲,牆頭的梅花,開得眼裡,好像人的脂,充滿調氣息。葉濛側躺著,人魚姿勢,一手撐在腦袋上,一手了下他蓬鬆的頭髮:「不行啊你,李靳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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