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盛臨拿著我的手機放在他耳邊,清冷的語調著威嚴淡漠,又高高在上。
我不知顧宴卿說了什麼,蘇盛臨直接來一句:“這些話你去跟我的律師談更合適些。”
“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擾我朋友。都在一個圈子裡混,你給我幾分面子,我留你一條生路,你若非要把事做絕,我也願意全。”
我心裡“咯噔”一蹦,陡然抬眸看向蘇盛臨。
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如此明目張膽地威脅人。
想必是今晚顧語甜的做法徹底激怒了他。
我還在怔愣,手機已經遞回來。
“你總想跟我撇清關係,不讓我手這些事,可你看,該來的躲不掉。”蘇盛臨盯著我,語氣平靜地說。
我點點頭,坦率地道:“是,我以為打完司就塵埃落定了,完全沒想到顧語甜會這麼極端。”
陳沐溪看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張,馬上打圓場:“好啦哥,這不是都沒事嘛,你別這樣。”
我看向陳沐溪,投去激一瞥,依然心有餘悸。
幸虧我早有所料,在陳沐溪準備為我出頭時,把攔住了。
否則那濃硫酸若是潑到臉上……
此時此刻,我心裡又冒出分手的念頭。
我再次意識到,我跟顧家、江家的矛盾,可能遙遙無期,沒有終止。
蘇盛臨跟我在一起,也要一直面對這些問題,甚至連蘇家其它人都會被牽連。
我們離開醫院準備去警局時,蘇盛臨接到了蘇夫人的來電。
看來今晚的事已經傳開了。
蘇盛臨好一番安,又把手機給陳沐溪。
“媽媽,我真的沒事……嗯,剛從醫院出來……現在就回去啊?我們還要去警局做筆錄呢……好吧,知道了——”
我以為蘇夫人還要跟我說話的,誰知在陳沐溪這裡就結束通話了。
我心裡一落差,倒不是埋怨蘇夫人,而是我意識到——蘇夫人對我的態度,有了明顯轉變。
“哥,媽讓我現在就回去,好像生氣的……”陳沐溪把手機遞回去時,弱弱開口。
“好,我讓人過來送你回去。”蘇盛臨給自己的保鏢打了電話。
不放心丟一人在這裡,我們陪一起等候。
蘇盛臨的保鏢也不知從哪裡趕來的,竟二十分鐘就到了。
把陳沐溪送上車後,我跟蘇盛臨前往警局。
等我們到達時,蘇盛臨的律師已經等候在側。
同時顧宴卿、黎清蘭還有他們請的律師,也都到了。
顧宴卿今天倒是沒坐椅,不知是不是最近治療效果不錯,他整個人瞧著神比之前好轉不。
我心頭疑,不免盯著他多看了幾眼,誰知腰間一,被人了把。
我一驚,轉頭看向蘇盛臨。
他俊臉神清淺,“你看什麼?”
“……”知道他又在吃醋,我低聲解釋,“我只是好奇他的病,似乎治好了。”
蘇先生語氣更淡:“好不好,都跟你沒關係。”
“……”
我當然知道與我無關,只是純屬好奇。
看來也印證了那話,禍害千年。
蘇家跟顧家的未來接班人同時出現,警局領導浩浩下來一群迎接。
我跟蘇盛臨先去配合警察同志做了審訊筆錄。
剛出來,蘇盛臨的律師上前來,恭敬地請示詢問:“蘇先生,顧家那邊是想,賠償您儘管提,這事不立案,您看——”
蘇盛臨眉心微,“我看起來是缺錢的人?”
“……”律師被懟得一愣,面極為尷尬,馬上道,“我懂了,剩下的給我理。”
律師轉走開,繼續去涉。
局長又過來,請蘇盛臨去辦公室坐坐,但時間不早了,蘇盛臨婉拒局長的好意後,帶著我準備離開。
剛要走,安靜的辦公樓突然傳來連聲咆哮:“我沒錯!我就是要讓毀容!要讓一輩子都毀了!你們害怕蘇家,我不怕——”
是顧語甜在發瘋,帶著哭腔不住地咆哮,間或還有黎清蘭的安,但無濟於事。
我看了蘇盛臨一眼,神複雜。
蘇盛臨不在意,抬手攬住我,“走吧。”
“江晚!”後傳來顧宴卿的聲音,我步伐停住。
他很快走上來,眸沉靜地盯著我,“能單獨聊聊嗎?”
“沒必要,我的態度剛才電話裡已經表達清楚了。”我乾脆地拒絕。
顧宴卿沒說話,只看著我蘇盛臨攬在我肩上的手,整個神彷彿到了辱。
“我們在一起時,甜甜還是個小孩兒,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你後面喊姐姐,你心裡難道一點分都不講?流產後,醫生說這輩子很難再懷孕,所以有些神挫,才會對你心生怨恨,做出這種事。我們都已經狠狠批評過了,你就不能看在——”
“顧,你是不是弄錯件了?你妹妹這次傷害的是我,要追究法律責任的也是我。”顧宴卿話沒說完,蘇盛臨淺笑著打斷了。
顧宴卿看向他,抿了抿,看得出著脾氣,“蘇先生,你們蘇家有權有勢,這樣顯赫的門第,何必跟一個可憐的小姑娘計較?”
什麼?
我臉跟心裡,同時重重一驚。
沒想到顧宴卿搞道德綁架這一套,竟綁到了蘇盛臨頭上!
我忍不住出言嘲諷:“按你的邏輯,你們顧家對比我也是有權有勢,顧大小姐又何必跟我斤斤計較?我的遭遇比更慘。”
畢竟,顧語甜還是集萬千寵於一的顧家小公主。
而我,集萬千悲慘於一。
“你現在有了靠山。”顧宴卿道。
我嗤笑不已。
蘇盛臨也笑了笑,輕飄飄地回擊:“顧,如果我有權有勢都不能維護公平正義,都不能讓犯了法的人承擔該承擔的責任,那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還有什麼活路?”
顧宴卿:“……”
“你失去江晚一點都不冤,有德之人不進無德之門,看來你顧家的運勢也差不多了。”
丟下這話,蘇盛臨攬著我轉離開。
剛走到車邊,蘇盛臨又接到蘇夫人的來電。
聽通話容,應該是蘇夫人催他早點回去,他像是迴避我什麼,裝作不經意地走開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