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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客人?」
一名中年護院走上前,是個四境武夫,衝著青衫客抱拳一笑,道:「我趙家府邸正在宴會極為重要的貴賓,閣下若是客人,就請報上姓名,若不是的話……」
青衫客搖頭:「不是。」
「既然如此,就請回吧。」
中年護院角一揚,道:「若是想找我趙家府邸的晦氣,今天來得很不是時候,我們今天款待的貴客是青嵐宗首席弟子,得罪他就等於得罪了整個青嵐宗~~~」
「哦,首席啊……」
青衫客微微一笑:「沒關係的,我取個東西就走。」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中年護院猛然厲聲道:「非老子手?」
青衫客不失笑:「你看,你這樣說話我就習慣多了。」
「找死?」
中年護院一聲暴喝,雙拳一起出擊,如狂龍出海。;
一旁,幾名護院正待喝彩,這中年護院的拳法在一群護院中首屈一指,無人不服,想必這穿青衫的小白臉是活膩味了,然而就在剎那間,也不見那青衫客出手,只見中年護院一聲慘哼,口吐鮮飛出,重重的撞擊在一旁的院牆上。
「你……」
一群護院駭然:「你到底是什麼人?」
「讓開。」
青衫客緩緩邁步向前:「沒你們的事。」
……
護院們目瞪口呆,竟真的無人敢攔,就眼睜睜的看著青衫客過門檻踏趙家府邸,正廳,一共擺了五桌酒席,靠外的趙家子弟紛紛起,趙進就在其中,可惜一條手臂被林昭砍了,如今是一個一境獨臂武夫。
「這位朋友。」
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渾洋溢著八境金丹修士的氣息,抱拳一笑,道:「我是趙家家主,趙黔,敢問一句,我們趙家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青衫客的臉上毫無神,淡然道:「我找的不是你,秦弱出來說話。」;
「什麼意思?」
坐在正廳靠里正席中的秦弱猛然起,皺眉道:「這人是沖我來的?」
「秦俠!」
一旁,一位老態龍鐘的老者抬手示意道:「稍安勿躁,我們趙家在天池嶺上立足數十年,這點事還是能自己理的,來人啊,請這位出去,莫讓他攪擾了秦俠的酒興。」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趙家的老祖趙千夜,星河境修士。
「對!」
趙嫣笑道:「老祖宗說得對,父親大人理當足以應付了。」
秦弱皺眉,緩緩坐下。
……
正廳外,趙黔神冰冷,冷笑道:「你若是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
青衫客繼續邁步上前。
「找死?」
趙黔一聲低喝,金丹境氣息瞬即迸發,五指輕輕張開,一縷縷火焰急旋,瞬即就對著青衫客轟出了蘊滿灼烈靈氣的一掌,金丹的一掌,相當雄渾,尋常人本無法抵擋。;
青衫客只是向前再邁出一步,輕輕一拳遞出。
「蓬!」
他的拳頭瞬間穿趙黔的灼烈靈氣掌印,旋即重重的一聲之下,趙黔的軀吐飛出,跌正廳深。
「大膽!」
正廳,趙家老祖趙千夜一聲厲喝,猛然起的瞬間,後竟然然有一縷火紅法相,一掠之間來到正廳前方,目冷冽的看著青衫客:「這位道友,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過了。」
青衫客當然無奈道:「我找秦弱,當然,也找你們趙家心如毒蠍的趙嫣。」
「為何?」
趙千夜冷笑:「總有原因吧。」
「自然。」
青衫客淡然道:「幾個月前,趙嫣第一次返回天池鎮,一張引雷符毀了林家祖宅的棗樹,一張照劍符劈了林正溪庇護妻兒的石獅,如今再次歸來,假青嵐宗秦弱之手,輕輕三次拍肩就斬斷了我小師弟林昭的天元靈脈,這筆帳難道不該算?」;
「原來是為林昭那小畜生出頭的。」
秦弱哈哈一笑,臉上滿是狂妄,道:「好啊,來啊,今天有趙家星河境老祖在這裡,我秦弱亦然是一位星河境劍修,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強出頭,是老壽星喝砒霜,活膩了?」
青衫客抬起右拳,頓時有一縷縷兵甲氣息流淌。
「兵家?」
趙千夜冷冷道:「你們兵家不是向來不干預雪域天池的事的嗎?如今你竟然敢在雪域天池蓄意傷人,這事傳到兵家祖庭那邊去,看他們如何收拾你。」
「兵家祖庭,已經決定干預雪域天池了。」青衫客道。
「什麼時候?」趙千夜問。
「就在剛才。」
青衫客微微一笑,拳頭輕輕一收一放,道:「趙嫣,吃我一拳,秦弱,吃我一拳,兩拳了事,至於你趙千夜,你想攔著的話,這星河境的一把老骨頭就別要了,反正這輩子也沒機會一窺上五境風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你找死!?」
趙千夜低吼一聲,雙掌猛然張開,祭出一方硯臺,硯臺中烈火熊熊,想必是他所煉化的本命,裹挾著熊熊烈火,殺奔而去,一時間整個正廳里的趙家人都只覺得渾熾熱,無法忍。
青衫客微微一笑,一拳遞出,頓時,一縷風暴以他為中心瞬間波盪開來。
「蓬!」
趙千夜祭出的硯臺直接被一拳轟碎,接著拳意穿烈焰落在了趙千夜的口,頓時肋骨斷裂之聲不絕,這位趙家老祖一聲鮮吐出,形向後飛出,尚未落地就已經從星河境跌境到了元嬰境,一屁摔到地上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個搖搖墜的金丹境了。
「老祖!」
「老祖,你怎麼樣了?」
「我的天啊……」
……
一群趙家子弟頭皮發麻、肝膽俱裂,趙千夜這位老祖是一位星河境,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了,簡直就是趙家人的圖騰一樣,趙家人行走天下,誰會不給一點面子,這面子全都來自於這位老祖,可誰曾想,這位老祖竟然當眾被人一拳打敗,並且直接跌境,金丹境的壽元大限也就800+年,所以這位老祖恐怕也就在這一兩天了。;
「好狠啊!」
秦弱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兵家的武夫?十一境天元,還是十二境重生?」
青衫客淡然:「關你屁事?」
趙嫣氣得渾發抖,一步步走上前,怒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就為了一個林昭,為了這隻爛泥里踩不死的臭蟲?我們趙家到底得罪你哪裡了?」
「你們趙家修士的命是命,林昭的命就不是命?這是什麼道理?」
青衫客目一寒:「好一個蛇蠍人,吃我一拳!」
拳意瞬間涌,青衫客筆直又是一拳。
趙嫣一聲慘嚎,渾是的後退,形趔趄,一張臉迅速變老,比老祖還要慘,被青衫客一拳從六境轟了沒境界,靈墟都完全崩碎了,模樣瞬間轉變為五六十歲婦的模樣,臉上布滿皺紋。
「啊……」
趙嫣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發瘋一般的朝著後院爬了過去。;
……
「好狠啊你……」
秦弱眉頭鎖,竅之中的兩把飛劍已經悄無聲息的飛出,角揚起一抹猙獰笑意,道:「看來,今天的事是沒辦法善了了。」
「自然。」
青衫客微微一笑:「星河境劍修又如何,對你,還是一拳。」
「做夢去吧!」
秦弱一聲低嘯,揚起手中劍就是一縷劍衝出,接著,兩柄飛劍衝出蘊劍湖,兵分兩路從左右一起刺向了青衫客的頭顱要害。
「叮叮!」
連續兩聲脆響,青衫客雙手抬起,分別住了兩把飛劍的劍尖,同時一腳揚起踏下,將秦弱的一抹劍氣生生的踏地底,下一刻,青衫客渾兵甲氣息發,手中兩聲脆響,兩柄飛劍瞬間就崩碎了,而那是秦弱賴以踏星河境的本命!
「以後別那麼猖狂了,會丟命!」
青衫客一聲低喝,丟掉兩把本命飛劍之後,一拳送出,頓時青嵐宗的首席弟子宛若風箏般的飛出,空中有一縷鮮飛濺,在他重重摔倒在地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元嬰境了,一臉怨毒,怒吼道:「你到底是誰,留下姓名來,我青嵐宗必當厚報!」;
「青嵐宗啊……」
青衫客微微一笑:「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看來還得走一趟青嵐宗。」
說著,他抬手收回了秦弱懷裡的火紅果實,隨即轉而去,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一團的趙家。
……
次日,清晨。
林昭早早起床,燒了一鍋山豬,一鍋清粥,這清粥是為小酒兒準備的,孩子清晨要吃得稍微清淡點,這山豬則是為自己和小石頭準備的,武夫練拳必須要多吃,否則力是跟不上的。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林昭走到了廂房前,道:「這位朋友,一起吃早餐嗎?吃完的話,你該繼續趕路了,今天天氣不錯。」
「謝了!」
青衫客從廂房裡走了出來,衝著林昭抱拳一笑,道:「我都已經聞到野豬的香味,這味道……好悉的啊,好像放了八角、花椒之類的,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聞到家鄉的味道。」
「啊?」;
林昭一愣:「你……你到底是哪裡人?你們那裡也用八角、花椒佐料嗎?」
「嗯。」
青衫客笑笑,道:「今天早上,我怕是要多吃兩口了。」
「沒關係,我燒得多!」
「嗯,好!」
於是,四個人圍著餐桌,除了小酒兒在喝粥之外,其餘三個人下筷如飛,不久之後一大盆山豬竟然真的吃得差不多了,這青衫客胃口極好,甚至與林昭這種四境武夫都有的一拼了。
「林昭。」
青衫客看了林昭一眼,笑道:「我恐怕要在這裡多住一天,理一些事,明天再走可以嗎?我多結算一點住宿錢給你。」
林昭失笑:「不用的,又不缺這一點,你住下就是了。」
「嗯!」
青衫客起,爭著把大家的碗筷給洗了之後,手,看看天,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出門一趟,回來的時候應該差不多天黑了,中飯不必等我了,晚飯多燒一點啊,最好能再燒一盆酸菜魚,務必等我回來再開飯……」;
林昭一臉無語:「那你早點啊,小石頭、小酒兒都還小,挨不住的。」
「嗯!」
青衫客轉而去,形消失在小鎮盡頭。
……
「呼……」
遠遠的,楚懷昔、黃庭遇坐在帥府上空的老榕樹上,看著青衫客的影遠去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家的事,就這麼算了……」
黃庭遇問。
「不然能怎麼樣?」
楚懷昔咧咧:「讓我一個十境武夫去跟傳說中天地敕封的兵聖拼一拼拳?」
「那倒真沒必要。」
老黃嘿嘿一笑:「送死的話,不如我去算了,何況楚帥你不會以為他出拳如雷就是一位武夫了吧?」
楚懷昔訝然:「要不然?」
「他背著劍鞘呢……」
老黃一陣唏噓:「只是鞘中劍寄在了人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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