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等了這麽久,終於等來了能給自己撐腰之人,整個人瞬間就激的不行。
“聖上英明!聖上威武!”
年人二話不說,納頭便拜,口中三呼萬歲,一臉虔誠。
徐老將軍:“……”
徐老將軍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見年先是本能的抖了抖,繼而又恢復了得意的模樣,再加上葉朔平靜的雙眼,徐老將軍不得已,隻得低頭。
“聖上教訓的是,末將…遵旨。”
這混帳東西給他等著,待此事一了,自己必定要他好看!
小小年紀,簡直翻了天了!
徐老將軍看了他一眼,丟給他一個類似於“你給我等著”的威脅的眼神,然後才離開。
然而徐老將軍不知道的是,他越是這樣,眼前的年就越是想要迫切的在葉朔面前表現自己。
等到徐老將軍走了之後,年立刻就老實了下來。
“徐夔,是吧?”過了一會兒,他冷不丁的聽到上頭傳來這樣一道聲音。
“哪個夔字?”
“就…夔的那個夔字。”見聖上跟定王還是有些不解,年便大著膽子,借了桌上的筆墨,寫給兩人看。
定王空瞥了一眼,發現隨便一個小卒子,所書之字都比自己弟弟寫出來的好看數倍。
說真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難道就沒有一一毫的愧嗎?
無視便宜大哥怪異的眼神,葉朔借過紙張,這才有些了然。
夔乃是神話傳說中一條的怪,據《山海經·大荒經》記載:東海流波山,海七千裡,其上有,狀如牛,蒼而無角,一足,出水則必風雨,其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黃帝得之,以其皮為鼓,橛以雷之骨,聲聞五百裡,以威天下。①
這名字倒是切,也威風,就是不知他是否能夠擔的起了。
“剛剛你說你是前三十,是多?”葉朔問。
徐夔老老實實:“回聖上的話,小的乃是第三名。”
“竟然是榜眼啊。”一旁的定王不免有些驚歎:“可以啊你。”
徐夔被定王直白的誇讚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嘿嘿一笑:“回王爺的話,小的乃是天生神力,且當天起的太晚未能吃飽飯,不然的話未必不能爭一爭這第一。”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若非是瘸了一條,說不得定王還真要同他比較比較呢。
接著,定王話鋒一轉:“不過,本王喜歡,你這爽利的脾氣,最合本王的胃口。”
說著,定王忍不住拍了拍年的肩膀。
年渾不在意,甚至還十分的高興。
一旁的葉朔見狀,不由得扯了扯角。
趁著兩人閑聊的空當,葉朔不由得掀開門簾,走進最裡面休息安寢的地方。
沙盤、輿圖等皆在此,這本是主帳才有的東西,如今徐老將軍竟然將其盡數放到了自己帳中。
徐老將軍倒是想的明白,自然知道既然聖上來了,這軍隊的指揮權自然是落到了他的手中,更何況礙於狀況,徐老將軍已有卸任的念頭了,既然無法繼續再行軍打仗,那及早的出手中的軍權,才是上上之策。
為將軍,大多都是戎馬一生,要麽戰死沙場,要麽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就被上頭給清算了,徐老將軍不求其他,只求像是老鎮國公那樣就行了。
再者說了,許中跟方士全那邊早就跟他通過氣兒了,徐老將軍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葉朔想了想,然後將徐夔還有定王了進來。
徐夔乃是徐老將軍之孫,應當是可信的,待兩人進帳之後,他指了指沙盤,又指了指輿圖:“這兩樣東西,你可能看懂?”
“自然。”徐夔從記事開始看的最多的就是這兩樣東西,又怎麽會看不懂?
話音落下的瞬間,徐夔便在葉朔的示意下,慢慢解釋了起來。
“此乃是陳國的腹地,往來貿易多匯於此,這裡乃是陳國王都,還有這條河道……”
不得不說,這年雖然只有十七八歲,但言談之間極為流暢,他數陳國城池還有地形之時,如數家珍一般,這便是家學的好了。
一直到深夜,覺聽的差不多了,跟他在上京的時候聽說的差別並不大,葉朔才讓他離開。
“小的告退。”
等年走了之後,定王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一件事:“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徐老將軍的六個兒子似乎是都已經……”
“嗯,朕知道,都已經戰死了,如今怕是只剩下這一個有出息的了。”
六個兒子無一生還,這要是放在外頭都算是極為罕見的一件事,但若是在邊關,在戰場,簡直再正常不過了,運氣差一點,一場下來恨不得就都死的七七八八了。
同樣領過兵的定王不有些唏噓:“難怪徐老將軍會如此,未免就沒有想要保護這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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