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樣的解釋落南宮燚耳裏就是掩飾，拉近兩人的距離，高的鼻梁去劃蹭宋窈的下，哄。

    “好窈窈，同孤說說，嗯？”

    宋窈的臉驀地飛上一抹不正常的紅暈，這樣的稱呼讓想到了許多恩愉快的場景，將人往後推了推。

    “妾說就是了，殿下別鬧。”

    青天白日這麽多人，傳出去影響不好。

    南宮燚不再鬧，聽宋窈說。

    宋窈：“就是賜婚聖旨還未下來時，妾給自己擬了份擇偶名單，柳文景在其中。”

    宋窈越說越小聲，因為南宮燚看起來好像吃味了，沒敢再多說其他，趕忙找補道。

    “當然了，夫君也在其中，夫君排第一位！”

    見太子殿下明顯不信，舉手發誓嗓音提高信誓旦旦：“真的，妾發誓！”

    南宮燚牽過宋窈的手，在略帶薄繭的掌心裏一遍遍挲，提及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往事。

    “那窈窈從前為何見到孤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眼睛從未在孤上停留？”

    那時他以為同樣畏他懼他，甚至是厭惡他這樣的，也怕旋渦還未掌控大局的自己會給帶去危險，無數次都隻能站在遠遠遠看著的所有。

    宋窈：“？”

    宋窈眼裏出短暫的迷茫，下意識反駁，“妾哪有，何時拒殿下於千裏之外，明明……”

    回想起什麽，和南宮燚裏的拒他於千裏之外對上了，忍俊不，言笑晏晏解釋。

    “不是拒殿下於千裏之外，妾那時是自覺殿下份尊貴，妾高攀不起，所以凡事才規規矩矩，不敢有半分逾矩。”

    話匣子打開，宋窈決定索好好誇誇太子殿下，當然也是句句出於真心的真心話。

    雙手捧著南宮燚的臉龐，溫暖的一吻輕輕覆在太子殿下額頭，相視時，眉眼漾開淺淺的笑意：

    “其實妾從來都是欣賞殿下的，無論是殿下殺伐果斷的行事作風，還是在朝堂上亦或者是戰場上的謀略，妾都很欣賞。”

    南宮燚笑，啄了下宋窈的：“真的？”

    問得多餘，明顯已經信了卻還要明知故問，曆來喜怒不形於的男人此刻笑痕很深，足以見得他的暢快。問，無非是喜歡妻子誇自己。

    宋窈倒也寵著，回吻回去：“比珍珠還要真。”

    明鳥語花香中，夫妻二人的吻熱又綿長，兩分離時，還依依不舍。

    宋窈喜歡和太子殿下這樣的好溫馨時刻，不吝嗇讓喜歡被誇誇的夫君再高興一些，補充道。

    “拋開那些，單夫君這個人就十分符合妾的心意，妾很喜歡。”

    宋窈隻想讓南宮燚開心些，卻不知道這話對南宮燚的威力有多大，直到夜幕降臨在房事中到無窮無盡的疼與歡愉，才切切實實地明白自己白日裏那番話在南宮燚心中的分量。

    後半夜，寢殿燭火總算熄滅。

    宋窈依偎在南宮燚懷裏迷迷糊糊就要睡著，想到什麽強撐著困意抬了下快合上的眼皮，抱著壯有力的腰腹，縱然開口說的是正事，嗓音裏還是著一化不開的態。

    “夫君，別因為吃味改變夫君在朝堂政務上的決定，要理智，妾想做“妖妃”但不想做禍國殃民的“妖妃”。”

    宋窈有個睡以後睡姿七八糟的壞習慣，所以每晚都會被南宮燚圈在懷裏睡，今晚也一樣，

    手掌順著懷裏人的背無聲哄人睡，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而是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隻要他不再邀夫人到茶樓品茶，夫人不再應他的約，孤可以勉強容得下他。”

    能臣很多，丞相之位隻有一個。把不把握得住，得看柳文景自己。

    以往的他可以既往不咎，若再犯，這世間就會個人。

    宋窈：“嗯。”……嗯？

    宋窈應完之後後知後覺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可實在抵不過睡意沒能再深想下去沉沉睡了過去。

    南宮燚沒再打擾，掖了下被角，蓋住兩人長袍半穿半的，擁著宋窈闔眸睡。

    既是曾出現在擇偶名單上的人，他怎能不讓人去好生調查關於兩人這些年來的所有。

    他想要的從不會失手，更沒有得到了卻被奪走的道理，注定是他的妻，也隻能是他的妻。

    幾日後，宋父丟了丞相之位。

    不是被帝王貶也不是被罷，而是自己辭，也不知道是聽宋霖分析了利弊還是老東西自己狡猾，總之保住了為幾十載最後的麵，保住了整個宋家的麵。

    然，於宋父個人而言，這樣的麵總歸是浮於表麵的。

    就這十幾日來接連不斷的彈劾和同僚私底下對他的議論，哪怕是他自己辭，也改變不了他丞相之位本就保不住的事實。

    火氣在場上沒撒，自然就帶到家裏來，所以自從宋父沒了位後，府裏個個說話辦事小心謹慎戰戰兢兢，就怕到老爺的黴頭。

    尤其是寧姨娘，日子更是如履薄冰。

    縱然如此也討不到好，宋家搬離丞相府這日，仆從忙裏忙外，後院卻鬧開了鍋。

    “老爺，您不能丟下妾！妾的兒子沒了，兒的傷也才剛剛有起，您不能拋下妾，妾沒了您妾可怎麽活啊老爺！”是寧姨娘。

    寧姨娘看起來比前些日子消瘦不，也因為如此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抱著宋父聲淚俱下，可憐的模樣令人唏噓。

    宋父想將人開，奈何寧姨娘抱得死。

    一大家子都在看著，宋父覺得在小輩麵前丟了臉麵臉頓時黑如鍋底，手指了幾個站著看的使婆子怒斥。

    “一個個愣著做什麽？都是幹什麽吃的，還不過來幾個人把這禍害給我拉開！”

    幾個使婆子哪裏敢說什麽，麻利地過去將寧姨娘從宋父上下來。

    宋父理了理被扯皺的錦，又嫌惡地拍了拍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滿臉絕的寧姨娘罵了聲晦氣。

    宋母，也就是趙萱。

    趙萱得知丈夫丟了位的消息昨晚剛從寺廟回來，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鬧劇，著帕子做掩飾，冷笑三聲，心裏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