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瞿清也是上著班接到徐電話才知道的。

    關枝是直接上門，一來就跟徐點了好幾個菜。

    徐跟周瞿清說：“枝枝說你不給吃。”

    周瞿清頓時哭笑不得。

    下了班周瞿清去關宏家裏找關枝，開門進去看到關枝拿著在那啃，看到周瞿清的時候有些心虛，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後更是理直氣壯地把剩下的全給吃完了。

    倒好像真的是周瞿清待一樣。

    周瞿清也沒攔著，坐下來一起把晚餐吃完。

    吃完飯之後，關枝坐在沙發上，周瞿清走過去在旁邊坐下，關枝板著臉往旁邊挪了挪。

    周瞿清笑了，手攬住了的腰。

    “都吃上了，還生我氣呢？”

    關枝撇：“又不是吃的你的。”

    周瞿清把手臂到麵前：“要嗎？給你吃。”

    沒想到真的不客氣，張就咬。

    周瞿清悶哼一聲，但也沒手。

    之後關枝鬆了手，他手臂上多了一層淺淺的牙痕。

    “消氣了？”周瞿清聲音溫。

    “沒有。”關枝撇著。

    “怎麽樣你才消氣？”

    “我要吃。”

    坐在一旁假裝認真看電視的關宏此時聽了關枝的話出一言難盡的表。

    瞧這孩子饞的，跟幾百年沒吃過似的，還因為老公不給吃離家出走。

    “我又不是沒給你吃。”周瞿清無奈：“隻不過比之前了一些，我們要控製飲食。”

    這下關枝繃不住了，哭了起來：“那就麻？一兩都沒有，塞牙都不夠，早知道懷個孩子連都吃不上，我就不懷了，不對，我就不嫁給你了，茶不給喝，燒烤不給吃，麻辣燙就再也沒見過，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懷了孕之後緒敏，關枝更是因為哭了起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臉因為懷孕圓了一圈，但是皮依舊很好。

    原本以為的哭會引起周瞿清的心疼，令掰回主權，沒想到周瞿清隻是看著笑。

    關枝收了眼淚，臉上還掛著淚痕：“你笑什麽。”

    周瞿清眼裏帶著笑意：“你真可。”

    這下關枝繃不住了，用拳頭捶他：“你真討厭。”

    關枝就這樣被周瞿清給哄回去了，等他們走後，關宏有些汗：“枝枝這孩子，還真跟媽媽當年懷孕的時候有些像，饞得很。”

    徐笑道：“孕婦嘛，饞正常。”

    經過關枝這麽一次的離家抗議之後，關枝碗裏的又多了一些，每隔一段時間周瞿清還會帶去吃大餐。

    預產期快到的時候，關枝問周瞿清有沒有想過小孩的名字。

    他們已經知道了小孩的別，高嘉本著職業原則不肯說，奈何周瞿清看得懂，最後沒經周瞿清的磨泡。

    周瞿清調侃：“怎麽樣？”

    關枝兇：“你敢。”

    周瞿清笑著摟住了，仔細想了一下：“周牧之怎麽樣？”

    關枝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牧之、慕枝，周牧之。

    關枝勾了勾角：“好。”

    ——

    周牧之小朋友出生那一天是個豔天，經過關枝十幾個小時的鬥，“哇”地一聲哭聲響徹產房。

    關枝徹底泄了力，一是汗躺在床上，一旁的周瞿清抓著的手，憐惜地親了親的眼睛。

    “老婆辛苦了。”

    小小的周牧之被抱了過來，助產士聲道：“來，爸爸媽媽抱抱。”

    繈褓中的嬰兒很小很小，眼睛閉著，皮泛紅，胎發塌塌在額前。

    他看起來那麽脆弱。

    關枝和周瞿清對視了一眼，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刻的心。

    周瞿清小心翼翼地抱過孩子，然後放在關枝懷裏。

    他小吧唧了一下。

    “周牧之，這是媽媽。”

    周瞿清聲音很低，像是怕吵醒他一般。

    關枝的手上他小小的臉，的，到心裏去。

    突然就覺得，這一生已經圓滿。

    ——

    周牧之兩歲那年，周瞿清打算買一個大點的房子，他向來是行派，很快就看好了。

    裝修加通風一年多時間，周牧之上兒園的時候，他們正式搬家。

    舊房子有很多東西，那天還在收拾的時候，周牧之拿著一個東西進來房間：“媽媽，這個是什麽？”

    關枝正在收拾東西，扭頭看到周牧之手上拿著一個熊貓的掛件。

    “這是熊貓。”

    說完察覺有些不對勁，朝他走了過去。

    “給媽媽看看。”

    周牧之很乖，小腳還踮起來放到關枝手心。

    關枝一眼就認出了這隻熊貓是當年在新疆買的那隻。

    回到A市之後發現不見了以為丟了，時隔這麽多年竟然會再次出現，有種穿越時空了的覺。

    這時門口傳來聲音：“老婆，東西收拾好了嗎？我搬下去。”

    周瞿清走了進來，幾年時間他好像沒變，又好像變得更加沉穩儒雅，眼裏多了一些溫，不像以前那樣看起來冷冰冰的。

    關枝晃了晃手中的熊貓，笑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

    周瞿清看到了手上的熊貓。

    這熊貓一直放在他書房裏屜裏，後來東西越來越多，就進去裏麵了，如今搬家才翻出來。

    他笑道：“這不是被你棄了嗎，我把它撿回來了。”

    關枝瞪眼：“說話小心點，我是不小心丟了，怎麽能棄。”

    周瞿清走近，拿過手裏的熊貓，指尖了上麵的瑕疵。

    “你不知道我看到它在垃圾桶的時候有多難過，它和送它的主人都被棄了。”

    “喂喂。”關枝警告他不要說話。

    周牧之矮矮的有些著急地揮手：“粑粑麻麻你們不要吵架。”

    關枝和周瞿清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周瞿清俯把周牧之抱起。

    他小小的臉上的，眼睛很大，眼睫很長，曾被幹媽歐萱戲稱為“睫”。

    周瞿清溫和道：“粑粑麻麻沒吵架，爸爸媽媽都來不及呢，怎麽會吵架。”

    關枝在一旁笑著哼哼兩聲。

    周瞿清還有一個很大的改變，那就是變甜了，經常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周牧之似乎不太相信：“可是那次我看到你跟麻麻打架了。”

    關枝和周瞿清都是一愣：“什麽時候？”

    單純的周牧之聲氣的：“昨天的昨天的晚上。”

    “……”

    空氣中安靜了一秒。

    周瞿清意味深長地看了關枝一眼：“我就說吧，買大點的房子很有必要。”

    關枝嗔地擰了他一把。

    周瞿清笑著抱著周牧之出去了，邊走邊解釋：“粑粑麻麻那不是在打架。”

    “那是在幹什麽？”周牧之好奇問道。

    “嗯，”周瞿清思考了一下：“媽媽在跟爸爸商量要不要給你生個妹妹。”

    周牧之驚歎：“這樣子就能商量嗎？”

    “嗯。”周瞿清一本正經應道。

    關枝在房間裏差點沒笑出來。

    周瞿清越來越會胡說八道了。

    接著周瞿清的聲音又傳來。

    “哎，媽媽沒跟我們出來，”周瞿清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老婆。”

    關枝應聲：“來了。”

    走出房間，周瞿清和周牧之站在大廳看著笑。

    兩個人長相相似，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笑起來的弧度都差不多。

    周瞿清朝出手：“走吧，搬新家咯。”

    關枝毫不猶豫地朝他走了過去，與他十指相扣。

    未來長路漫漫，能排除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