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下,一列人馬在高盧中央高原上向東南方向疾進。他們正是狄奧多西的主力軍團。突然前方的斥候探馬高聲嚷起來:“注意,前方出現份不明軍隊!”幾騎輕騎也飛一般揚塵而去。狄奧多西急忙勒住坐騎韁繩,手搭涼棚向遠張。果然,消失在天際的路盡頭,出現了若干飄揚的旌旗。雖然這些旌旗一看就知道不是蠻族的部隊,但各路叛軍,乃至羅馬軍的軍旗樣式也差不多,所以短時間也分不出個敵我來。不過,那些偵騎片刻便興沖沖的返回了,口中輕松的喊道:“是友軍!是亞平寧行省的軍團來了!”狄奧多西等一眾將領隨即加快了坐騎的腳程,迎了上去。兩支大軍會師后,原野上頓時一片歡騰。一名儀表堂堂,威風凜凜的將領策馬向狄奧多西這邊而來。后者一看對方裝束和儀容便知這是對方主將,忙行了個舉手軍禮后方問道:“我們是不列顛軍團的狄奧多西,敢問閣下可是貴軍團的主將,能否通稟個名號。”對方聽了狄奧多西的話微微一愣,續而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閣下就是狄奧多西將軍,你的大名我早就耳聞,今日才算見到真。鄙人便是埃及總督,北非軍團首腦奧勒良。”狄奧多西比奧勒良更吃驚,他沒想到奧勒良的進展如此之快,按此推算他的北非軍團至兩個多月前就已經與亞歷山大在阿爾卑斯山北麓會師了。狄奧多西客套恭維兩句后便問道:“奧勒良將軍,我知道你幾個月前在拜占庭大捷的事,但還是沒想到閣下的進展如此之快,短短的兩三個月,便疾行數千里,除了和亞歷山大陛下的近衛軍團會師外,還遠赴此地與我方會師。難道叛匪奧古雷斯已被完全剿滅?他的頭顱已經被你們砍下了?”奧勒良聽罷,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奧古雷斯和其一幫叛黨盤踞的區域廣大,橫幾個行省。我又非天神,就這幾萬人馬怎麼可能短短幾月之間就將他們誅絕。拜占庭戰役后,我的軍團僅僅是復了雷斯行省。嗯…這樣說都不準確。準確說,我們占據了雷斯的十來個重要的城池和據點堡壘。勉強維持了一條從小亞細亞通往近日耳曼行省的通線。”狄奧多西暗暗的倒吸一口涼氣后疑問道:“如此是用兵大忌,閣下為何要如此做。如此這般很容易讓雷斯失而復得,并且讓奧古雷斯的余匪再次切斷羅馬和亞細亞以及阿非利加的陸上通聯系。”奧勒良不不慢的回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得,但是亞歷山大陛下給我連發手令數道,我不能不遵從啊。”他頓了頓語氣又接著說道:“不過也不用太過慮,奧古雷斯的勢力在拜占庭戰役中元氣大傷,殘存的余孽已翻不起什麼大浪。更何況西西里總督馮宇的部隊在希臘半島西南的伊庇魯斯行省登陸,正在向北進發清剿奧古雷斯余部。”
;狄奧多西聽到這,默然的點了點頭心里已然明白了奧勒良的小算盤。奧勒良長驅直快速抵達阿爾卑斯北麓的近日耳曼行省說是因為亞歷山大的敕令,實際上他也不得這樣做。早一日進羅馬版圖政治核心區域就能多為他日后在政壇上的威多增添一份積分。至于在爾干希臘半島的廣闊區域上清剿殘余叛軍這種即吃力又顯現不出戰果的事就給別人干好了。反正日后這個地區平定了還是他的首功萬一沒有平定叛軍死灰復燃那責任也算不到他的頭上。此時,狄奧多西腦子里猛的想起一件事閃過一個念頭。他隨即開口問道:“希臘半島…伊庇魯斯省?對了,還有亞該亞行省這些區域不是蓋優斯的地盤嗎?怎麼?蓋優斯現在是降了馮宇還是向北去投靠奧古雷斯去了?”奧勒良聳了聳肩頭道:“都沒有。據說蓋優斯偽裝平民商人乘商船從海路逃往到了遠西班牙行省。那里也是他的勢力范圍下的一塊飛地。”狄奧多西臉嚴肅起來說道:“當下波斯圖慕斯已被我軍擒殺,他的殘部也正向西班牙方向逃竄。我們既然會師,正好可以一起追擊殘敵,一舉復西班牙諸行省。”奧勒良搖頭道:“可貴軍團從不列顛遠道而來補給線已拉的很長了。而且復的高盧諸地都還未徹底鞏固。叛軍殘余隨時可能死灰復燃卷土重來。我們應該先將主力退山外高盧,那里有西西里艦隊從海路為我們提供不給,然后再行徐徐向西班牙諸行省進軍,剿滅各路叛軍。”狄奧多西略微思索半晌便說道:“將軍說的也有道理,就按閣下的意思辦。那是不遲疑我們就向山外高盧進軍吧。”此時,兩路大軍已來到一個岔路口旁向著正南方前進,便能到達瀕臨地中海位于阿爾卑斯山西麓的山外高盧行省,而向東南方便是前往近日耳曼行省。奧勒良微微一笑對狄奧多西說道:“我們部隊的主力將前往山外高盧但你我二人卻要繼續向東南方向走亞歷山大陛下正在日耳曼行省的行轅大營等著我們。這是亞歷山大陛下的指令。”狄奧多西聽了這話眼中立刻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疑慮,但還是沒躲過奧勒良的眼睛。后者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的部隊到達山外行省后,指揮權將給馮宇的將領。將由他們去完平定西班牙諸行省的任務。怎麼?難道狄奧多西將軍對自己部隊沒有信心?”狄奧多西自然明白奧勒良最后一句話的雙重含義,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自然對我親手打造出來的軍團有十足信心,他們必然能夠得勝而回,重要的是,他們必然會忠誠于---羅馬帝國。”片刻鐘后,浩大的軍伍在岔路前分為一大一小兩。大兵力繼續向南方的山外高盧奔涌而去,奧勒良和狄奧多西兩人卻在量親兵衛隊簇擁下向東南方的近日耳曼行省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