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小團子帶著哭腔失聲尖起來——

“莫挨老子！”

后頸忽然了一下，接著就像是被人叼住了一般被人拎了起來，小團子害怕極了閉著眼睛不敢看——

嗚嗚嗚

是誰扼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我是你老子。”

那人聲音磁低沉，語氣中藏著明顯的不悅，扶夜俊的臉在小團子面前放大，眉間有些戾氣——

到底是哪個混小子教壞他的好閨了？

不僅氣走夫子，現在都會說話了！

必須要好好教訓這小丫頭一頓。

“爹，爹爹？”小團子聽到悉的聲音睜開眼，發現眼前的人正是扶夜，心里瞬間就有了安全，可為什麼爹爹看起來——

有點生氣？

“嗚嗚嗚爹爹，冉兒害怕，”小丫頭攀住他的脖子，手腳并用地抱著，在他懷里哭得委委屈屈，“爹爹，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接冉兒嗚嗚嗚……”

“別的小盆友都走了，就剩我了嗚嗚嗚……”

“冉兒好害怕，有鬼鬼要把冉兒抓走……”

“冉兒不想離開爹爹嗚嗚嗚……”

小丫頭的聲音糯，兔子一般的眼睛潤泛著水，看著無辜又可憐，吸了吸鼻子，“爹爹，你是不是不冉兒了？”

還不等扶夜回答，小丫頭又自顧自地埋下頭去，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一定是因為冉兒課業差，夫子不喜歡冉兒，爹爹也不冉兒了嗚嗚嗚……”

小丫頭的哭聲一聲一聲地輕輕捶打著扶夜的心，一下子被扣上這麼多頂帽子，他心疼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哭了，爹爹……爹爹的。”

天知道讓他說出“”這個字得多不容易呀，可惜小丫頭還不滿足——

搭搭地打著哭嗝，用期待的小眼神看著他：“爹……嗝，爹爹在外面真的沒有別的小盆友嗎……嗝？”

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

扶夜修長的手輕輕替去臉上的淚珠，語氣溫又縱容：“沒有，別人家的小盆友都沒有爹爹的冉兒好。”

“mua~嘻嘻，爹爹最好啦！”

小丫頭捧著扶夜的臉頰親了一口，歡天喜地地趴在他懷里，“爹爹，我們回家吧！”

“嗯。”

扶夜忽然有些失神，但還是長一邁，妖冶的紅袍在最后一霞中搖曳——

奇怪，

他剛才是要教訓這小丫頭才對吧？

怎麼就……

某個惡人先告狀的小壞團子此時正躲在扶夜的懷里笑——

嘿嘿，才不會給你罵我的機會呢~

*

小丫頭回到千鸞宮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扶夜為什麼今天這麼晚才去接呢。

“爹爹，為什麼今日這麼晚才來接冉兒呀？”

扶夜了的腦袋，示意小蓮帶扶冉去洗漱吃飯，“朝中有事耽擱了。”

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此話題，扶冉于是也沒有多問，如今還小，朝中的事也管不著呀。

小團子被小蓮帶下去，扶夜才落座疲憊地了眉心，塵風適時出現在他側——

“歲上，你為何要舉薦讓他做太子的師？”

;這樣的話，郡主不就會……

“塵風，他會是把好兵刃。”

他與別人不同，一把兵刃若不待在自己側，只會讓他輾轉難眠。

扶夜微微闔眼，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日千鸞宮大殿那婆娑的年——

“我不會，害的……”

年努力從泊中掙扎著爬起來，而扶夜此時心中一片冰涼，方才那年給了他一簪子……

是阿寧的。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有阿寧的東西！

扶夜扼住司淵的脖頸，雙眸赤紅，聲音低得宛如地獄爬來的修羅：“你，到底是誰？”

“咳咳……咳……”

年咳嗽兩聲，毫無的角溢出一道淤，蒼白著臉，聲音微弱：“我是，北相前朝丞相之子，楚衍……”

楚睦鳴之子？

扶夜緩緩松開了手，斂去上幾分戾氣，楚睦鳴他倒是有過一面之緣，若不是各為其主，或許就會有更深的吧。

“這簪子，我給你了，他要我下的毒，我也當你面服下了……”

扶夜冷漠地看著他，“阿寧的東西，你是如何拿到的？”

年幽深的瞳孔閃爍，聽扶夜的語氣，只怕墨吾道口中的阿寧便是商清國的永寧公主了。

“我說了，此事暫時，無可奉告……”

北相亡國子民的命此時還有一半扼在墨吾道手中，他如今暫且不能全盤相告。

“混賬！”扶夜怒極一掌猛拍，大殿的石柱微微開裂，他本想拍在楚衍上的，但只怕年此時不起他這一掌了。

年捂著腰側，踉踉蹌蹌地起，虛晃兩下才站穩子，“永寧公主叛國之事，另有蹊蹺……”

“并且，如今的尸已經不在墓陵了……”

什麼……

怎麼會，他明明親眼看下葬的……

扶夜心口瑟，五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原來他的阿寧不僅了商清國上下不可提及的忌，連尸首他都沒有保護好……

“你若答應我一個條件，他日我定將真相還予你……”

扶夜斂去悲痛，按捺住心中的暴戾，“什麼條件？”

“保北相亡國百姓不死，納為商清子民，一視同仁……”

大殿一片啞然。

扶夜沉默片刻，恢復了幾分理智，薄微勾：“不止要真相……”

“本座還要北相都城真正的防工事圖。”

蒼白的年一，骨瘦削，玄清長袍迎風微拂……

他笑得凄然——

“好。”

既然如此，這千古罵名便讓他來擔吧，只是……

再也無面對小丫頭了……

*

“爹爹！”

小團子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人還沒到便開始甜甜地喚起來，扶夜思緒被打斷，目和地看著扶冉——

“嗯，爹爹在。”

小團子欣喜地張開雙手示意要抱抱，“爹爹，我們去用膳吧~”

“好。”

扶夜彎腰將小孩摟到懷里，小團子特有的香味竄鼻腔，讓他有了一藉——

“冉兒，爹爹會護好你的，誰也搶不得。”

扶冉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冉兒長大了不嫁人嗎？”

扶夜冷哼一聲，抬手刮了一下小團子可的鼻尖——

“誰也配不上爹爹的冉兒，爹爹養你一輩子。”

小團子此時還未意識到事的嚴重，只想趁機討好人爹爹——

“好噠！冉兒一輩子陪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