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嶼琛愣了一下,指尖輕叩玻璃杯邊緣的磨砂材質,語氣低落下來:“謝家收到了邀約,繁星跟他們一起過來,很正常。”
見他借酒消愁的態度,親妹妹梁嶼欣看不下去,無語地撇:“哥,你真的渣了。為了周菲兒那種要家世沒家世的破小三,弄丟了繁星姐這麽好的未婚妻。”
梁嶼琛渾渾噩噩:“我知道錯了,想嚐試挽回一下,但繁星本就不喜歡我。讀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喜歡我,所以我才出去花天酒地,找了周菲兒。”
梁嶼欣搖了搖頭,對這個親哥哥表示沒話說了。
這他媽的,是他做渣男的理由嗎?
沒用的男人通常是這樣的,從來不反省自己,但勇於責怪別人。
出軌了,錯的是方。
因為方沒有給足他足夠的溫暖。
“哥,你真是個爛人。”
梁嶼欣大義滅親。
母親霍今棠在上很專一,父親梁書柏也是個正經的文化人,怎麽生的兒子能這麽渣呢?
梁嶼欣把哥哥的渣男行為,歸類於基因變異。
“哦對了,我剛才還聽到明橋小姨說了句話,說繁星姐是未來的霍家人。”梁嶼欣胳膊肘往外拐,直接往親哥心上刀,“你說,繁星姐是不是和小舅舅好上了?”
茶幾上的酒差點被打翻。
中廳和幾個弟弟閑聊的霍今棠,注意到角落的靜,回頭瞪了眼兒子和兒。
梁嶼琛狼狽的扶穩酒杯,想起之前謝繁星和小舅舅的種種,心裏猜到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
霍擎洲那樣的人,不食人間煙火。
二十八歲了,之前從沒過人。
怎麽可能看上謝繁星,對一往深?
小姨敢在外人麵前說那句話,肯定得到了霍擎洲和淩淑月的授意。
梁嶼琛的耳邊,仿佛裏響起了霍擎洲和他放過的狠話——【“謝繁星本來就不屬於你,以前是,以後也是”、“很快,你就該一聲小舅媽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
當時舅甥倆的對峙,梁嶼琛隻當霍擎洲在用激將法威脅他迷途知返,沒想到這位大人,直接不聲不響把屬於他梁嶼琛的未婚妻,徹底給搶走了。
“謝繁星在哪裏,我去找聊聊。”
梁嶼琛按住妹妹的手腕,打斷了梁嶼欣拭茶幾上溢出酒水的作。
梁嶼欣最反他們男人事後裝深的舉,拍開哥哥的手:“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媽盯著你呢,外麵都是客人,你今天最好別再惹事了,丟死人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又震了幾下。
梁嶼琛拿上手機走出去,給周菲兒回了語音:“周菲兒,我們已經結束,你以後別再找我了,每個月的錢我會定期打到你卡上。算我求你了,別再煩我了。”
他需要一段婚姻,一段正常的。
失去後,才知道繁星有多麽好。
漂亮、優秀,和他門當戶對。
一個緒穩定,而且不會貪小便宜的伴,實在太重要了。
電話裏傳來周菲兒哭鬧的靜。
“嶼琛,你是不是嫌棄我傷了不能生孩子了?醫生說隻要我好好調理,以後還是能要孩子的。你別不管我,也別和我分手,我會努力懷上孩子的好不好?”
梁嶼琛側避開走過來的傭人,靠在牆邊沮喪地抱怨:“不是因為孩子,我厭倦你了周菲兒,你還不明白嗎?我爺爺不會答應你和我在一起的,就算你給我生孩子,那個孩子也不能姓梁,更不能養在梁家。”
私生子,會變他人生的汙點。
周菲兒眼淚流幹了,聲音沙啞怪異的笑了起來。
“梁嶼琛,我明白了。”
“你想要和謝繁星那個賤人和好對嗎?殺了我們的孩子,讓我再也沒辦法做母親,你原諒,不代表我原諒。”
“我恨,我會找到機會全部還給!”
緒激的人麵目可憎,梁嶼琛甚至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頭的周菲兒是什麽表。
“周菲兒你什麽意思,你別……”
心裏升出一種古怪的覺,梁嶼琛想勸往前看,千萬別做出什麽極端的事,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隔著一道花牆,老宅客廳裏忽然傳出來一陣驚歎和讚賞的聲音。
梁嶼琛失魂落魄的折回去。
二樓的旋轉樓梯拐角。
男人穿著剪裁得的定製西服,中式襯衫的領口別了一枚蘭花金縷暗紋扣,手腕出一半檀佛珠。
他和邊氣質優雅的旗袍人十指扣,佛珠尾端的穗鏈過人的皓腕。
人上的旗袍,出自霍明橋的手筆。紅黑的搭配,繞的竹紋沿著人曼妙的線,青竹像是活了過來。
京圈太子爺和江南旗袍人。
他們如此的般配契合。
“繁星……”梁嶼琛呆住了。
記憶中的謝繁星,完全變了。
站在霍擎洲邊,和他的氣場完全契合,就好像謝繁星和霍擎洲,是命定的天生一對,誰都不能足其中。
“趕過來,等會見到你小舅舅還有外公,千萬別說話。”霍今棠拽過兒子,眼神在他上煩躁的掃了一遍,生怕梁嶼琛第一次回老宅,惹父親不高興。
霍擎洲下了臺階,出手攙扶。
謝繁星踩著高跟鞋,提起袍擺下了樓梯,在霍擎洲的帶領下,再一次和幾個霍家長輩打了招呼。
有了上次的見麵基礎,霍擎洲的幾個哥哥,差不多也猜到了六弟對這個謝繁星的態度,保持和氣的笑容,把謝繁星當作未來的弟媳來對待。
到霍今棠,梁嶼琛按耐不住。
“繁星,可以聊聊嗎?”
霍今棠剛要嗬斥他,霍擎洲先開了口。
“可以,去那邊坐下聊。大姐,你先去那邊坐下休息,爸媽等會就下來,再通知外麵開席。”
梁嶼琛想和謝繁星單獨聊聊。
結果霍擎洲守在旁邊,不肯挪開。
角落裏除了他們三個,還有一個笑瞇瞇看戲的梁嶼欣。
謝繁星讓孫管家去樓上拿的包。
開門見山的甩出兩本紅的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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