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冤孽

最不自在的當然要數七七，白玨問什麼，沈重華便要橫一句。不過也好，他二人也算是相互制衡，七七本與白玨就不太絡，這樣也省得去敷衍應付了。

只是，沈重華顯然是來宣誓主權的，見七七也並不想理他，反而湊前問道：“七七，傷勢好些了嗎？”

七七面上終於有了表，雖然是惱，瞪著沈重華，有什麼事啊？不就是那一日……

七七側過頭，呼吸急促，卻是冷聲說道：“不勞王爺關心。”

說罷轉便走，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沈重華卻似乎趕不走，七七以前竟不知道他是一個這麼笑，這麼聒噪的人，他跟了過來，說：“七七帶著這只簪子真好看，當然還是七七更好看。”

七七：“……”

白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重華，和朝堂上、坊間傳聞中那種冷面閻王的樣子，一點都不相像。他的目落在七七上，不難看穿他二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是故意打趣，白玨忽然開口說道：“崔小姐與容王爺大婚在即，沒記錯的話，蘇小姐與崔小姐年紀相仿。只是不知蘇小姐這般氣質如蘭，秀外慧中的子，心儀的男子又是如何的？”

在在沈重華眼裡亦或是心裡，七七雖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子，但他並不喜歡白玨這樣，尤其是當著他的面，“另有所圖”的這樣盯著他的人。

只聽他冷笑了一聲。反問白玨：“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白丞相與七七不過幾面之緣，既未深了解，又怎的就知道蘇姑娘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子呢？”

這話一出，白玨仍舊在笑，七七臉卻變了。沈重華只想著去揶揄白玨，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說白玨並不了解七七，他是想告訴七七這個男人的，就是騙人的鬼。並不是在真心誇讚，而是在說漂亮話，讓七七不要上當。

但這話在七七來，彷彿是在說並不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姑娘。

大概是氣著了，七七轉便走，想了想，又停下來，卻不是因為沈重華或是白玨的出言挽留，端著手，微仰著下，已然是一副矜驕貴的姿態，竟然回答了原本不想回答的問題：“也許這麼說有些失禮，但我心悅之人，應該不是暄王爺這樣的。”

沈重華：“……”

“哈哈哈！”白玨毫不遮掩，笑得暢快，沈重華橫他一眼，冷聲說道：“幸災樂禍！”

便快步朝七七追去。

眼見沈重華追著追著蘇家小姐走遠了，白玨邊的隨從跟了過來，問他：“公子，您不跟上去嗎？”

“追不上了。”白玨覆手而立，笑得云淡風輕：“走，找蘭生喝酒去。”

“七七！”沈重華追了上來，這時已經避開了旁人的視線，他的手便牽了上來，卻被七七甩開：“王爺自重。”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想解釋，七七卻並不想聽：“暄王爺，你我二人，主僕誼已斷，從此兩不相干。”

“主僕誼已斷，那夫妻誼呢？”沈重華急切的打斷他。

“什麼？”七七滿臉驚訝。

“你我已有夫妻之實。若我……”

“不可能！”七七及時打斷他，而沈重華抓住的手，任憑掙扎偏要繼續說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實，為何不能再續夫妻之緣呢？”

“暄王爺！你放開我！”七七的手抖被他痛了：“也許我曾經對你有，但……”

“莫要再說了！”卻是沈重華打斷七七：“我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他越不想聽，七七就偏要說給他聽。

“王爺，你我之間，自始至終，都無緣分可言。”

沈重華不信：“若無緣散，又為何會相遇？若無緣分，為何初心是你，兜兜轉轉仍然是你？”

七七愣了一下，輕嘆一聲道：“你也說是差錯……”

道：“這世上除了緣，還有孽緣，也許我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