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華那邊反反覆複，可藥大是試出來了，接下來細心養著便好。七七算來，恍然已過去半月，倒是比試藥還多去幾天，沈重華到底有武功傍，除面仍有些虛弱外，看起來恢復的還算不錯。

雪兒那邊卻並非如此，沒有武功，也沒有麻沸散可用，當真是生不如死。哪怕是後來沈重華的毒解出來了，卻沒有解，因為其中一味解藥貴，唯余的半顆都給了沈重華，留給的只有日複一日忽然發作的無邊折磨。

為的就是要讓生不如死，所以冷星在疼極的時候，還是會給用迷魂草，雪兒想尋死，卻本死不了，暄王府的侍衛給戴了鐵焊的頭盔，只有吃殘羹冷飯的時候才會被解下，既不能撞牆，更不能咬舌。

七七也是無意中發現冷星調了迷魂草。原以為是用在沈重華上，這才跟著冷星，也是如此才發現了與之前判若兩人的雪兒。

是的，即便不想承認，心中仍然是擔心著沈重華的，怕他死了，怕他現在所謂的好轉只是在面前強撐。

“是……蘇憐雪……”七七跟著冷星去了關押著雪兒的牢房。

冷星像是知道要跟來，並不驚訝，隻淡淡說道：“早已不是將軍府的小姐，更不是蘇家的人。”

意在提醒七七，眼前人，只是賤婦雪兒，不再是那個雕玉琢的將軍府小姐。

“雪兒……”曾經，眼前人將碾進泥沉，如今再見，雲泥之別，卻是已經調轉。

冷星默默退了出去。

“雪兒？”七七開口，聲音極冷。

“沈七！”時至今日，雪兒仍毫不掩飾自己對七七的厭惡和憎恨。

牢門是打開的，七七走了進去，一華貴綾羅，上還有著優曇花貴的香氣，與周遭氛圍格格不。蜀繡牡丹綴著東珠的名貴繡鞋踩過牢房髒汙的稻草，然後踩在了雪兒的手上……

仰著頭，頸脖白皙纖細，垂眼，無比輕蔑的睨一眼：“以前你應該我小姐，如今也應該尊我一聲王妃。”

……

七七從地牢了出來，發現沈重華不知何時已經等在外頭。

冷笑一聲，從他邊走過：“你放心，我沒要的命。”

沈重華握住七七手腕，語氣難掩心疼：“七七……”

“呵！你心疼了？！”七七轉，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睛發紅：“是害我！是害死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追究！”

誤會了，他不是心疼雪兒，他心疼的是。

“你要追究，追我也是應該。”沈重華上前一步，按住七七的肩膀，希能冷靜聽他說：“蛇蠍心腸，罪大惡極，可……我們的孩子……我也難辭其咎！”

“你是難辭其咎！”七七終於吼了出來，捶上他的膛，將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衝沈重華吼道：“我恨你！沈重華我恨你！”

“你恨著我，是應該的。”沈重華任憑七七捶打，他說：“你要報仇，我任由你置。”

“由你置？”七七停下作，忽而冷笑：“我若要你拿命來還呢！”

“一命抵一命。”沈重華目平靜：“任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