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世道不公

趙姝玉看著春桃這模樣，著實有些凄慘，不心中慨，在這個男尊卑的世道，趙家若不是出了大哥趙行遠這般了得的人，十幾年前趙家家道中落，趙姝玉的結局也不會比春桃好上多。

趙姝玉向小杏兒擺了擺手，小杏兒拿起一件披風走過去，給春桃蓋上。

春桃一楞，立刻向趙姝玉磕頭，「謝謝四小姐，求四小姐開恩不要賣掉春桃，春桃不想當窯姐兒。」

趙姝玉嘆了口氣，「我不會賣掉你，但三哥的院子已經容不下你，往後你只能去前院做個灑掃的，或是我尋戶普通人家，將你嫁了，你自己選吧。」

春桃一楞，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死裡逃生。

昨日三爺已是明擺了不會管生死，不過是一個奴婢，就算有兩分姿，在主子眼裡也和牲口無異。

打駡隨興，發賣更只是一句話的事。

經歷這一夜柴房關押，春桃已經想得通，當下也不再眷那些不切實際的黃粱夢，攏好上的披風，恭恭敬敬向趙姝玉磕了個頭，「四小姐，春桃願意嫁人。」

趙姝玉點點頭，隨後讓小杏兒把春桃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實趙姝玉來柴房之前，已有所打算。

這世道待子不公，想給春桃一個機會，但也不是沒有底綫的愚善。

若春桃依然留趙府的富貴，那今後就在前院做個辛苦的灑掃使，自生自滅皆由去。

但春桃若想過踏實日子，也自會給春桃添一份嫁妝，也當全了三哥哥的顔面。

趙西凡對趙姝玉的安排不置可否，全隨高興。

而趙姝玉安頓好了春桃的事後，心頗爲不錯，一連幾日都面帶悅。

眼看年關將近，趙行遠又派人傳來了信，賀州鹽莊的事理得還算順利，但過年是趕不及回來了，約莫開春才回。

這也不是趙行遠第一次不在家中過年，趙慕青和趙西凡已是習以爲常。

隻趙姝玉心中有些失落，畢竟三個哥哥裡，只有大哥哥對最爲寵溺，心中依賴趙行遠也是多一些的。

趙行遠不再府上，趙西凡也天不見蹤影，趙慕青自覺肩負起了教養趙姝玉的責任，對是越發嚴厲。

將至年關，書齋已沒有授課，這是一年中最爲放鬆的時候，趙姝玉卻每天被趙慕青冷臉盯著，讀三從四德，戒訓。

那書中的容，都是趙姝玉極爲不喜的。

甚至覺得不可思議，爲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子就要從一而終？

也與趙慕青辯過幾次，甚至拿了之前繞暈高熙珩的《道德經》來與趙慕青分辨。

結果趙慕青隻言，執一理而偏，拿不類此理詭辯，最後還拿出戒尺打了幾個手板，才乖乖閉。

才不過短短五六日，就將趙姝玉苦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待不了了，就改弦易轍，開始言相求，豈料越是撒討好，趙慕青就越嚴厲得滲人。

又挨了好幾次戒尺，最後終於一日，趙慕青將趙姝玉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