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落魄小姐&忠厚獵戶（十五）

“什麼，你要五兩！”掌櫃拔高了聲音，對蘇這樣獅子大開口的行為到震驚。

駱城蹙了蹙眉，不滿道：“掌櫃請聲音小一點，嚇到我娘子了。”那掌櫃的臉立刻尷尬起來，蘇掩笑了笑，才正道：“掌櫃覺得五兩銀子一張畫紙很貴？”

掌櫃立刻有些激道：“你還不如去搶！”聲音明顯比上次小了很多。

“據我所知，你們這一件上等的服要賣二十幾兩，本至多五兩，若按掌櫃之前所說的圖紙只給一兩銀子，你們一件服就淨賺十幾兩將近二十兩，卻連五兩銀子的圖紙費都不想出？”蘇似笑非笑地看著掌櫃，繼續道：“且又要求我的圖紙只賣與你一家，莫不是掌櫃看我是個鄉野村婦，欺我不懂行，想要訛我不？”

那掌櫃自從聽了前面的分析之後臉上就帶了些苦，他不過是看這姑娘穿得寒酸，雖容貌氣質上佳卻也只是個無知村婦而已，就想著低價格，反正在他們這些窮人眼中，一兩已經是個了不得的數目了，料定不會反駁，沒想到卻是個明的，他正要賠笑道歉，卻見那姑娘已經起了。

“既然掌櫃誠意不足，那我還是到別家問問。”蘇作勢要走，過了掌櫃手中的圖紙道。

掌櫃一聽這還了得，要是去找了別家，那他家的生意還做不做了？忙道：“姑娘有事好商量，你要是對我開出的價格不滿意，咱們慢慢再談，怎麼就要走呢？”說話間怕他們想走，立刻拉住了駱城的胳膊，拖住人不想讓他們走。駱城冷冷瞥了他一眼，輕輕就掙開了。

蘇並非真的想走，就順著他給的臺階，坐了下來。掌櫃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道：“那就依姑娘之前的五兩？”

蘇卻顧左右而言他，“掌櫃欺我，伙計又給我氣，我怎麼會想到與你們合作……”說完還嘆了一口氣。駱城默默看了一眼，這就是給自己出氣的方法？他的小娘子真聰明！

掌櫃一聽事有轉機，忙打蛇上道：“竟不知姑娘在這店中了什麼委屈？”

蘇將那伙計的行為一一道來，沒有毫的添油加醋，末了還嘆道：“有這樣的伙計在，不知要損失多客源啊……”

那掌櫃聽了，一拍桌子道：“竟有這等事，這伙計我們店裡是不能留了！”立時便出去辭了那伙計，蘇之前特地給他指過。

駱城與蘇相視一笑，不管那掌櫃是真怒還是假怒，總之達到目就行。那伙計確實當得不合格，沒看到也就算了，既惹到了，那就給他點看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說話！

那掌櫃再回來時，蘇爽快地簽了契約書，掌櫃見不僅會畫圖紙，而且還識文斷字，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頓時對多了幾分敬佩。

一共十五張圖紙，一次結清共七十五兩銀子，蘇讓掌櫃拿五兩的碎銀子，好在平時買東西時用。駱城提著沉甸甸的包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麼一沓紙，居然換了七十五兩銀子？阿真厲害！

掌櫃將二人送到店門口，迎面走來一年輕男子，擁著一個妖的子，那子穿著暴，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那男子蘇認識，正是趙園，他低頭與那子道：“看上什麼，爺都給你買！”那子笑著應道：“爺真大方，謝謝爺！”

蘇正想拉著駱城快速離開，趙園卻在這時抬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著急走的蘇，看著那張清麗的臉，以及臉上淡淡的表，即使是穿著布裳，也難掩其淡雅的氣質。再想想懷中這個濃妝豔抹、俗氣至極的人，鼻間充斥著濃重的脂味兒，立刻就有些嫌棄起來。

“喲，這不是麼，這麼巧？”趙園語氣輕佻，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蘇。

駱城立刻上前半步，將蘇擋在後，隔絕了趙園的視線，警惕道：“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親地阿？

蘇從駱城後緩緩站了出來，“趙公子，好久不見。”

趙園的眼睛又盯在了蘇上，怎麼看都覺得比其他的人都要好看，盯著的臉蛋，輕佻道：“既然遇上，不如一起去聚聚？”

趙園旁的子早就心生不悅，這個人一出現，趙園全部的視線都放到了的上，對自己沒有半分關注，這個狐貍！如今終於逮到說話的機會，笑一聲道：“妹妹，既然趙公子提了，那我們就一起聚聚，天香樓就在不遠……”

蘇冷冷地看了一眼，這子一看就是青樓子，竟把自己與相提並論？不由斥道：“誰是你妹妹？我可不像你一樣……”說話留了一半，清澈的眼睛在那子上掃了掃。

那子氣得面發青，哪裡不知道這是在諷刺自己出賣相，自甘墮落。 “不就是個村婦，居然還有臉勾引趙公子！”被氣極了，自然就有些口無忌憚起來。

駱城一聽便怒道：“你這醜人為何污衊我娘子，我娘子不過與這趙公子說了幾句話，何來勾引，你放乾淨點！”說完拉了蘇道： “阿，我們走。”

蘇乖乖地跟在他後走了，後卻傳來趙園的聲音：“下一個市集日，老地方見。”駱城的形頓了頓，又繼續向前走去。

那子的臉已經如鍋底一般黑，這村夫居然罵自己丑？更打擊的還在後面，趙園一把甩開了，語氣不善地留了一句“你自己逛吧”就大步離開了。子臉上閃過一怨恨，因為自己為難了那個人，趙公子就遷怒自己，替那個人出氣？在青樓這麼長時間何曾過這種氣，哪個不是輕聲語地哄著自己？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蘇跟在駱城後，發現他的手越攥越，有些頭皮發麻，前面的倒還好說，只是後面那句“老地方見”確實有些骨，什麼老地方，不過是原主與那些富家公子經常見面的茶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