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假面駙馬&草包公主(八)
彼時的蘇還不知道,回到雅間,將面臨更大的窘境。顧承凌進房間時,蘇已坐在凳上,端了一杯茶故作鎮定地飲著,卻在聽到顧承凌的話時被嗆了一下。
顧承凌剛一進門就聞到一冷香,不同於子上的熏香一般甜膩,反而是如同松石般的冷冽,是男子所用,且還是一位貴族男子。他下心中的不適,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房間中進來過一位男子?”
剛說完就看到蘇被水嗆了一下,他暗暗垂下眼眸,果真是有男子來過。
蘇用手掌在心口拍了拍,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道:“當然了,之前有一個伙計進來送過茶。”話說完又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承凌淡淡道:“香味。”
蘇默默地將頭轉向窗口的方向,裝作聽不懂顧承凌的話,心下卻吐槽道:這顧承凌莫不是狗鼻子?原主放了一個多月的香囊,早就淡得沒什麼味道了,他怎麼會一進門就聞出來了?
也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的第一反應是瞞來見陸擇的事實,就像之前鬼使神差地出面幫他一樣,明明之前在宮裡還能當著他的面與陸擇親,怎麼如今被他問起會覺得有些……心虛?
顧承凌並未追究話中的,著心中的不適之拿了桌上的點心嚐了嘗,在咬了一口之後眼中閃過一笑意,居然是碧春坊的荷花?
蘇發現顧承凌並沒有追問,就緩緩將頭轉了過來,卻看見顧承凌了最後一個點心放口中,似笑非笑地看著。
蘇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當初對荷花的評價,說它寒酸,現在覺臉好疼啊!又默默將頭轉了回去,打算用逃避來解決問題。
顧承凌顯然不給這個機會,“公主,果然還是很喜歡荷花。”話語中帶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蘇卻將它理解為嘲笑,惱怒道:“誰說是我吃的?明明是陸……路過的張小姐進來坐了坐,荷花是吃的。”想也不想就把罪名往陸擇上推,畢竟來過這個房間的就只有他一個,後來才反應過來,忙轉過話頭,心中還為自己的機敏洋洋自得。
顧承凌是何等的敏銳,又怎麼會發現不了話中的不自然,早在那個“陸”字出現之時,他便已經確定了要說的是陸擇,他之前便有所猜測。他雖然還是笑著,卻不達眼底,所以今日是出來與陸擇見面的麼?他眼中閃過一縷暗芒,陸擇!
“好了,你不是來參加詩會的麼,快去吧,在雅間看著有什麼意思!”蘇終於忍不住趕人,他再待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窘迫的事,還是遠遠攆開的好。
顧承凌越過蘇,看向人群中的陸擇,聽到蘇的話又將目放到臉上,淡淡道:“也好,既然公主要求,那我就下去試試水。”不似平常的溫文爾雅,倒是出一灑不羈。
蘇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才深深呼了一口氣,像是一下子輕鬆了一般。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對,怎麼覺剛才是被顧承凌著的,一點公主的氣勢都沒有,這樣可不行,還要查出真相呢,萬萬不可被男蠱了,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顧承凌一下樓就直奔被眾人包圍的陸擇而去,那些學子見他來了紛紛讓道,畢竟是名京城的大才子,且又是尊貴的駙馬,有不人心生景仰。
顧承凌走到陸擇一丈之前站定,向他拱了拱手道:“陸兄。”面含笑意地盯著他。
陸擇也順勢回了一禮,剛對上顧承凌的目就匆匆移開,不知為何,總覺得顧承凌的目帶了些敵意,讓他心中有些不安,他最近沒得罪過駙馬吧?
眾學子見二人湊到一起,不提議道:“駙馬和陸公子不如各作一首詩,昔日二人的風采我等無緣得見,不如今日就讓我等瞻仰一番。”眾人紛紛附和,起哄讓二人作詩。
蘇在樓上看著,覺得有趣極了,在心中猜想,顧承凌應當是不會答應的,他不是那種出風頭的人。卻在下一刻被打臉了。
人群中,陸擇剛要拒絕,顧承凌卻先他一步道:“既然大家都堅持,凌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陸兄?”目再次直直地掃向陸擇。
陸擇有些錯愕,立刻反應過來道:“自然可以。”心下卻越發不著頭腦,駙馬今日也太古怪了些,總覺他是在故意針對自己,希是他想多了。
蘇長了脖子向下看,對文人墨客之事十分興趣,況且也十分好奇顧承凌與陸擇到底誰的才華更高一些。卻不期然對上顧承凌投過來的目,他對勾了勾,蘇面上一熱,立刻回了屋裡。
顧承凌沉了一會兒,不過幾息的時間,手起筆落,一手工整的七言絕句已經躍然紙上,而一旁的陸擇只完了第一句,眾人驚呼不已,又見他過另一張紙,又是行雲流水的一首詩,眾人驚得連都合不上了。
待陸擇完時,顧承凌已經一連作了四首詩,每首皆是一等一的好詩,陸擇作的雖好,卻比不上顧承凌的任何一首。
蘇不知何時又站到了窗口,大張著口,和眾人一模一樣的反應,如同心有靈犀般,顧承凌又將目投向了,看見的反應時,角的笑意更深了,還挑了挑眉,像是在炫耀一般。
蘇再次被抓包,徹底回屋裡,再也不敢出頭去看了。
另一邊,陸擇已經能夠確定顧承凌是在針對他了,畢竟若是平常切磋,點到為止即可,何需不餘力,一連寫四首,首首皆是好詩,即便如此,他也是對顧承凌真心佩服,拱了拱手道:“駙馬高才,擇自愧不如。”只是始終一頭霧水,他到底哪裡惹了駙馬不快?
顧承凌緩緩道:“承讓。”口中說著謙讓的話,心中想的卻是:讓你一天勾著公主,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再勾引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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