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明月【五十四】

瞿燕飛請完假就跑出了學校，打了輛車，直奔目的地。

黎莘已經等在那兒了。

穿著普通的休閒裝和球鞋，扎著高高的馬尾，看起來清爽俏麗，竟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覺。

他走到面前時，正坐在銀的行李箱上，微微仰著頭，纖長白皙的脖頸，那條項鍊靜靜的點綴在玲瓏鎖骨間。

“小混蛋，你害我被趕出來了。”

黎莘說的可憐，實則眉眼帶著笑，更像是卸下了某種負擔。

瞿燕飛向出手，便輕輕搭上來，藉著力道站起，行李箱也自然而然的被他接過了：

“放心吧，”

他牽著往前走，頰邊酒窩若若現，

“我養你。”

————

黎莘跟著瞿燕飛進了一片老式的住宅小區，這裡並沒有市中心的繁華與便捷，然而小區走談的老人，嬉笑打鬧的孩，讓人的心莫名平靜下來。

這是人間煙火，是鮮活的生氣。

黎莘和瞿燕飛上了三樓，安靜的等他打開房門。

“你等我一下。”

他回頭說了一句，兀自進了一個房間。

黎莘閒來無事，索觀察起這間小小的屋子。

不算很大，容納兩人恰到好，屋子裡的裝潢陳舊卻很溫馨，收拾的也乾淨整潔。

正對著的是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臺，上面擺放著幾張裝裱起來的相片。

黎莘好奇的湊過去。

照片是一男一，男孩兒年紀稚，笑時還出兩個可的酒窩，以及缺了門牙的一排牙齒。

人抱著男孩，長發，纖瘦，有著溫似水的面容。

黎莘眨了眨眼，想到黎母說的瞿燕飛的世。

莫非，這就是他的姑姑？

“我們走吧。”

思索的時間，瞿燕飛已經收拾了東西從房間裡走出來。

黎莘趕起，見他手裡提著一個碩大的行李包，不覺疑道：

“我們……去哪兒？”

不是住這裡嗎？

瞿燕飛將行李包疊在行李箱上，環顧一圈，目中的有些眷：

“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他著桌上的相片，輕笑道，

“我上了大學以後，就搬出去了，偶爾才會回來一次。”

他曾以為姑姑走後，他在這世上就又剩下獨自一人了。

不過還好，他現在不是了。

“做什麼擺出這副表，”

黎莘嗔他一眼，對著那些相片揮了揮手，笑道，

“姑姑，雖然這個小混蛋總是惹我生氣，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窗簾輕晃，錯落的影在相片上模糊的閃過，朦朧了人的容。

瞿燕飛拉過黎莘的手，緩緩闔上門，眼中暖融融，裡卻還是不饒人：

“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黎莘嗤一聲：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瞿燕飛聞言，故作嚴肅的思忖了一陣，方才近，低低道：

“別的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覺得你不太行。”

黎莘一挑眉：

“什麼？”

瞿燕飛便笑著在耳際說了四個字，嗓音沉沉：

“力太弱。”

黎莘：“……”

雙頰暈了紅，惱的推了他一把，只是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