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南歡重複回問，眼裏一片茫然，顯然什麽都不知道。

    實習生見這樣，頓悟，忙解釋：“昨晚咱們玩遊戲，你不是打出一通電話嗎？那人來了，我和小張小王一起去接的，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但他沒有待太久，隻待了一個小時就走了，組長你不知道嗎？你快問問他，他估計忘記跟你說了。”

    南歡越聽越迷糊，哪來的男朋友？

    實習生在旁邊說：“就是那個……那個華建集團的靳總工啊！”

    這邊話音剛落。

    南歡的手機就從掌心墜落在地，屏摔碎了。

    “組長你怎麽了？”實習生擔憂詢問。

    南歡漸漸回過神，蹲下子，撿起地上的手機，臉蒼白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沒事。”

    轉，去到了旁邊的車上。

    打開手機攝像頭，看了眼自己的角。

    很明顯，就是親吻後咬出來的痕跡。

    南歡又打開通訊記錄，看到了那串京市的陌生號碼。

    所以，這個號碼的主人，是靳熾川？

    他昨晚，從一千多公裏外的京市特意來到了這裏嗎？

    南歡子往後靠，閉上眼睛，沉默良久。

    ……

    靳熾川在機場候機時，手機響了。

    他接過店員遞來的冰式，掃了眼屏幕。

    是南歡。

    他指腹，接了。

    “你……昨晚，你來了？你現在走了嗎？我……”南歡語氣急促，還有些慌。

    “還沒走，下午兩點的飛機。”靳熾川喝了口咖啡，回了句。

    南歡無聲歎口氣，抓著手機，又說：“昨晚那通電話很抱歉，我玩遊戲輸了，打電話說要見麵是遊戲懲罰，我不知道那個號碼是你的……”

    靳熾川沒說話。

    南歡坐在車裏，抿抿角，掌心漸漸發熱，不敢去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的角才會留下這個傷口，這通電話打過去，隻是想解釋下原因，說聲抱歉，不是故意逗他玩的。

    見對方遲遲不再出聲。

    南歡開口：“抱歉。”

    說完，就想按下掛斷。

    “既然抱歉，不來請我吃頓飯嗎？”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流出，夾雜著機場大廳的播報聲。

    南歡心口了，著車外的曠野，緩緩啟說：“……好。”

    ……

    南歡開車去機場，接到靳熾川後，載他前往當地最大的購商場。

    先在特產店裏買了不東西，說讓他等會兒回京市時，帶給靳叔宋姨。

    約莫十點半，二人才坐在餐廳。

    吃的火鍋。

    二人麵對麵坐著，鍋上的熱氣騰騰升起，減弱了不尷尬與沉默。

    靳熾川掉外麵的灰大，把黑的袖子擼起，拿著筷子，吃得很認真。

    南歡看了一眼後，收回視線，像他那樣，專注吃著。

    “昨晚，我相親了。”

    靳熾川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南歡手裏的筷子，倉促掉在地上。

    不遠的服務員見狀，走過來，給換了一雙。

    “謝謝。”南歡接過，邊涮肚邊說：“是嗎？好。”

    這邊用的相當於是結束語，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靳熾川卻仿佛聽不出話外音，繼續自顧自開口，說的很詳細。

    “相親對象是我媽介紹的，朋友的兒，一切都好，但最後沒功。”

    南歡把涮好的肚放在碗裏，邊蘸醬料，邊接話：“可惜了。”

    靳熾川夾菜的作一頓。

    他沒看過去，卻轉移話題，問：“你在這邊，過得怎麽樣？”

    “好，這個項目我很喜歡，覺眼界心界都開闊不，同事們也都相的來，一切都很不錯。對了，這裏的食我也很喜歡，比較和我的口味。”

    靳熾川放下筷子，端起檸檬水，喝了口，隨著水杯上抬的作，他的視線也逐漸往對麵落，自然而然，看不出一刻意。

    “南叔沒催你結婚嗎？”

    “催了，不催我，還催我哥，他說他二婚還跑到我倆前麵，太不好意思了，有點沒長輩的樣子。”

    “南叔要結婚？”靳熾川聽到這，有些驚訝，他不知道這件事。

    “嗯，估計快了，可能今年就結吧。”南歡看過去，和他對上視線。

    靳熾川的指腹輕輕著水杯，又問：“你會相親嗎？”

    “會吧，畢竟年齡也到了，好像逃不掉。”南歡笑著答。

    “在這邊？”

    南歡搖搖頭，放在桌下的手，抓著子，說：“應該還是回津海。”

    靳熾川的手從水杯上收回來，他沉默看著坐在對麵的人。

    二人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裏對上視線。

    中間的鍋，漸漸涼了。

    誰都再吃不下去。

    “該去機場了。”南歡率先出聲，打破沉寂。

    靳熾川移開視線，起，穿好大後，和往出走。

    南歡開車送他去機場。

    路上有些堵，卻沒延誤太久，還是很快到了。

    機場大廳，腳步聲，播報聲，行李箱的滾聲，還有周遭旅客的談話聲，紛紛纏在一起，很嘈雜。

    靳熾川與南歡麵對麵站著，離得不算近，他低聲開口：“如果南叔確定下來要結婚了，別忘記告訴我。”

    “好。”南歡雙手在羽絨服兩側口袋裏，笑著點頭。

    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像所有告別的普通朋友們那樣，客套且有禮貌的，習慣說：“你也是。”

    三個字。

    讓靳熾川整個人眼可見僵住。

    南歡放在口袋裏的手，握得很用力，指甲陷進皮，摳出月牙紅痕。

    男人深深看一眼，什麽也沒說，轉往遠走。

    南歡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眶慢慢變紅，眼球上也浮出一層水霧，突然，本該離開的男人，又猛地轉過，逆著人群，向走來。

    ——啪嗒！

    靳熾川手上拎的兩個特產禮盒掉在地上。

    他站在麵前，這次離得很近，二人的鞋尖，幾乎都到了一起。

    他手，捧住的臉頰，低頭，用力吻上去。

    南歡的瞳孔震了震，怔愣一秒後，忙手去推他。

    靳熾川後退半步。

    神複雜的讓人窺不。

    他看著再次壞掉的角，啞聲問：“疼嗎？”

    南歡咬著牙，回眼淚，不說話。

    靳熾川卻又問：“有我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