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南歡開始暗中搜集杜康的犯罪記錄,自從兩年前督導組來了卻無疾而終,且他為市長後,杜康表麵看著清規戒律,私底下卻玩的越來越大。
藍禾離開盤龍苑後,他咽不下那口氣,便又養了好幾個人,年齡都很小,玩廢一個就找另一個。
南歡想拿到他的罪證不容易,萬幸有杜錫林。
杜錫林畢竟是杜康唯一的兒子,杜康已經開始著手培養他。
南歡在杜錫林的幫助下,以及在杜絕的掩護下,搜集了不證據,這期間,一時很忙碌,需要四奔波,等回過神時,已經到了下半年。
十月初,全國放假的好日子。
李喬幽給發來兩條微信消息。
一條,是文字——你猜我在京市出差到了誰?
另一條,是圖片——站在酒店走廊的靳熾川。
但線比較暗,畫質拍得不清晰。
南歡背靠座椅,點開照片,放大,仔細瞧了瞧,卻依舊很模糊。
算算時間,和靳熾川,自上次從京市公寓離開,就再沒有過麵,這幾個月,忙得腳不離地,也沒有他最近的消息。
李喬幽又發來一條語音。
——靳熾川好像和薑晚見家長呢。
……
京市。
華恒酒店。
333包廂。
薑晚的媽媽何蓮,一臉滿意看向靳熾川,笑著說:“我們晚晚很喜歡小川,我和爸對小川這個孩子也很滿意。”
宋慈坐在椅上,整個人看起來仍舊那麽消瘦,回以溫笑意,也說很喜歡薑晚這個孩子。
兩家的主人都很麵善,也相的來,何蓮關心詢問宋慈的病。
“醫生說可能隻有兩三年。”宋慈說著話,麵上卻沒有毫難過的神,顯然已經看開了,也認命了。
何蓮眼眶漸漸發紅,拿紙眼角,悲傷道:“既然這樣,反正這兩個孩子也相的好,不如就提前結婚吧,也讓你不留憾……”
正陪薑晚父親喝酒的靳熾川,聽後,僵了一秒,又很快恢複,把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宋慈卻說:“不要因為我,讓晚晚委屈。倆孩子才相幾個月,不急,再,磨合磨合,如果真能,就來年結婚吧。”
何蓮點點頭,同意了。
接下來,兩家又開始談婚房在哪兒置辦,靳熾川和薑晚的工作都在津海市,自然得在那買房,如果來年結婚,現在就得買了,裝修什麽的也需要時間。
宋慈當著薑家人的麵,把這件事叮囑給靳熾川。
“好。”靳熾川頷首應下,他神雖淡然,卻不失禮貌分寸,讓人挑不出錯。
何蓮看這個未來婿,越看越喜歡,便提議:“正好國慶放假,你和晚晚明天就去津海市看看房子?”
靳熾川抬眸看過去。
薑晚頗為不好意思握住何蓮的手,有些害喊了聲“媽”,又低頭,猶豫兩秒後,說:“好。”
飯局進行到一半,兩家人聊的很不錯。
靳熾川從椅子上起,走出包廂,去走廊盡頭的窗口站著,吹風,醒醒酒。
國慶的京市,街上車流不,放眼去,都是人。
靳熾川扯了扯襯衫領口,點了支煙,他著窗外的風景,沉默著。
“真要和別人結婚?”
後傳來悉聲音。
靳熾川回頭看去。
是好久不見的李喬幽。
李喬幽仍是往日的穿風格,幹練的職場套裝,襯得人犀利睿智,卻又得有極強攻擊。
靳熾川彈了彈煙灰,沒回答。
李喬幽站在他旁,揚了揚手中酒杯,看著玻璃反中男人的影子,紅勾起:“確定下來日子了,告訴我一聲。”
說完,就走了。
靳熾川咬著煙的牙齒微微用力。
適才李喬幽的那句話,讓他想起幾個月前,南歡在電梯裏說的,也是讓他定下婚期後,告訴。
一個個的,都要以朋友的份,參加送禮。
靳熾川眼裏沒什麽溫度的笑了笑,將煙掐滅。
吹了會兒風,他轉要回包廂時,卻看到了正走過來的薑晚。
薑晚的穿風格,和南歡很不一樣,喜歡網上的那些致時髦穿搭,當年流行什麽係什麽款式,就穿那些。
此刻,站在他前一米,抬頭說:“今天過後,可就再也不能後悔了。”
靳熾川靠著窗沿,長撐地,指尖把玩著打火機,說:“你不後悔,我就不會後悔。”
……
第二天。
靳熾川驅車,載著坐在副駕駛的薑晚,一起回津海市。
他們昨晚研究了下在哪個小區買房。
星河苑,是離君博律師事務所和華建集團比較近的小區,他們以後上班都比較方便,便定在了這裏。
靳熾川一腳剎車踩下去,黑越野停在街邊。
津海市,這段時間都在下雨,此刻,整座城的上方還遍布烏雲,像是隨時能再來一場,空氣裏,還泛著冷的涼意,能過薄外套,落在人的皮上。
靳熾川和薑晚下車後,一前一後往星河苑的售樓中心裏走,薑晚走在前麵,先進去,立刻有售樓小姐迎上來。
“二位是來買房吧?打算做什麽用?”
“婚房。”遲來一步的靳熾川,走進,沉聲開了口。
售樓小姐笑著看向他,又看向薑晚,目在二人上快速巡視後,誇道:“二位真是郎才貌,一看就般配……”
說完這話,還要說點別的時,腹部突然傳來劇痛,人有三急,這實在是忍不住。
售樓小姐麵艱難,往幾米外的辦公看了眼,搐三秒後,開口喊道:“徒弟,你來幫我接待下這二位客人,我有點事要去理下。”
售樓中心東南角,最裏麵的那張辦公桌,一個穿著黑職業套裝,紮著高馬尾的人聽聲站起來。
不是別人,正是來房產中心做臥底記者的南歡。
從辦公桌後繞出來,一步步向前,停在離靳熾川一米半之外的位置,笑得方:“先生,士,二位對婚房有什麽要求嗎?比如幾室幾廳?或者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