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鍋子里面噗的一聲]

步流星立刻跟著羅馬音作了和聲：“Bowato！”

[噗的一聲！]

潔西卡立刻出超開心的笑容，一二段歌詞都搞混了——像纖細竹篙一樣的手臂展示著阿星。

“お笑い蕓人登場！”

[搞笑藝人登場！]

雪明在舞臺上努力營業，跟著潔西卡像是演舞臺劇似的，怎樣做擺手舞——自己也有樣學樣。

潔西卡干脆將錯就錯，把第二段先唱完了。

“いつだって迷わない！”

[無論何時都不要迷惘]

“キヨスクは駅中！”

[車站的小商店]

“そんな有名！”

[是那樣的有名]

“タッタタラリラ！”

[噠噠噠啦哩啦!]

他偶爾回頭能瞥見，七哥在鍵盤與合前雙線作時，搖頭晃腦的可模樣。

還有阿星和發癲一樣不時喊出的“GotGotGotNow！Baby！~”

像魯迅先生不寫過《野草》和《熱風》。

他還說過，人與人的并不互通，但是雪明并不覺得他們吵鬧。

因為魯迅先生也講過另一句，就像是應付老師點名準備的第二句——

——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

那是一個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新年晚會。

七哥在表演之前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不過兩個八拍就開始暴本，朝臺下拋眼送飛吻。

那是一個飛蛋打，混難言的新年晚會。

東亞文化圈里兩個韓國柴油工程師朝臺上丟了倆蛋——說那個是胖子和小男孩，七哥當場就化為專業的[Killer·殺手]，要開著泥頭車送這兩棒去異世界開始新的冒險。

那是用一串單薄的文字，很難很難說清楚的，難忘的新年晚會。

——那兩顆蛋被江雪明撿回來，在它們半死不活恢復原樣的時候，用它做了一份蛋炒飯。

然后看著念舊的潔西卡長打開[Paintoast·前有痛苦，但是干杯!]的手提箱，一勺一勺送去娜娜邊。

潔西卡一邊哭，一邊喂，一邊吃，一邊想。

“這不還是隔夜的嗎！？”

箱子里的娜娜倒是沒什麼怨言，由于沒有心管系統的支持，也不用琢磨太復雜的事，吃了飯就吐出去，然后看著好姐妹給翻開最新的漫畫。

就這樣，就這樣——

——晚會結束之后，新年的鐘聲敲響。

盡管人生不會再轉下去，英英稚園的老師們帶著小寶寶坐上了嶄新的旋轉木馬。

......

......

三位禍水紅還有最后幾件事要做。

他們來到B15區的大水塔，順著丘陵小道登上高臺，想查清楚家屬樓的水源，查清楚這些類似黑泥油脂的質到底是什麼。

只是在登高爬山的過程中，他們的靈在瘋狂的報警，不論是雪明還是流星，哪怕是經過三次蛻變的九五二七都不了那種狂暴的靈力。

在登山小路的蜿蜒梯道上，他們冷汗直流頭疼裂。就算有靈保護著，恐怕也沒辦法再往上去一步了。

丘陵矮坡之上，那座水塔在災難發生之后，似乎被人重新建起來了。能看見不同的石磚和漆塊。

只是距離太遠，也看不出什麼細節。

阿星強打起神，捧著口的輝石往前闖，不過一瞬間就被靈帶來的神經痛刺激得昏過去。

原本輝石的明滅活是非常有規律的，像是呼吸一樣，會漸亮漸暗，但是就在剛才，阿星試圖登山的過程中，前的護命符一直保持著最高亮度，在昏迷的瞬間斷電熄滅。好比電元件在應付超高電時，不得已做的超頻工作。

歸結底，總而言之——他們該回家了，這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七哥和雪明一人抱頭，一人抱，把昏迷不醒的阿星扛下了山。

下山時，雪明還拍了許許多多照片。包括水源中的古怪沉淀，水塔丘陵的整廓。禿禿的山脊，還有許多被子植。最后是整場晚會的錄像，以及每個亡命徒的安全規范指導書。

二十八個小時之后，步流星才醒過來，就看見雪明一直住在食堂里，和幾個煉鋼工人流心得。

在家屬樓逗留了七天，把掃尾工作搞完，他們收拾好行囊，要回家了。

最終雪明還是沒能趕上阿星的生日，咖啡廳也沒準備好。

就像是那座神的水塔，他們也沒準備好，和維克托老師說的那樣，想要探索更深，和神都需要[化繭蝶]。

......

......

返程的路上。

江雪明和七哥說起那座水塔的事。

“七哥...你應該比我們厲害得多。對嗎？”

“可以這麼說。”

“你都去不了的地方，里面會是什麼東西呢？”

“其實我能去...我覺我一個人應該能進去，出不出得來就另說了。”七哥解釋道：“但是我的護命符被BOSS沒收了，沒有石頭，我心里沒底。”

江雪明打開手機便簽，寫下電子日志：“那你能覺到，那個水塔里有什麼嗎？”

“應該是一條連通河自來水循環系統的水道。”七哥見過這座城市的基本布局，認真分析道：“至于水塔里有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維克托老師曾經和我過一些邊角料，他說他要去調查一個[主]，還有很多非常難對付的[從屬]——會不會這些[從屬]已經從高危地區跑出來了？所以我們才會覺到那麼強烈的靈力。”說道此，江雪明很擔心，他好不容易修好的社區，要是被什麼莫名其妙的怪給毀掉——這是什麼日式謎語人的悲慘故事啊？

“應該不是...”九五二七有理有據的分析著：“我見過很多很多怪，能給我制造這麼大的神力，多半是[巨]，哪怕不是[巨]，也和[巨]有關。”

“巨是什麼？”

“說來話長，我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你回車站，找機會去大書庫看看，就明白了。”

“哦！”步流星突然冒出頭，掏出手機，“這是我昏迷之前，拍下來的最后一張照片！你們看看！”

三人齊齊看去。

那是阿星在矮坡山腳，照著水塔的一張仰視角拍攝的照片。

照片的主就是水塔，只是那種高環境下，阿星的手抖個不停，照片沒有定焦，模糊不清，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廓，整個矮坡丘陵都拍進去了。

九五二七撓著頭：“這個...是不是很像...”

江雪明打開畫筆工，順著照片用紅線標出丘陵矮坡的邊角。

“這里的廓，還有出來的石皮皺褶，像幾手指頭。”

步流星張兮兮的：“會不會是噴泉廣場的大銅雕？是那些巨人？”

“尺寸很接近，用五王議會的樓高來對比，那些銅雕巨人的蹲姿高度大約是一百二十來米，三四十層樓的高度。”江雪明解釋道：“如果這個矮坡的邊角巖，算是它的手指，它站起來至也有四五百米。”

步流星好奇起來：“要不要回去看看？”

“等我們的神更加強韌，再回來探索吧。”江雪明熄滅手機燈，“潔西卡長，你對這些東西了解多？”

潔西卡還沉浸在即將與朋友告別的悲慟緒中，沒回過神來。

“哦哦哦！那座水塔，聽工長說，已經存在了很多很多年，其他的，不知道。”

追問底，也問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三人覺得是瞎想，也沒什麼用。

——于是就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