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仰頭,就看到霍恩海姆的畫像。
“的死亡,是有關于這個人生命征和大腦電信號停止的那一刻。”
“神的死亡,是有關于這個人生前留下的任何信息,不再產生任何新變化的那一刻。”
“靈魂的死亡,是有關于這個人本所有的歷史事跡,都被人忘的那一刻。”
七哥接著解釋。
“說起來真的很復雜,語言是如此貧瘠空乏的東西,想要描述清楚這個東西,也正是我剛才說過的——必須自己去尋找。”
江雪明一邊換服,一邊說:“維克托老師和我說過這個事,我們心中都有一條[必經之路],都有[必選題]——只有我們自己能找到。”
七哥打了個響指:“沒錯!雇主,BOSS給你安排了一個非常棒的老師!”
“說到老師...七哥,你不是想說你師父的事嗎?”江雪明又問:“能給我介紹介紹不?”
“那就先不提了吧...我能給你嘮上兩三個小時,嘿嘿...”說起白月,九五二七憨實的笑出聲來。
“那你的師父真的會‘嘎嘎嘎嘎嘎’的笑嗎?”江雪明有一句沒有句的聊著:“你這笑法也算同門傳下來的?怪嚇人的就...”
“不是...我是天賦異稟!~”七哥不好意思的:“我師父是...面癱。”
“面癱?”
九五二七的聲音都變小了:“對,神經面癱,經常用兩只手著角笑,或者給自己臉作表。”
江雪明打開門:“哦...不好意思,我不該問這個。”
沒想到七哥就倚在門上,一個不留神,倒在雪明懷里。
那個瞬間,白青青覺時間都變慢了。
的靈魂在此時此刻要離而去。
兩眼發直,心率飆升。腦袋瓜里想著要不要唱西湖的水,但是覺得唱出來肯定巨他媽破壞氣氛。
江雪明也不敢呀——
——他就扶著七哥的腰,一手到結實的腹,一手拿住大臂,心中琢磨著七哥這態,一拳下來多能轟斷他兩條骨頭,這個姑娘真的很健康,也很能打。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了。
在七哥臉上能燒開水煮兩袋白象方便面之前。
在雪明心中開始琢磨這個背脊群和脊骨不好好按兩遍可惜了之前。
有人來打破了這種尷尬。
那人正是七哥的授業恩師——
——是VIP的隨行侍者。
打著赤腳踩在紅木地板上,快步踏過來,走路沒有聲音,像貓一樣。
正如白青青說的,的師父是個面癱,沒有任何表,只有眼睛會說話。
的頭發和袂剪刀尾跟著雙手一并搖晃——雪明很難想象,那是個怎樣的人,是走路,就有一種烈日當頭咄咄人的覺。
接著,這位師父把九五二七從雪明懷里拉出來,和抓娃娃似的。
“打擾你搵男人,不好意思。”
又見這人從肩上的小禮服里掏出一份檢報告,遞給江雪明。
“收好。”
江雪明還想問個名字,道聲謝謝。
“鄙人蘇綾,蘇州的蘇,混天綾的綾,找我要電話號碼的人從車站迎賓廳排到了環形高速路——”說罷,這位蘇老師拿出計算算了一下,又掏出一張紙寫下號碼,接著往紙張上留了豆沙口紅印:“——按照前面的隊列往下排,你的順位是1145141919810,這年頭有很多黃牛惡意排隊倒賣號碼的,也是一種新式詐騙數字貨幣,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略的算了一下,你可以在六十二歲左右來找我。”
這通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紹讓江雪明不著頭腦,再看那串數字,可能數學能力這方面,七哥也是跟著師父一脈相承下來了。
七哥在一旁踮起腳,滿眼都是小星星盯著心中的白月。
“來,笑一個。”蘇老師掏出非常古老的拍立得,拉上小七和雪明,一起照相合影,順便用左手比出剪刀手,撐起角,勉強營業了一下。
老式照相機的閃燈閃過。
沒等雪明再多說點什麼,這位蘇老師甩照片,讓照片迅速像,將這張合影塞到小朋友的開口袋里。
“服不錯。”蘇老師一手掂在前,輕輕鼓掌,“希車站里多一點你這樣的心靈手巧的男孩子,讓我這個老阿姨每天都能看看福利。”
七哥小聲說:“師父!我就說吧!我就說...”
蘇老師:“好了收聲。你能不能矜持一點。我教訓過你——”
“——知道了!想娶我!要麼能打贏我!要麼比我聰明!談不是做慈善!”九五二七搖頭晃腦的當著復讀機。
蘇老師一揮手,帶著后腦的發尾甩出去,秀發打在小七臉上,是小懲大誡的意思:“知道你還上去?屁還疼嗎?”
九五二七立刻就慫了:“疼...”
“不應該啊,以你這個板,屁到底是摔疼的,還是...”蘇老師似乎想到了什麼:“哦!哦!OHHHHH!”
七哥揮著小手:“你想什麼呀!師父!”
那副面無表故作驚訝的手部作把雪明給整不會了——真的很神。
“我懂了,先走一步。”說罷——這位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五六的“老阿姨”往醫療機構的更深走去。
“你懂什麼了!”小七急忙著想要解釋。
但是蘇綾老師沒給解釋的機會——
——都快走出廊道,在拐角的時候突然回冒頭,那覺就像是TOM在暗中觀察,脖子得老長了。
“小七啊,你說得對,他真的能靠臉吃飯,能讓你的屁疼那麼久。”
連再見都沒說,給雪明的覺非常的奇妙——
——像是一只野貓,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你邊蹭了幾下,就溜走了。
在轉角的時候,還會回頭朝你“冷漠”又“熱”的喚一聲。
“白青青,剛才你的師父明面上說,是你摔倒了,要向人撒才一直喊疼。”江雪明表嚴肅:“可是我懷疑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小七緒非常復雜。
又生氣,又好笑。覺丟人也害。
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在江雪明笑的那個瞬間,輕輕打了一下。
“流氓...”
這個詞好像在形容自己。
喝了酒,臉變得更紅,心跟著一起漾——
——最好的滋味就是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