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父親找到了嗎？”

“沒有。”姨順著話題往下說：“我家里很有錢，原因也不是別的，是因為我父親很有錢，我父親的父親很有錢，往上數一千八百多年的族譜，都是有錢人——這些皮囊漂亮的小伙子，當初搶破了頭想來爭一個贅婿的名號，都想當寶貝的爸爸，他們從醫院開始打架，在產房爭個頭破流，把孩子來搶去——我最后看清了，這些庸脂俗不我，也不我的寶貝。于是我就帶著寶貝生活，多好呀！”

說起來，江雪明從剛才就開始奇怪——

——為什麼姨招待客人的點心，是除夕夜的守歲餐，這些東西本應該是過年熬夜時才會用到的貴重甜品。

姨接著說：“現在還有幾個賊心不死的，天天惦記我的貌和錢財，他們知道我喜歡熱鬧，我喜歡過年的覺，就給我寄這些東西，用來招待你們剛剛好。”

“哦...那還真是趕巧，緣分嘛...”江雪明說著不咸不淡的客氣話。

姨直了子，往雪明前湊：“雪明小子，我有幾個事想問你。”

江雪明就嗅見一強烈的百合花香撲面而來，不由自主的避讓開。

姨接著說：“我的兒子，他喜歡男人嗎？”

江雪明：“不是。”

姨皺眉：“不騙我，真的。你知道我很開明，不是什麼老頑固。”

江雪明：“不是。”

姨又問：“他喜歡人？以前他找了好多對象，最后都沒什麼好結果...我這個當媽媽的，看見他流眼淚的樣子，真的很傷心。”

江雪明：“不是...”

“難道他...去泰國了？”姨出疑的表：“你們說，要開一家咖啡廳。他被什麼人勾走魂了？”

江雪明：“真不是...姨...他啊...”

姨最后說：“不大可能吧...我老早知道他喜歡時髦的東西，說自己要去二次元？可是我去網上查了一下，這個去二次元，是要被車撞死的，我擔心了好久好久，生怕寶貝想不開...”

步流星慌的解釋道：“媽！我不是...那個二次元不是你想的二次元！”

“癖也不是嗎？你不喜歡活人？那是要出家了？看破紅塵吃齋念佛了？”姨對兒子的生活狀況和神狀態非常關心。

終于完全睜開眼，要從假寐養神的狀態中醒覺，好好看一眼遠游久歸的小寶貝——正好看見江雪明，四目相對。

在那個瞬間——

——大家都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只有白啃蓮藕釀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姨抓住了雪明的手：“我一眼看見你，就明白流星為什麼要出家了，雪明，我家的寶貝從小到大，審都是跟著我走的，他特別聽話...”

雪明：“姨，能把手放開嗎？我有點害怕。”

“我姐姐吧。”姨著頭發，手法自然嫻，尾指把睡領口的扣子勾帶解開，那小作一套一套的。

流星：“媽...他是我...”

“他是你小叔。”姨信誓旦旦，捂著江雪明的手做佛禮：“乖~你要聽話，你出家可以，這個小叔應該是要還俗的。”

江雪明還想說點客氣話，比如什麼“這些日子麻煩您了，了流星的照顧”之類的。

但步完全不給這個機會。眨著眼睛，白剛吃完東西，就和自售貨機一樣，順手給白小續上新的守歲點心。

用似水的目盯著雪明，仿佛桌上的點心守的不是除夕，而是的[歲]。

“大師，我想和你請教一些佛法上的事。”

......

......

本想與小七告別是一件令人到輕松的事——至雪明與人正常通時，心理力了很多，不必像個黃花閨見青樓惡客那樣提心吊膽的。

沒想到阿星的媽咪真就像[步]這個名字一樣，充滿了懸疑偵探恐怖喜劇的氛圍。

“你只能是我哥對嗎？”步流星到明哥邊，說了最后的底線。

江雪明也堅持著最后的底線，歪頭靠向阿星。

“對，我不能是你爹。”

......

......

茶桌前，只有白一個勁的在吃東西。

偶爾能從里聽見一句似是而非的恭維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