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坑貨

「畢竟迷失夢境都是建立在真實事件的基礎上，很容易讓人深陷那個虛假世界。」

沈靈枝的思緒逐步清晰。

果然是夢。一般的夢境在時間和場景上總有跳躍和不規則，往往夢到自己在某個地方做某件事時，會猛然記不起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時間亦是如此。當從譚娜娜上回到夢中本時，時間正是了規則——跳到二十五歲跟6凡分手的那一年。也正是因爲一般夢境的跳躍和不規則，更容易被迷失其中的人破解。

「等等，你說我睡了半年？？」

「能醒這麼快很棒。」男子象徵拍兩下手，跟哄學似的，然後拿出手機計算劈裡啪啦地摁，「你的在我這保存了一年五個月零三天，爲保你不被奇怪東西上，用了我261o紅燭辟邪，爲防止你臭，我特別聘請護工幫你，爲確保你這軀殼維持生前的模樣，也損耗了我不法力。嘖……是神損失費不給十個億說不過去吧，你放心，這筆巨額保存費我先算在謝暮頭上，不過其他費用還需你自理。」

說完，男子將手機在指尖轉了個圈，勾，施施然走出房間。

沈靈枝聽得一楞一楞，「等等，我想起來了，你是上九長老對不對！我在夢裡見過你，你……」追到門外，男子卻仿佛人間蒸不見蹤影。

是出門了嗎？

不管怎麼說得先給哥哥他們報平安，結果沈靈枝繞了幾圈屋子，別說電腦手機，連個座機電話也沒瞅見。沒法子，只能等長老回來再借他的一用。

睡了這麼久，總該洗個澡。

沈靈枝在花灑下洗完出來，把手往沾滿水霧的鏡子一抹，看到不著寸縷的自己，尖像個小豆，點綴在雪白渾圓的脯，依舊是一年半前未被採摘的模樣。

向左口，那裡如初，但知道，一切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閉上眼，心口收疼，仿佛還嵌著那顆冰冷尖銳的子彈，死前那一眼恍如昨日。付所有信任，那個男人果決對扣扳機，鮮淋漓倒在他腳下，他冷漠得連一記虛扶都吝惜於。紀長顧，那個前世迷又殺了的變態兇手，是他。

抖地深吸一口氣，把花灑開到最大，重新沒水幕，將難的記憶暫時拋之腦後。

沈靈枝洗完澡，一邊看書一邊等夜莫。

指針從下午一點轉到晚上十一點，夜莫依舊不見蹤影，得前後背，只得先去廚房覓食。這才現冰箱外了張黃便利：吃飽喝足，養蓄銳。切記，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哭泣，因爲生活還會繼續欺騙你。

沈靈枝覺頭頂仿佛飄來一團烏雲……這算哪門子心靈鶏湯。

打開冰箱，裡面放了不便利店購買的便當，拿出一盒放微波爐加熱，吃完坐在沙上等夜莫，等著等著睡著了，到第二天天亮也沒人回來的痕跡。

沈靈枝很想出去看看，可沒有房子的鑰匙，出了門就回不來。沒辦法，只能到臺朝遠方眺，看著看著，心裡一咯噔，等等，從建築風格，樹木類型，氣候環境來看，這裡分明是北方！在這實名制買票的社會，沒有份證，如何越大半個祖國回到南邊的海蘇市？

此時的夜莫在心裡升級爲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以當門鈴響起，沈靈枝立馬衝去開了門。誰知是一群氣勢洶洶的男人魚貫而，進來二話不說，把的洗漱用品，櫃裡的服，床邊殘留的紅燭等等盡數往外扔，力阻止，結果連同自己也被扔了出去。

「你們這是做什麼！天化日之下別太過分！」

倒在一地衫中狼狽萬分，爲的中年人環冷嗤，「過分？到底是誰過分？你們拖欠三個月房租，我早就下了最後通牒，給足面，要麼繳齊房租，要麼趕滾蛋。結果呢？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搞了半天，這房子不屬夜莫，而是租的？！

「抱歉，這事我不清楚，可以等夜莫回來你們再好好商量行嗎？」

「回來？」中年人冷笑，「都消失三天了，有你這個冤大頭，你以爲他還會回來麼！」

沈靈枝像被當頭一棒，傻掉了。

原來他說的「其他費用還需你自理」，還有冰箱上的便利是這個意思！他隻負責保管，醒了，他順理章當甩手掌櫃，剩下的吃穿用度如何生活他概不關心也不負責。

所以……特麼這是無分文要徹底淪落街頭了？

這一刻沈靈枝真的很想打夜莫。

媽蛋，走也不說一聲，還甩了個爛攤子，好歹給個心理準備出去找工作啊！

沈靈枝把被扔出的塞到小箱子裡，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街道修得寬敞乾淨，隨可見坡屋頂，青瓦石墻，特老胡同，恢弘的古代貴胄府邸，走在墻外都能到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來過這，確定此就是京城。

怎麼辦？沒有份證，沒有錢，別說回海蘇市，連果腹都是個問題。

不知不覺路經一家影視基地，沈靈枝頓住，對了，可以試一下應聘這裡的群衆演員，先掙點錢再說。拖著箱子往裡走，有幾個簡易搭建的棚子前排起了隊，每個人手裡都拿了份簡歷，臉上抹了妝。

沈靈枝找了一條最短的隊伍排，沒有證件也想著頭皮一試。

排的這個隊伍人是有原因的，比起其他棚子，這個面試一臉不耐煩，翹著二郎拿眼白瞧人，口氣很衝，聽說薪水還很低，心高氣傲一點的應聘者基本不了，答沒幾句就黑著臉閃人。而忍下來的應聘者被領有演員證才能進的城墻，似乎是做現場考核，沒一會兒都見到應聘者或捂著臉或低著頭快步出來。

這畫面瞧著更讓人心慌，零零碎碎又有人退出，隊伍短不。

沈靈枝現在急需一份賺錢的工作生存，不挑，所以在隊伍裡反倒是最淡定的。

就在這時，排在前面的姑娘突然「哎喲」一聲，臉青白地捂著肚子回頭。

「我，我去一下厠所，你幫我拿著……排一下好嗎……」

沈靈枝忙說「好」，那姑娘把一張紙往手裡一塞，捂著肚子往厠所方向趕。結果人跌跌撞撞還沒到洗手間，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暈倒在地。

救護車很快抵達，那姑娘被醫護人員搬上擔架匆匆走了。

「看什麼呢，眼睛粘著救護車這麼，是想上去嗎！」

沈靈枝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綫，整個人被摁在椅子上，手裡的簡歷也被走。

原來竟不知不覺排到了。

「那個不是我的簡……」

「我還沒問你話你說個什麼勁兒！」

沈靈枝閉了。

面試跟先前一般不耐煩地掃了兩眼簡歷，啪地一下拍在桌面，問了幾個無關要的問題，手一揮就讓人帶到城墻現場考核。

沈靈枝沿路見到許多娛樂圈流量明星和大腕兒，但因爲滿腦子都想著一會兒到底要考核什麼，本無心去欣賞。被領到新晉小花寧嘉兒跟前，帶進來的工作人員問寧嘉兒需要什麼，年輕的星抿一笑，報出一長串食名單。

工作人員對沈靈枝把眼珠子一瞪，「楞著幹什麼，去買啊。」

沈靈枝連忙拿了卡去附近的商店購置，很快頂著一頭汗哼哧哼哧滿載而歸。

「抱歉久等了。」

寧嘉兒點頭笑，「辛苦了。」聲音比黃鸝還好聽。

沈靈枝抹著汗回到面試那兒，愕然收到自己已經通過的消息。

「小程是吧。」

面試看著簡歷上的名字，態度一掃方才的傲慢樣兒，奇異地溫和許多，「跟我來。」

這人……剛剛是裝的？

沈靈枝跟著他，欣喜之餘有些茫然，「不好意思，我沒明白，怎麼就我通過了？」

其實也沒表演啥啊。

「我們對工作助理的要求不高，只要吃苦肯幹，做事認真，容忍強，見到藝人不會怯場或興過度就行。剛才面試的人要麼脾氣差，要腦子跟不上趟兒，要麼心不在焉只顧著追星，要麼別有用心盯著大導演和當紅藝人，目前看來就你實在，所以挑了你。」

原來這個不是招聘群衆演員，而是工作助理。

面試走路快，語也快，「今天選助理選得急，是因爲剛好缺人，我們這有兩個助理一個辭職回老家生孩子，一個生病住院在休養。你運氣不錯，我們老闆出了名的大手筆。好好幹，做得好老闆不會虧待你。」

沈靈枝點點頭，遲疑了下，「能問一下你剛剛爲什麼故意表現那麼傲慢嗎？」

「老闆總有些脾氣，如果連我這種都不了，說明本不適合我們團隊。」

「……」這個老闆貌似脾氣很差啊。

沈靈枝被帶到一民國時期的拍攝場地，現場人很多。

「今後你要服務的對象就是他。」面試指了指不遠被圍在中間的男人。

他穿著淺藍襯衫，白長，海拔很高，在人群中鶴立鶏群，他側臉對著，帶著混兒獨特的，紅冷冷抿，一頭深棕短，整個人在下氣質卓越到令人屏息。

短短半秒，沈靈枝嘩地一下瞳孔放大，急忙拿手擋臉扭頭。

媽呀，媽呀，爲什麼會是他？6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