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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靡》 第040章 盛長裕和寧家的恩怨

葛府宴會大廳外麵,有一小院落,是專門供客人休息的。

    孟昕良、聞蔚年與葛家二爺閑坐,聊起最近碼頭的生意,也說些閑話。

    院子裏一直有客人進進出出,也有傭人端茶遞水。

    話題比較輕鬆,沒什麽私

    葛二還打趣孟昕良:“你打算何時向我妹妹求婚?都等不及。”

    孟昕良一手拿著雪茄,淡紅的火焰微微閃,映照得他拇指那枚碧璽扳指越發翠綠。

    他慢慢吸了一口,才道:“我和五小姐不算,何來求婚一說?”

    “還沒有被嗎?”葛二笑道,“這些年隻追著你跑。”

    “孟某多謝五小姐高抬了。不過,我並無家的打算。刀口的人,安穩不下來。”孟昕良道。

    聞蔚年在旁邊說:“敷衍。孟副龍頭沒看上你妹妹。”

    葛二:“我也這麽覺得。不過,我妹妹的確很漂亮,整個蘇城比孩子可不多。”

    孟昕良:“五小姐的確若天仙。隻可惜,我誌不在此。”

    三人閑話,隔壁房間傳來靜。

    一開始沒人當回事,葛二還在撮合自己妹妹和孟昕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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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重重一下,像是什麽東西用力磕在牆壁上,骨頭碎裂的聲音。

    還有男人淒厲慘

    一聲慘後,又被堵上,繼續發出不清楚的悶疼聲。

    孟昕良微微沉臉。

    聞蔚年和葛二也是臉一落。

    “二位稍坐,我去看看。”葛二站起

    他走出去,發現他大哥、他父親都站在隔壁房間的門口;還有幾個紈絝子,也站著,卻是雙不停打,在初冬微寒的天氣裏大顆大顆冒冷汗。

    “怎麽回事?”葛二問。

    他大哥衝他擺擺手。

    片刻後,房門推開,盛長裕酸痛手腕,從房間走出來。

    他的簇新軍裝上,沾了幾滴,慢慢沁,似墨點子般。

    眾人都站得筆直。

    “督軍。”葛二恭敬道。

    盛長裕點點頭,轉走了;房間裏還有兩個副,稍後出來。

    葛二頭一瞧,一個人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臉腫得像豬頭,看不出麵目。

    “怎麽回事?”他又問他大哥。

    片刻後,葛二回到了休息房間,孟昕良和聞蔚年說著閑話,都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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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怎麽回事?”聞蔚年問。

    葛二坐下,覺得好笑:“是督軍盛長裕,他把吳宸給打了一頓。打得好慘,沒個人樣子。”

    聞蔚年眸沉。

    孟昕良瞥一眼他,很快又把視線投向葛二:“怎麽,吳宸也惹了督軍?”

    又道,“我也想打他,他好幾次犯我忌諱。他爹求,可憐兮兮說一獨苗。”

    吳宸是個鬼。

    貪這一項上,他沒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偏偏他家裏護著,而他父親又有點權勢。

    一般人是不願意招惹他的。

    今天他犯到盛長裕手裏,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想要借盛長裕的手收拾他。

    “獨苗估計廢了,盛長裕下手特別狠。”葛二低聲音。

    “盛長裕變了很多。”孟昕良彈了彈煙灰。

    聞蔚年:“做了督軍,囂張了?”

    “是收斂了。”葛二說。

    聞蔚年:“……”

    “我大哥說,盛長裕居然把人從宴會大廳帶過來打,我就很吃驚。依照他的脾氣,肯定是當場打,打死為止。他今日居然顧著我做壽的麵子,知道關起門打人了。”葛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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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囂張?”

    “他做帥的時候,比現在狠。不管出了什麽事,旁人找不到他頭上,還有大帥呢。大帥又不能真打死他。”孟昕良說。

    葛二:“現在他自己做督軍了嘛。手下那些人,天念叨,他又不能推給他爹。從此以後,有點顧麵子了。”

    聞蔚年:“……地頭蛇,早晚會收拾他。”

    葛二被他嚇一跳。

    “聞,你想跟他杠?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當心被他活嚼了。他是盛長裕啊。”葛二說。

    “連你們都怕他?”

    “誰不怕他?”葛二說,“他特損,一旦被他記恨上了,他非要搞死你不可。”

    又興致對孟昕良說,“我聽我大哥說,吳宸言語猥督軍夫人,才被打的。”

    孟昕良:“是嗎?”

    “盛長裕怎麽回事?之前我阿爸還說,寧州同遲早得死。寧州同運氣好,正值大帥去世,盛長裕要接手軍務,沒空收拾他。

    否則,依寧家和盛長裕的仇恨,這會兒祖墳都埋滿人了。沒過兩年,盛長裕沒死寧州同,還娶了他兒。

    娶了也罷,盛長裕還維護的。吳宸隻不過言語上調戲了督軍夫人幾句,差點打死。他還搞不搞寧州同了?”葛二一連串問。

    孟昕良:“你怎麽盼著盛長裕搞死寧州同?”

    “我跟寧策有過節。要是寧家倒不了,過幾日我給寧策賠個不是。寧策也不是個好東西,我不願意樹敵。”葛二說。

    孟昕良失笑。

    聞蔚年:“盛長裕和寧家,有什麽樣子的恩怨?”

    這個葛二很清楚。

    “因蘇晴兒而起。”葛二說。

    他很能嘚吧,很快把那天的事,說給聞蔚年聽。

    “……蘇晴兒去外祖家,了傷。趕回城的路上,的司機撞上了寧州同的車。

    原本隻是小事,偏偏蘇晴兒的汽車後備箱裏,捆的炸藥。寧州同是軍政府的人,自然要重視,報告警備廳。

    蘇晴兒高燒,傷口化膿,愣是被寧州同扣在路上不準走,非要警備廳查清楚。

    耽誤了四個鍾頭,蘇晴兒昏死過去。送到軍醫院,人不行了。當然也不是那天死的,拖了三日才閉眼。

    一死,蘇家的人一口咬定是寧州同耽誤了蘇晴兒的傷,要是早點去軍醫院就不會死。

    旁人信不信不知道,盛長裕是相信的,為此要斃了寧州同。後來大帥去世了嘛,這件事就擱置了。”葛二說。

    聞蔚年:“……”

    孟昕良笑了笑:“盛長裕未必是信,不過找個借口發泄,他一向不講道理。

    如果他真的認定寧州同害死蘇晴兒,他早就殺了寧州同。你看他像是顧全大局的人嗎?

    他與寧州同的矛盾,不是一兩日的,也不是蘇晴兒這事引發的。寧州同一向和盛長裕政見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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