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章是人已非(3)
等了很久,甚至屏住了呼吸,到最後忍不住睜開眼時,竟只看見韓寧很好笑地看著自己,手撐在圍欄上:“我記得我們不是第一次,你怎麼一副任人宰割的表qíng。”
蕭余也直起,不答反問:“是不是在你過往經歷里,我是最心不甘qíng不願的?”
“誒?”韓寧湊近了些,“翻舊帳?”
點點頭,故意不說話。
“好像……”韓寧認輸,“我都忘了。”
笑了笑,看了下表:“看你也沒挑好馬,這麼晚了,不如回去吧?”
前人沒回答,疑抬頭,就覺得被他扶住頭,吻住了。
新鮮的煙味,有些,但還有細微的水果味道。
閉上眼睛,只覺得腦子有些,卻是空的,到最後脖子後的手鬆開時,才恍如夢醒,側過頭避開他。
兩個人對視半天,竟忍不住笑了:“你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嗎?”竟然事先吃了口香糖……韓寧也笑了:“預謀了很久,喜歡嗎?”
“什麼?”臉有些燙。
有這麼問的嗎?吻完了還做現場調研。
“口香糖,”韓寧故意掏出口香糖,“我買的時候還特地問促銷小姐,人是不是都喜歡藍莓的?”
喔了聲,皺著鼻子說:“還好,一般。”
雖然這麼厚著臉皮打哈哈,可卻更臉熱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在一起兩個月了,竟然束手束腳像是兩個剛談的純qíng娃子。到了酒店門口時,放的歌正唱到一半,韓寧打著方向盤,竟然又開了出去:“聽完這歌,我再把你送回去。”
嗯了聲,於是兩個人就在酒店周圍的馬路上兜圈。
跳到第三首的時候,看了眼表,已經太晚了,明早還要開會。
想了很久,還是側頭說:“很晚了。”
這個角度,韓寧的側臉格外清晰。想起當初在雙流機場,他抱著電腦在自己面前坐下,那時候不相gān的兩個人,卻是越走越近,而從小就很親近的許南征,卻和自己失了聯繫……人和人的關係,終歸刻意不得。
“在想什麼?”他把車開進車庫,熄了火。
“在想我一個好朋友,一直把偶像當作男朋友那樣喜歡,可竟然真的就遇上了,在一起了,”穿上外,“以前qíng不順,我就想一定,或者說,必須有個好男人娶了,才公平。可沒想到,老天比我還護短,給了最好的。”
“什麼?”
“佳禾。gān什麼,你還想八卦料?”
“你朋友的名字,我還是記住比較好,”他替拉上服的拉鏈,“免得每次你都要說‘我一個好朋友’,你說的麻煩,我聽得也一頭霧水。”
喔了聲,忽然心裡有些綿綿的,被到了什麼。
自己提到了無數次,許南征也見過佳禾無數次,可依舊還是‘你那個朋友’,或是‘你那個編劇朋友’……蕭余忽然發現自己今晚比較了太多,適時住了七八糟的念頭。
把他的襯衫袖子從手肘拉下來,卻忽然發現他手臂上,浮出了一些紅腫的圓塊,用手指了下:“疼嗎?好像發了什麼東西?”
韓寧了下,不大在意:“不疼,有些。”
蹙眉:“你好像很有心理準備?是不是今晚吃了什麼,過敏了?”還沒等韓寧承認,就忽然明白了:“你對海鮮過敏?那還陪我們吃魚生?”
記得小航也是這樣,經常會吃什麼,上就有發這種風疹塊。
韓寧把袖扣系好:“有時候還好,秋天比較容易過敏。”
他的遮掩,更讓蕭余有些生氣。
結果自然是直接到解放軍總院,給他拿了些藥。
韓寧掛號時,正好到了一個剛結束手的醫生,沒想到藥才開完,副院長已經大半夜來探看他這個病號。那個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不停笑著和韓寧說話,在看到他手上的紅腫時,立刻就明白過來,對始終在一側的蕭余說:“寧寧從小就對海鮮過敏,chūn秋更麻煩些,你這個朋友以後可要注意。”
蕭余很是懺悔的表qíng,說了幾句客氣話,等人走了才輕瞥他:“這就是你上次陪我來,說的你爸的朋友?”
韓寧立刻投降:“不要遷怒我,他架子大,又大男子主義,說話一直這樣。他到我家,還經常教導我媽要‘大氣’……更別說是你了。”
立刻笑了:“不和你計較,回家吧?”
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眼神不自主飄著。
“好,我們回家,”韓寧笑:“很多地方我自己上不了藥,家裡只有一隻狗,沒人幫我,只好委屈你幫我抹藥了。”
這還真是活生生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進去。
醫院人來人往的,今晚剛好降溫,都穿了不服,像他們兩個這樣穿的單薄的,還真是。韓寧只穿了件襯衫,想給一件都沒的,反覆囑咐了很多次讓在大門裡等著,不要站在門口chuī風,才去開車。
過玻璃,看著他跑步去開車,正有些出神時,就有一隻手在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回頭:“你這大主任還值班啊?”
“重要病人,不得不來伺候,”許遠航打量了下,“好看是好看,您不冷嗎?”
“冷,”蕭余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今晚大風降溫。”
許遠航喔了聲,猶豫了下,才說:“剛那個,是陪你看過病的人吧?”
嗯了聲。
“不容易啊,”許遠航悵然了下,“能等你這麼久。以前你來醫院都先找我,現在也不找我了,遠了,哎,這關係都是越走越遠了。”
蕭余被他說的有些難過,沒接話。
正好韓寧的車開過來,匆匆說了句再見,跑了出去。
開進酒店車庫,解開安全帶,很快說我去拿些東西就下來,卻被韓寧拉住手腕:“和你開玩笑呢,不用去我家,我湊合湊合些藥就可以了。”
回頭看他:“你別多想,我知道你家客房多,我真就是給你去上藥的。”
韓寧終於無奈笑了:“這藥要上三天,難道你在我家住三天?”
“三天啊?”故意頓了頓,才說,“那你多等我會兒,我需要拉個箱子下來。”
說完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就直接下了車。
誰知道剛才進了電梯,手機就響起來。
很悉的名字,卻很久沒有顯示過了。
拿著手機靜了好一會兒,才接了起來:“怎麼,這麼晚?”
“小航和我說,你去醫院了,”許南征的聲音很低,邊還有人激烈的討論,卻很快都安靜下來,像是走出了會議室,“怎麼了?”
這樣的詢問,如同兩個人在昨天還吃過飯,聊過工作。
毫無關係,卻又關係複雜。
電梯門向兩側開,走出去,酒店值班的人了聲蕭小姐,點了下頭,才對著手機說:“沒什麼,是韓寧病了,我陪他去開了些藥。”
話真正說出來了,才發現,其實沒有那麼困難。
這樣不公平的局面,想做個了結。就像在黎所說的,韓寧什麼都好,憑什麼就要這麼委屈,被自己雪藏在兩個人的世界裡。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拿著門卡,連著刷了三次,才刷開門。
“你沒事就好,”許南征說,“有空來我家看看我爺爺,這兩年他不好,總提起你。”
沒接話,把門卡cha上,走進去打開了櫃,盯著滿柜子的服,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如果你覺得我在不方便,提前告訴我,我會避開。”
嗯了聲。
對話太尷尬,只能主結束:“我還有事,先掛了。”
韓寧的家,算是第二次來,上次只是在客廳打碎了一個杯子,在書房做了些錯事,現在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對視了一眼,忽然都笑了。
“沒想到,還能再登門拜訪,”不痛不地說,“打擾了,韓部。”
他關上門,從後抱住,下抵在肩膀上:“不客氣,請當自己家一樣。”
嗤之以鼻:“說的好順口,好qíng聖。”
“這裡只來過一個人,”韓寧放開,給拿簇新的棉拖鞋,“親自登門,非禮了我,然後又堂而皇之,不負責的走了。”
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一直在開著玩笑,從路上到現在,可就是提不起jīng神。
摧著韓寧去洗澡,自己等在客廳里,很大的沙發,的讓人坐上去就想睡覺。上次來都沒有留意到,韓寧的家,裝修的沒有任何稜角,每個細節都舒服的讓人想休息。
“你不洗澡?”他走出來,換了新的襯衫,還有棉灰的休閒。
“給你上完藥再洗。”不好意思說,兩個人都洗的漉漉的,實在有些太曖昧了。
韓寧瞭然一笑,坐了下來。
看他,他也看,最後終於繃不住了:“你要我隔著襯衫給你上藥嗎?”
他不好意思笑笑,開始解扣子,拿起玻璃杯,鎮定地喝水。
直到上下來,才看到過敏的有多嚴重,紅了一片片。
韓寧背對著,還不忘開玩笑:“真是失策,鍛鍊的材這麼好,竟然讓你第一次看,就看到這樣的慘狀。”
無奈回了句:“看到了,的確有腹,材不錯。”
用棉花棒沾了些藥,水狀抹在上邊,更是慘不忍睹。兩個人開始還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話,後來不知怎地,都安靜下來。
只是耐心地,一點點給他抹好。
韓寧忽然了下,嚇了一跳,然後才發現他拿起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喝完就放下杯子,頭也不回地說了句:“睡了,晚安。”
蕭餘一手還拿著棉簽,有些想笑,在他關門前補了句:“這是藥,記得趴著睡,要不全都白抹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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