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意思的。」席悅收起笑意,又難免開始張,「不過我還不一定能過面試呢。」
「你昨晚發的小短篇我都看了,寫得很好,科幻話是吧?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讓稻草人去拯救世界的作者。」祁統朝豎起大拇指,「反正我肯定是會給你開後門的,至於許亦嘛,對了,他為什麼找你借錢啊?」
他這話題轉換得過於生,幾乎把八卦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剛剛在外面他就問過一遍許亦借錢的事了,席悅說是因為他當時手機沒電,可祁統明顯不相信,還說什麼許亦從不會跟孩子搭訕。
席悅解釋不是搭訕,是借錢,他又瞪著眼睛說,跟孩子借錢更不可能。
怎麼說也說不通,還好意思追問:「那他後來也沒把那錢還給你嗎?」
席悅抿了口咖啡,小聲道:「你還是問他吧。」
低著頭,鬢邊的頭髮掉下來一束,起來別在耳後時,餘里出現一道疏懶的影。
祁統也注意到了,兩人幾乎同時轉。
來人停在門框下,上那件出褶子的灰白衛已經了,新換上的黑襯衫休閒松垮,袖子堆疊往上卷著,領口也敞得有些開,雖然不是標準裁的那種商務款式,但他穿著還合適,有點英味兒但不多,更多的是拔節的年氣,冷冷淡淡,但又隨疏闊。
「到底是我不想還錢——」
迎著窗外直的束,許亦偏頭看過來,薄薄的眼皮被照得幾乎明,話說出口,愈發顯得清落,「還是你不想加我微信呢?」
第10章
被這樣迎面詰問,席悅第一反應就是慌張。
可慌張過後,又迅速回過神來,是借錢的那個啊!怎麼話從許亦裡說出來,突然有了種欠錢不還的心虛?
尷尬了幾秒後,席悅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前幾天太忙了。」
許亦抬走進來,停到祁統側拉出了一把椅子。
一張長桌,兩邊陣營,席悅鼓搗手機的指尖略微停頓,只是用餘略略掃了下,這三堂會審的景,不由讓人屏息凝氣。
加快手上的進度,打開微信——通訊錄——新的朋友,流程逐一走過,終於找到那個眼的袋鼠頭像,來不及慶幸,因為點進去時,顯示申請已經過期。
席悅抬了抬眼,對向的許亦剛好也在看。
大約是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他疲沓地坐著,慣常不近人的臉也被背渲染得和了些,挑眉問:「過期了?」
那一臉的察秋毫讓人幾乎說不出話。
「......對。」席悅握著手機,聲音帶著禮貌的歉意,「我剛剛驗證,你通過一下吧。」
許亦垂眼看了下手邊的手機,也沒作,只淡著嗓音道:「知道了,先面試。」
「對對。」旁邊的祁統總算能上話,「先面試先面試,你倆那60塊錢的小帳面完咱們再慢慢算。」
許亦聞言睨了他一眼,沒說話,可那張清雋面孔上寫滿了「有你什麼事兒你還慢慢算上了」的疑問。
祁統擁有著屏蔽一切討厭信息的能力,就跟沒看到他的表似的,拉開椅子起,一邊嘀咕著「你簡歷呢」,一邊走到旁邊的玻璃書架前翻找。
「上回被老竇拿去墊泡麵了,我給拿回來,後來放哪兒了......」
席悅本來正襟危坐,聽到他嘀咕的話就要打開自己的背包:「要不別找了,我還帶了幾份......」
話還沒說完,祁統就大喊了一句「找到了」,然後就從旁邊那臺合上的筆記本中出了一張紙。
「怎麼夾到你電腦里去了?」他把那張簡歷拍在許亦面前,「我都看好幾遍了,你看看吧。」
許亦沒有回答他第一句的問題,捻起那張紙,懶懶散散地坐直。
在僅有的幾次照面中,席悅不僅從鍾若緹口中得知了他的創業經歷和故事,還親眼見證了他待人接那子不上心的刻薄勁,雖然不是有意探聽,但這些信息確實以這樣暴的方式進了的腦海中,構了一個對他的初步印象。
自覺對他不算完全陌生了,可許亦卻除了那次借錢之外,並未真正注意過的存在,現下要以簡歷的方式將生平攤開在他眼前,席悅不自覺直了脊背。
那些莫名其妙的巧合併沒有將作為一個求職者的張驅散。
手指抖了抖,紙張發出「嘩啦」的聲音。
許亦煞有介事地瀏覽,時不時抿一下線,開口問時並沒有看:「寫過漫畫劇本?」
「初中給《兒漫畫》供過兩年稿。」
席悅小時候是真做過畫編劇的夢,為此還讓席青泉給報了作文班,嘗試給漫畫雜誌投稿,算是曲線救國的一個方法。
許亦目悠長地投過來:「自己沒畫過嗎?」
「以前是有嘗試過......」
席悅想起自己嘗試的結果,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沒學過繪畫,畫得不怎麼好,不過小說有堅持寫,昨天晚上發給他了。」
被指著的祁統忙點頭:「對,我看了兩篇,短小悍,類型也很富,東方幻想西方魔幻什麼的,寫得真不錯,遊戲文案應該沒問題。」
「......」席悅抿看他,或許咱們可以把這個後門開得稍微晦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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