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菸了,一口下去有點發懵。
許亦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才回頭開口:「已經在招了,昨天上午面試了一個,條件很好。」
代澤抬眼看他:「應屆生?」
「對。」許亦雙臂搭在窗臺吹了會兒風,覺腦袋清晰了一些,「你也認識。」
代澤吐了口煙圈:「元中的?」
許亦、祁統和代澤都是在這個學校讀的初中,那會兒他們是同班同學,許亦舅媽梁佳是班主任,三人因此為朋友,一塊兒玩了五六年,高考後許亦和祁統留在本地上了濱大,代澤一個人考去了北方。
他能想到的他和許亦都認識的人,似乎只有初中同學。
可結果顯然不是,許亦朝他揚了下眉梢:「你在電視臺實習的同事。」
代澤撣菸灰的手頓住,眼神凝滯了一瞬:「怎麼來了?」
「老祁招來的。」許亦笑了下,「你跟共事過,應該清楚的能力?」
「不清楚。」代澤垂下頭,「跟不。」
他這人生冷淡,不是許亦掛在臉上的那種冷,是由而外的不近人,也正是這個原因,代澤朋友不多,他自己不想是一方面,旁邊敬而遠之是另一方面。
許亦完全相信他的那句「不」。
代澤在他們三個裡面的形象一直都很正面,即便上學時也會跟他們一塊躲在男廁所學菸,可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乖學生,他對所有事都不怎麼興趣,表面上也一直按照家長的意願生長著,早這詞兒不在他字典里,許亦也沒見他對任何孩上過心。
「來了就了。」
「哦。」
許亦漫不經心地手擋了下:「不過也不一定會來。」
代澤這時候輕笑一聲:「你不主點?加點工資也算個籌碼。」
「沒必要。」許亦往樓下看,話說得隨意,「不想來就不來。」
一塊三明治不怎麼頂飽,他這會兒胃裡空空的,煙也不出來滋味,兩口之後就掐了。
回頭找垃圾桶的時候,看見代澤練地撣菸灰,他有些好笑:「點吧。」
許亦菸癮不大,在家一年到頭不了兩,都是在他自己房間的臺,舅媽梁佳撞見過幾次,不但板著臉說他不學好,還拿代澤出來做例子,說人家好學生一看就不沾菸酒,讓他多學習。
一抬眼,代澤掐了那煙,濺起火花升空,又陡然熄滅。
許亦冷笑一聲,「說出去誰信吶。」隨後趿拉著拖鞋走了出去。
-
孟津予下午還有事,合同沒簽,他就回了律所。
席悅又去看了趟奧利奧,他現在剛換糧,有些便,席悅更換了新的尿墊之後,照常開窗通風,又幫孟津予把地拖了一遍。
經過衛生間的時候,下意識抬眼,置柜上的蘭花已經消失,連玻璃水杯都不見了。
席悅頓了兩秒,抱著奧利奧轉離開。
這次沒有事可做,待的時間久了些,坐在沙發上一邊逗狗,一邊自己拿手機看房源,孟津予事務繁雜,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華悅公館如果沒有合適的房子,周邊小區也是可以的。
席悅沒有非要和孟津予住在一起的執念,若不是席青泉同志強烈要求,甚至想等工作定下來之後再選住。
孟津予不是個黏黏糊糊的格,席悅跟他在一起久了,覺得自己應該也不是。
一下午的時間,席悅看了五六個小區,說實話,有幾套房子的vr若是讓第一眼瞧到,估計也是看得上的,但珠玉在前,許亦家的那個小魚缸總在眼前晃,席悅又覺得不管哪套似乎都差了點兒意思。
隨意標記了兩套平層後,把連結發給了中介。
中介小哥回消息飛快:【是要看這兩套嗎?】
Xytxwd:【對,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中介小哥:【明天下午可以嗎?】
暮四合,席悅回了個OK的emoji之後,背著包起。
畫公司一直沒有發來郵件,工作沒有定下來就算了,找房也不怎麼順利,恰好鍾若緹打電話過來,席悅乾脆打車去了那裡。
鍾若緹的新家很寬敞,收拾得非常乾淨明亮,隨可見的背竹和橡皮樹,牆上掛著象十足的線條畫,但凡有木製品的地方幾乎都鋪了鉤織桌布,相當突出的ins風,鍾若緹說這是出鏡博主的標配。
席悅一邊看一邊讚嘆,當天晚上乾脆就沒回宿舍。
那之後的兩天,席悅看房時都拉上了鍾若緹,雖然眼挑剔,但以結果為導向來評判,挑剔也是有挑剔的好。
中介小哥重新整理了五六套房源,挨個帶兩人查看,鍾若緹是個快的,每回席悅還沒開口,就出食指開始點評,靠向學校和主幹道的太吵,步梯洋房跌價快不保值,大型醫院旁邊的有風水形煞......
許是買房比租房更需慎重,席悅覺得自己找房時都沒這個勁頭。
中介小哥汗涔涔地開口:「這片區域沒什麼新樓盤,只有華悅公館,因為是前幾年才建房,所以二手房普遍很新,各方面都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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