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音的臉一變,而凌國志已經一個掌狠狠地甩在了凌依然的臉頰上。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開車撞死人,坐了牢,家里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已經沒前途了,你現在難道還想要把你妹妹的前途也毀了嗎?”凌國志罵道。
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對這個兒的厭惡。
想當初,他們家攀上了蕭家,在親戚朋友間,他有多長臉,那麼之后,就有多沒臉! 凌依然一邊的臉頰上,頓時一片火辣辣的,只是的眼神,卻依然還是平靜的,就像是本不在意似的。
“我本來只是想來給母親上柱香,但是現在看來,母親的香,也沒必要再這里上了。
這里,我也不會再踏進來了。”
在說完這句話后,凌依然徑自轉離開了這個曾經的家。
這個“家”,如今已再無一容之。
———— 凌依然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出租房里是一片的黑暗,燈滅著。
當開了燈之后,迎接的是一片清冷寂靜。
十來方的房間,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屋子里沒有人。
阿瑾走了嗎?的心中突然有些空的。
原來到頭來,依然還是只剩下! 凌依然苦笑了一聲,正要轉把門合上,卻在看到了一道影緩緩地朝著走來的時候,愣住了。
是阿瑾! 他依然穿著昨天的那一套破舊裳,手中拎著個袋子,厚重的劉海幾乎遮蓋住了臉的上半部,讓人幾乎一眼看不清他的容貌。
可是卻知道,在那劉海之下,是一張怎樣顛倒眾生的臉龐。
這樣的人……真的是流浪漢嗎? 其實和他本就不,甚至一點都不了解他,就這樣收留他,知道自己是沖的,也可能會有危險,但是……就是遏制不住這份想法。
也許,人類終究是群居吧。
“我回來了。”
冷淡然的聲音響起,卻好似是最聽的天籟一般。
突然嚨一熱,聲音都有些哽了,“我……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他盯著,“只是出去買了點東西。”
趕側了側子,把他拉進了屋子,關上了門,然后看到了他手中拎著的袋子里,有兩個雪白的饅頭。
輕輕一笑,只覺得整個人都仿佛輕松了不。
“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吃,不過之前,我……想給我媽上柱香,今天是我媽過世的日子。”
凌依然道,從包里取出了之前路上買的紅燭和香,再擺上了一個相框。
鏡框里是一張黑白的人照片,照片中的人只有30左右的樣子,看起來溫婉而。
點了蠟燭和香,握著香,恭恭敬敬地對著照片鞠了三個躬。
“媽,我現在開始重新生活了,我過得很好,我現在有一份可以自食其力的工作,收也足以養活我自己,你可以放心了,而且將來,我還會過得越來越好的……” 易瑾離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人角含著笑意,但是那雙杏眸卻含著的水氣,燭和燈混合的影,映照在的臉上,明明暗暗。
彎彎的柳葉眉,小巧的鼻子,的瓣,倒是厚薄適中。
長得不差,但是易瑾離見過太多的,當年他的未婚妻郝梅語便是難得一見的大,對易瑾離來說,凌依然也只是普通而已。
他看過的資料,自然清楚今天是母親的忌日。
只是一個剛從牢里出來的人,做著一份掃馬路的工作,卻說過得很好? “而且,現在還有人陪著我一起住。”
的聲音,繼續輕輕地吐出,然后轉頭,那雙杏眸朝著他來,燈燭影下,恬靜淡然,卻又似無限歡喜。
就好像他的存在,對來說,就是一種滿足似的。
然后片刻,轉頭重新看著那照片中的人,“所以,我真的很好,媽,你可以安心了。”
說完這話,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這才把香上,然后靜靜地站著,看著那相框中的照片。
莫約過了15分鐘,香燃盡了,凌依然這才吹熄了蠟燭,對著易瑾離道,“好了,我收拾一下,再燒一碗湯,我們一起吃晚飯。”
“嗯。”
他應著。
作麻利的收拾了東西,然后又從冰箱里取出了一個蛋和一個番茄,迅速的燒了個蛋番茄湯,再一人一個包子的吃起了晚飯。
“對了,阿瑾,以前是做什麼的啊?”凌依然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什麼都做,有活就做,沒活就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他道。
休息?就像是昨天那樣一不地待在馬路上嗎?想必他也是吃了不的苦吧,否則又有幾個人,會大冬天的夜晚,坐在街邊? “那你幾歲了?”又問道。
“27。”
他道。
“我們一樣大。”
倒是詫異著道,“那你是幾月出生的?” “11月。”
“我7月,這麼來說,我還比你大幾個月了。”
凌依然道,“你沒有什麼家人,我也沒有什麼家人,要不以后你就喊我阿姐好不好?我也把你當弟弟?” “阿姐?”他輕輕地笑了一下,還從來沒什麼人,敢當他易瑾離的阿姐,這個人,卻大言不慚的要當他的阿姐? 若是知道他是誰的話,還敢說這樣的話嗎? 不過也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有趣吧。
“不行嗎?”的眼神黯了黯。
母親去世的時候,只有3歲,只知道母親是意外小產,搶救無效死亡的,而那個孩子,曾聽家里的長輩親戚們無意中說過,已經有6個月了,是個男孩,可惜就活了10分鐘。
若是那個男孩活下來的話,就是的弟弟了吧,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孤單了! “你確定你真的要當我阿姐?”他的聲音倏然響起。
猛一抬頭,對上了他劉海之后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明明是清澈無比的眸子,卻又讓人覺得像是迷霧重重似的。
“嗯。”
應了一聲。
“可是我居無定所,也沒有固定的工作,就連基本的生活都難以自足,你為什麼想要當我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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