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忙拽住他胳膊:“不能走!”
來都來了,而且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再轉走掉, 豈不是讓這一大廳的人看出心虛?
夜濃抬頭看他:“你平時都在這層吃飯?”
不信這麼大的集團總公司,餐廳就只有這一層。
當然不止這一層, 這一層是普通員工就餐的地方。
上面的七層是中級管理層。
而沈屹驍平時會去的,也就是高級管理層的餐廳, 是在八樓。
但是沈屹驍說:“今天不是周一嗎,每周一公司所有員工, 不分級別,午飯都必須來這一層。”
夜濃:“......”
所以今天,是有多不趕巧!
著頭皮:“包廂在哪?”
六層就沒有包廂。
沈屹驍回頭, 直接用眼神把這個難題給了后的黎雪。
「機靈」這兩個字,在黎雪上被發揮到了極致。
本來進電梯后,沈屹驍快一個作 按下六層的電梯時,還是懵著的,
但隨著電梯下行,很快就反應過來——沈總這是要向全公司的人宣告他和夜士的關系。
果然, 剛剛沈屹驍的那句「所有員工不分級別都要在周一來六樓就餐」驗證了的猜測。
心領神會沈屹驍的眼神,黎雪默不作聲地先走一步去準備。
再回來,臉上掛著禮貌微笑:“夜士,包廂在這邊。”
在不知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夜濃并肩走在沈屹驍側。
時不時會有人和沈屹驍打招呼。
“沈總。”
“沈總。”
......
看似喊他,但夜濃明顯能覺得那一雙雙眼睛都往上瞄。
其中夾雜了多的意味不明,夜濃心里太清楚了。
沒事,一會兒到包廂了。
目不斜視,無論有意或無意的眼神,都不接。
當黎雪站住腳,示意“包廂”到的時候,夜濃再次看怔住。
是用一人多高的淺屏風隔出來的一——有‘墻’無頂的小天地。
如果非要說它是包廂的話。
夜濃不可置信地看一眼黎雪,又將視線落到站旁,沈屹驍的臉上:“你、你說的包廂...就是這個?”
“夜總監。”
黎雪換了個自認為更合時宜的稱呼,解釋道:“您別介意啊,這層的員工餐廳沒有包廂,今天是因為您在,沈總才讓我臨時安排了這個,不然以往的周一,沈總都是和其他員工一塊兒用餐的。”
這種說法,其實夜濃并不覺得意外。
的確是有一些集團公司,會安排特定的時間,規定高層與員工一同用餐。但是卻因為自己和沈屹驍的關系,讓心有別扭。
說到底,是心有狹念。
快速調整緒,一改之前的小心謹慎,落落大方地看向沈屹驍:“既然這樣,那就別坐里面了。”
在沈屹驍深意外的神里,夜濃環視周圍,最后指著一空位:“坐那邊怎麼樣?”
視線收回來后,禮貌又客氣地喊他:“沈總?”
面沉靜、風輕云淡,再也不見之前的瞻前顧后、小心謹慎。
可沈屹驍卻獨的那種心虛與慌。
因為他知道,越是那樣,越說明心里有他。
而之所以擰,是因為還沒有捋清自己的心。
但是現在卻一改之前的態度。
這反倒讓沈屹驍惴惴不安了起來。
但是他不信,不信心里真如此時面上這麼風平浪靜。
“好,”沈屹驍不聲地提了提角:“那就坐外面。”
黎雪反應迅速:“沈總、夜總監,你們坐,我去讓劉廚——”
后面的話被沈屹驍截斷:“不用。”
他看向夜濃:“夜總監,介意親自打飯嗎?”
夜濃莞爾一笑:“當然不介意。”
黎雪:“......”
看來劉廚的六菜一湯是白做了。
那菜,是想想都直流口水。
正值午餐時間,每個窗口都排著長龍。
一眼看去,幾乎每個員工的手里都自備餐盒,白的、藍、黃的。
就只有沈屹驍和夜濃拿著餐廳提供的不銹鋼餐盤。
兩人一前一后走過來時,好幾個員工都自告勇地讓出位置,但都被沈屹驍婉拒。
見五號窗口的人最,夜濃走過去。
排在最后的幾個人立馬有眼力見地移到另一邊。
兩人就這麼名正言順地了隊。
雖然看似很順從,但沈屹驍知道,的反抗說不準哪一秒就來了。
果然,眼看前面就只剩三個人了。
夜濃側了點子。
“你之前不是說,我那邊有事的話可以隨時走嗎?”
沈屹驍以為說的是現在,剛一皺眉,又聽說——
“明天開始,我上午就不過來了。”
什麼上午不過來,不就是想避免再像今天這樣,和他一起吃飯?
沈屹驍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任何讓不高興的話,索不回這句。
他看著在帽子下的那只耳垂,“不是耳夾嗎?”
夜濃愣了一下,這才把臉又往后側了幾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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