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霧怔怔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年,呼吸驀然一滯,通紅的雙眼瞬間浮上了一層潤的淚意。
記得,初次見到段時焰,是在他十六歲那一年。
現在十九歲的年穿著黑衝鋒,量長得更頎長拔,肩膀線條也變得更寬闊一些,深的眉骨下那張俊的麵容逐漸有了的廓。
他站在自己的房間,一改平日裏吊兒郎當的站姿,雙手放在後,背脊直。
一雙漆黑深邃的桃花眸像是相隔遙遠的時空目視前方,落進了今霧的雙眼。
年似乎有些張,輕咳了一聲,向來都是意態桀驁張揚的臉上可疑地有了一點淡淡的緋紅。
“我段時焰,今年十九歲,家住在京都,生日是十月二十三號,星座是天蠍,喜歡吃什麽,隨便,最討厭的東西是無聊的傻x,平時打籃球和板,夢想是做.....嘖,怎麽整得像個小學生自我介紹一樣。”
段時焰眉頭微蹙,不由淡嘖一聲。
他有些挫敗地撓了撓頭,拿起手上的告白信,看著上麵親手寫的容,小聲咕噥一句,“到時今霧不會聽到這裏就要轉走了吧。”
“不行,這裏得再改一下,不然太像一個傻蛋了。”
不顧剛才撓頭把那頭耀眼帥氣的銀發,撓得翹起了一小呆。
段時焰轉過,從旁邊的桌麵找起一支黑筆,眉眼低斂,滿臉認真地在上麵塗塗劃劃一小會。
中間像是被卡住似的角微抿,還小聲地自言自語道,“這樣應該不傻了吧?今霧喜歡小狗,在這裏還能畫一個小狗圖案.....”
修改後,段時焰重新抬起頭,再次有些難為地輕咳一聲,耳朵又可疑的紅了紅。
“那個.....我突然你上來天臺,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來跟你約架,就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可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會被嚇到,但你先答應我,聽完了才能離開,不準中途聽到一半就轉走了,不然我就.....”
年又抿了抿,像是不知道拿怎麽辦才好,又舍不得對放什麽很兇的狠話。
便頂著一張酷哥臉耍賴似的輕哼一聲,“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今霧不由被他逗笑的角彎了一下。
雙眼卻比剛才又通紅了幾分。
“從高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整個人就好像中邪了一樣,總是會莫名其妙想去看你,想要知道你在哪裏,在做什麽,還有為什麽每次別人一你的名字,我總是會比你抬頭更快。”
“為什麽明明我教室的走廊也有飲水機,但我總是還要再上一層樓,還要特意兜一圈經過你的教室,看到你在會高興,看到你不在就會失落。”
“為什麽每次一到場集合或者是在食堂,總會下意識尋找你的影。”
“為什麽看到你在小賣部,就會下意識留意你喜歡吃什麽,還有喜歡喝什麽。”
“為什麽每次借著你幫我補習,總會忍不住去看你,還要像個稚鬼那樣捉弄你,跟你開玩笑去引起你的注意。”
“為什麽每次你隻是對我笑了一下,我的心就會跳得像蹦迪一樣,簡直像快要炸了。”
站在房間裏的年站姿筆直,深邃桀驁的眉目認真堅定直視前方。
漆黑的雙瞳好似住著一太,正在洶湧燃著灼亮熱烈的溫度。
哪怕隻是一個人在預演,但就像是人就在眼前,臉上凝聚出來的緒真誠又深。
雖青,但卻轟轟烈烈。
就像是在書卷堆砌,墨漬未幹的青春裏,在千萬次的餘中,他就已經朝投來了又盛大的喜歡。
今霧進年眼中的深,心跳滾燙跳,眼底盈滿了潤的水。
“直到後來,我終於找到了答案,因為——”
“我喜歡你。”
十九歲的段時焰就站在那裏,炙熱深的目直直地進今霧的淚眸,“小班長,我喜歡你。”
“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聽到別人喊你的名字,就馬上追尋你的影。”
“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留意你所有的喜好習慣。”
“因為喜歡你,所以才會你對我隻是簡單笑一下,我的心就會馬上像被引一樣跳了起來。”
“因為喜歡你,所以知道你考試沒考好,會在你桌麵放上一瓶草莓牛來哄你,因為喜歡你,所以看到你生病,冒著大雨也要把你送到醫院。”
第一次將自己所有傲骨都收斂起來,向喜歡的人告白的年耳朵越來越紅。
“我知道你心裏有一個你一直在意的人,但那個姓傅的傻x對你一點也不好,仗著以前救過你就隨隨便便揮霍你的,他本就不值得你對他那麽好。”
段時焰垂下素來張揚恣意的眼眸,低聲,“所以,你能不能先不要去看傅聿臣,出一點點時間來看看我?”
“我絕對能比傅聿臣這家夥對你好十倍,不對,是好二十倍,一百倍,一千倍,永遠沒有任何限製,哪怕賭上命都會惜你,保護你。
絕對不會讓你半點委屈,誰敢說你一個字的壞話,那我就揍到他願意跟你道歉為止,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年青的眉眼寫滿了最純粹深的認真執著,像是一簇熊熊燃燒的烈火。
讓人不忽略了他的年齡,震撼他澎湃洶湧的竟能這麽熾烈炙熱。
“今霧,我答應你,我隻願意為你一個人變乖, 你不想我去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去做,如果你向往的是像小狗般真誠熱烈的,我會盡我所能全部獻給你。”
“如果你喜歡斯文的,那我就努力為你喜歡的那種人,我會一次次向你證明,我有多喜歡你。”
“我這個人雖然混,但有一個優點,就是說過的話,就一定會算數。”
像是料到當年的小班長會在想什麽。
年輕笑一聲,“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想我為什麽會喜歡這樣清冷安靜的你,是不是在捉弄你騙你什麽的.....”
“但是今霧,你就是很好啊。”
年角彎起,漆黑的眼瞳灼灼地看著,“那些人不是常說一個人就會有濾鏡嗎?可是在我還沒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你,我所有的注意力就已經被你吸引,正是你因為本就很好,所以我才會不知不覺中被你吸引了。”
“誰說月亮隻有清冷,明明那麽溫耀眼。”
好似不服那些人的評價,也好似為打抱不平,段時焰半邊腮幫微鼓,有些孩子氣地又悶哼一聲。
隨後下一秒。
他重新抬起頭,漆黑深邃的眼眸繾綣出盛大灼烈的深,裏麵洶湧的是連外麵的驕都比不上的炙熱。
“我,高三(12)班段時焰,正式向高三(1)班今霧告白。”
“今霧,我喜歡你。”
十九歲的段時焰站姿筆直,認真深的目像是隔著遙遠的時空凝視著站在麵前的今霧。
像極一個奔向喜歡的人的鮮怒馬年郎, 彎起的眉梢寫滿了意氣風發,“你願意給我一個與月亮同行的機會嗎?”
視頻戛然而止。
年盈滿真誠熱烈的麵容定格在眼前。
今霧站在對麵,也像是相隔一道遙遠的時空,對進他灼烈深的眸,心尖重重地震了一下。
在高中畢業後,今霧以為不再聯係,就是和段時焰故事的尾聲。
沒想到除了他十年暗這個彩蛋,還有另一份彩蛋也被時埋藏,如今終於全部重現天日。
今霧走到十九歲的段時焰麵前,緩緩出手輕地向他的眉梢,淚水不斷順著泛紅的眼尾落下。
“我願意。”
眸漉,遲了好幾年的回應終在這一刻與年的告白獲得圓滿,“段時焰,我願意。”
當年十八歲的今霧憾錯過了年青炙熱的告白。
但是現在二十六歲的今霧終於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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