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見狀有些不解，卻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之前確實打算替徐婉保楊小姐那件事的，可眼下南省的局勢如此，有涉及孟欽和和楊詩音，哪裏出得了半點馬虎，想了想還是讓宋副轉告了徐婉。

    隻是現在孟欽和這樣警惕，杜江明有些怕自己害了。他其實也聽說了，上次徐小姐差點還先出了車禍。他了解維瑞，他不可能毫不知，莫不是因為他跟維瑞說了楊小姐的事？

    “維瑞，你在懷疑徐小姐嗎？”雖然世上有那麽相像的兩個人，杜江明也覺得巧合，可和徐小姐打道下來，他覺得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舞罷了。

    孟欽和隻答道：“先看看。”在他看來，與其這樣沒頭沒尾滿世界地找人，還不如跟在線索後麵去找答案。

    徐婉的出現絕不是巧合，怎麽可能世上會有一個如此相象的人。若隻是相貌相似便也罷了，可上的一切都像是特意順著他的心意來的。

    他原本還有些憐憫，可總是揪著詩音不放。到底有什麽，孟欽和也想知道。所以這次索鬆口放出去，便是個可以徹底清底細的機會，看看之前的所作所為到底是擒故縱，還是誰的指使。

    孟欽和行兵打仗多年，知道什麽是兵行險著。

    不過到底願不願意從他邊離開，他原來都覺得不一定，他而有些看不。對他而言，越是看不的東西，便越危險，他的邊危機重重，已經留不得什麽患了。

    就算什麽都不知道，想離開便全，不過是個無關要的人。

    徐婉坐在車上，一直在做著之後的打算，雖然淮晉兩軍一直火，但是記得這一仗隻打了不到兩個月，也沒有打到金城和坤州來。

    坤州認識的人太多了，安州的親人又都不在了，思來想去如今最好去的地方還是金城，一來胡潤生在金城，好歹有個照應，二來馮太太那個外甥那裏或許有希，聽馮太太的語氣，他們家那個家庭教師缺得。何況眼下北邊正打著仗，去應聘做老師的人應該更了。

    眼下要做的，是先取了黃金，兌換一部分現錢，然後用剩下的買一張去金城的火車票，盡早離開坤州。

    畢竟已經把坤州租的房子退了，已經沒了住。何況，若是再遇上張三爺，事便更加糟糕。

    徐婉回到洋樓取了金條，劉媽見現在回來，很是驚訝：“徐小姐，您怎麽回來了，怎麽不說一聲。”

    徐婉隻微笑著點了下頭，便直接上樓取黃金了。從洋樓離開，徐婉便去了金行兌錢。和記憶中的一樣，因為那場戰，黃金的價格翻了好幾番。

    拿了錢，徐婉最後去了一趟火車站，買了一張第二天去金城的火車票。金城在坤州的北麵，如今北邊戰，便多得是北邊的難民南逃，往南的火車票一票難求，從南往北便要好許多。

    等這些全都辦好了，徐婉又重新回了邸。

    正好杜江明已經從孟欽和的房間出來了，宋副正送他出邸的大門。

    “您這就走了嗎？”徐婉和杜江明打招呼。

    杜江明道：“沒有，我準備在坤州住一段時間。”說著點了點頭，算是和徐婉道別了。

    隻是離開時，徐婉覺杜江明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杜江明並不是個城府深沉之人，徐婉一邊上樓，一邊回想著他那個眼神的含義，似乎有些懷疑，也有些擔憂。

    徐婉也沒有多想，時間太，還有很多事要代。

    徐婉回到孟欽和臥室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在，和往常一樣，靠坐在床前看書。

    徐婉走進去，孟欽和聽見腳步聲抬頭：“你回來了，剛剛聽宋副說，你出去了一趟。”上穿著的駝大上還沾了些雪花。

    徐婉將大掛到架上，也不瞞他，如實代：“我還有些錢落在樣樓裏，回去取了，還去買了票。”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細碎了，又道：“二，我準備明天就走。”

    孟欽和將手中的書合上，順手擱在床頭櫃上，抬起頭問：“你準備去哪？”

    “不知道。”已經徹底想和他劃清關係，不準備告訴他的去向。

    “你過來。”孟欽和頓了一下，手招呼徐婉到床邊的椅子上坐。

    徐婉大裏隻穿了一霜的旗袍，的骨架本來就小，這段日子又瘦了些，越發顯得人單薄了。

    他看著走過來，眼底稍微起了些波瀾，隻道：“我以你的名義在匯發銀行上存了錢，你還想要什麽，現在盡管可以提。”

    第33章 離開邸

    第34章 恩怨兩清

    徐婉離開孟欽和的邸之後,去了徐子仁工作的那家皮鞋廠,一來也算是臨走之前有個代，二來想向徐子仁問清楚胡潤生的下落。

    徐婉到的時候，皮鞋的工人正在往廠裏搬送卸下來皮革。來來往往都是灰頭土臉、上沾著鞋油的工人,徐婉一個人站在其中十分惹眼。

    張大娘家的六子也在,他一眼就看到了徐婉，不過徐婉的打扮和往常闊太太的樣子截然不同,六子認了一會才看出是徐婉來。

    徐子仁在廠子裏麵上工，六子知道來意後幫著徐婉去人。

    徐婉等了很久徐子仁都沒有出來，不多時就要去坐火車。徐婉有些著急，正準備親自進去找徐子仁時,才看見徐子仁慢悠悠地走出來。

    也是,鬥米恩升米仇,自從不給徐子仁生活費開始，徐子仁就一直在怨恨，全然忘了從前給過他什麽，為了這個家又去做過什麽。

    徐子仁雙手在口袋裏走著，一副不屑的模樣,直到看到徐婉才停下腳步。他上下打量了徐婉兩眼，笑了起來：“我說太怎麽打西邊出來了，給那孟二當外室時,風無限、六親不認，怎麽還記得有我這個弟弟，原來是你的好日子也過完了。”

    徐婉知道徐子仁是故意在辱,周圍還有其他很多工人，徐子仁一開口便有人往這邊看。六子看不過去，連忙去拉徐子仁的手：“你別說了，是你親姐姐呀！”

    “親姐姐！”徐子仁往地上啐了一口，“什麽狗屁親姐姐，有讓親弟弟在這種地方打工，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親姐姐嗎？”說著他重新看向徐婉，“今天怎麽想起來找我了，被那個男人玩膩了、趕出來了、無路可走了？有你這樣的姐姐真是丟了祖宗十八代的臉！”

    許是見徐婉不做聲，徐子仁變本加厲，“你本事好得很，還可以繼續去當舞，去伺候別的男人……”這種話未免也太過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隻是六子完全勸不住，然而徐子仁這句話還沒說完，徐婉的一掌已經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臉上。

    這是這麽些年來徐婉第一次打他，徐子仁也愣住了。

    徐子仁被徐婉這一掌打得怒火中燒，他還從來沒有挨過誰的耳，還是他從前那個什麽事都順著的姐姐。盡管有六子拉著，徐子仁還要衝過去還手，裏大聲嚷嚷道：“徐婉，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我要跟你算賬！”∫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周圍的工友連忙將徐子仁一麵將按住，“別，別。”一麵勸徐婉，“你快走，還不走我們也按不住了。”他們麵上雖然幫著徐婉，可徐婉也看出了他們眼中的鄙視，畢竟在徐子仁的口中是那麽不堪。

    徐子仁聲嘶力竭猶如一頭野，徐婉卻不畏懼，一不站在他麵前，冷聲道：“徐子仁，你既然要跟我算賬，那我就好好跟你算上一賬。周圍也有這麽多你的工友，正好大家也可以評評理。你說的沒錯，我是當過舞，給人做過外室。你以為我是願意的嗎，那是因為我要去還家裏欠下的高利貸，去送你上學！”徐子仁準備開口，徐婉知道他想說什麽，冷笑了一下，“你別說那錢不是你欠的，是的，錢是娘病重時欠的，可我隻比你大了兩歲，憑什麽要我去做舞賣笑去還，你就不可以？”

    徐子仁有些心虛，不再吼，隻弓著腰瞪著徐婉。

    徐婉看了厲荏的徐子仁一眼，不準備放過他，繼續道：“我在辛苦還債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還記得嗎？你在三心二意讀著學費高昂的教會高中！你在穿著五十一雙的進口皮鞋！”隻是緒道一激，自己的眼淚也出來了。了這麽多年的委屈，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他其實還做過更加過分的事，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他做的。這輩子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徐婉也沒準備找這輩子的他算這個賬。

    周圍的工友聽徐婉的這番話十分驚訝，他們有人曾聽徐子仁抱怨過，他那個姐姐是多麽無無義，如今看來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徐子仁不敢承認，大聲吼著：“你胡說！你胡說八道。”

    徐婉一把幹眼角的淚，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來，聲音極冷：“我要是說了一個字的謊，我徐婉就不得好死。我也不妨告訴你，徐子仁。債現在我已經還清了，若不是你讀書吊兒郎當是個扶不起的劉阿鬥，我也不會不供你上學。現在正好，我自由了，所以也不用出賣自己的了，我自由了，我會永遠離開這裏。”

    徐子仁愣住了，六子在一旁也看的心驚膽戰，徐婉並不在意別人的目，轉頭就闊步離開了。隻是沒有發覺，不遠正藏著人注意著的一舉一。

    過了一會兒，六子追了上來，匆匆道：“姐姐，剛才他說話太重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你這是要去哪？你真的要離開坤州嗎？”

    徐婉心已經平靜下來，轉頭看了六子一眼，笑道：“我去金城，票已經買好了。”突然想起什麽，試著又問六子，“對了，上次那個工程師你知道他是在金城那個工廠工作嗎？”

    “是上次給徐子仁錢的那個嗎？”六子果然是知道的，徐婉心有些高興，然而六子的下一句話讓徐婉更激，“他昨天下午才來我們廠，又給了徐子仁一百！他應該還在坤州！”

    第35章 初到金城

    原來胡潤生昨天才來坤州。徐婉有些激，連忙停下來追問六子：“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六子搖搖頭,“這得去問問,他們那些工程師像我這種工人原本是見不著的。”說完,六子便帶著徐婉往回走，去找經理打聽胡潤生在何。

    隻是還是去遲了，聽經理說說早上七點鍾胡潤生他們一行人便從坤州離開了，聽說還不是回金城,而是要去安州。胡潤生是在一家金城機械廠做工程師,如今正在給各地的買他們廠子機的工廠調試機。

    六子得徐婉是安州人,現在那位工程師也在安州,一個人難得有一個人依靠,何況那還是曾經的未婚夫，多也有些分在的。六子給徐婉出主意,“姐姐，我看你還是別去金城了,你改坐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