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兩個就兩個,為了我們蘭多花些錢也是值得的。”
說著,又吩咐鄒叔道:“你安排一下們倆,帶們見一下五小姐。”徐婉原本以為程太太十分在意的小兒,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一回事,即使確實花了雙倍的錢請了兩個鋼琴教師。
鄒叔吩咐人將徐婉和方婷送去客房,然後帶著們去見程蘭。
因為常遇青的一句話留住了工作,徐婉有些激他,走之前朝他那邊點了下頭。徐婉這時才發現那位常爺正毫不避諱地盯著看,見扭頭看自己,輕輕挑了下眉。
徐婉不再看他,跟著鄒叔去見程蘭去了,蘭的房間在洋樓的三層。還沒進門,就聽見房間裏傳來碗碟摔碎的聲音。方婷走在前麵,徐婉看見步子頓了一下。鄒叔有些尷尬,悻悻道:“蘭小姐一直不太喜歡吃飯,母和太太都拿沒辦法。”
徐婉和方婷跟著鄒叔走了進去,整個房間都被布置了紅,淺的牆布,深的窗簾、床幔,看得出是用心布置過的。隻不過一進門,徐婉卻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圓球蹲在一張白的大床前哭。徐婉記得這位程小姐不過三歲多一點,可過於胖的子完全不像是個三歲孩子該有的樣子。
周遭圍了三哥傭人,有兩個在忙著檢剛才摔碎的瓷片,另外一個去地上扶蘭。
然而那個傭人剛一,程蘭立刻抬起頭來發出一聲尖,“你走開,別我。”徐婉在一旁看著,雖然這小家夥態度刁蠻,小小年紀臉上堆滿了,還有了雙下。可看得出來,若是將來瘦下來一定是個人坯子。特別是那一雙又圓又黑的大眼睛,即使是一副怒氣滿滿的樣子,一眨一眨的也著靈。
傭人怕程蘭著涼,即使不願,還是將從地上抱回床上。
哪知程蘭脾氣極差,那傭剛將抱回床上,竟然一把抓住那傭的手,狠狠地在手背上咬了一口。
程蘭咬得很深,牙印上已經滲出來,可沒有人責怪,被咬的傭人反而先向道歉:“蘭小姐,對不起,我隻是怕您著涼了,太太責怪下來我們也不好代。”
鄒叔在一旁看著,麵對程蘭,他隻歎了口氣,一副見慣不慣的樣子,過場麵似的質問那兩位傭人,“怎麽伺候的五小姐?”
許是徐婉上輩子有過一個孩子,這一輩子對小孩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可即使疼惜孩子,喜歡孩子,卻也知道這樣一味慣著是不對的。雖說這個孩子才三歲,程參謀長和程太太老來得的,他們另外幾個孩子都已經年了。徐婉雖然早就從馮太太的口中聽說這個外甥是多麽的頑劣,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程度,程蘭的一舉一實在不像是一位小姐該有的教養。甚至不說什麽小姐閨秀,連正常孩子應該有的禮貌都沒有。
方婷在一邊看著,等那幾個傭人將摔碎的碗都撿好後,率先走過去,彎著腰到程蘭麵前,微笑著和打招呼,“五小姐,我是新來教您的鋼琴老師。”
“我說了無數遍了,我不學鋼琴!”程蘭完全不給方婷麵子,又吼了一聲,方婷雖然做了準備,但還是沒忍住發了下抖,緩了一會才站起來。
鄒叔忙過來打圓場,順勢扶了一把,跟程蘭介紹道:“五小姐,這是太太給您新請的兩位鋼琴老師。”
程蘭不搭理鄒叔,隻問他:“我媽答應給我買巧克力做新年禮的,怎麽還沒有買!”
“買了的,自然是買了的,我明天就去給您找來。”鄒叔帶著們兩從程蘭房間出來,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足足歎了一大口氣。徐婉有些不明白,為什麽程小姐都這麽胖了,還要給吃極易發胖的巧克力。
鄒叔正準備領著徐婉們去客房,哪知剛走到走廊上,便撞見了常遇青。
徐婉跟著鄒叔喊了聲“常爺”,方婷則不太說話,低著頭什麽都沒說。可常遇青並不計較,看著徐婉和方婷淺笑著道:“我看著時間還早,原本以為蘭要先上堂鋼琴課再睡的,我特意上來旁聽了。”說著,他又補充道:“我對鋼琴很興趣。”
方婷抬起頭打量了一眼常遇青,徐婉卻皺了下眉,在舞廳待過一段時間,雖然對這位常爺印象不壞,可這句“我對鋼琴很興趣”總覺得像那些浪子搭訕人時說的話。
因此徐婉隻笑了一下,沒有再和常遇青說什麽,跟著鄒叔下樓了。常遇青站在原地,稍稍偏過去,看著們離去的背影稍稍勾了一下角。
徐婉和方婷住的客房在另一幢樣樓裏,們住的是同一間套房,套房裏有兩張床。
徐婉想同和方婷舒緩些,主和方婷搭訕,“你來之前吃了晚餐嗎?我這裏還有些餅幹。”到九點了徐婉其實還沒有吃飯,雖然家庭老師地位要比一般的傭人要高一些,但說白了還是雇主請來做事、帶孩子的。
方婷倒也不像最開始那樣什麽都不說,隻是沒兩句又繞到了徐婉上。
原本想裝作不經意,可還是年紀太輕,徐婉看得出的不自在,隻聽見問:“我在金城的時候停過路易斯的幾場鋼琴演奏會,我非常欣賞路易斯,我的老師還有幸見過路易斯一麵。對了,我很好奇,你是在什麽時候請了路易斯給你上課的?怎麽請來的?”
徐婉不想回答,也不想說謊,將話題扯開,“我那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我們怎麽去給五小姐上課。我彈琴自然是比不上你的,有你在頂多隻能給你打打下手,主要還是隨你的意。”徐婉一頓好話說完,又將問題拋給方婷,“你打算好怎麽教了嗎?”
方婷還在收拾箱子,不以為然道:“我怎麽教心裏自然有數,不用你心。”
蘭小姐的鋼琴課是上午十一點,第二天徐婉七點一過便去琴房練琴了,並沒有想和方婷一爭高下的意┅
好在常遇青這樣的公子哥並不缺人,許是了幾次壁,自己知道無趣,便也沒有再來找徐婉。
倒是程蘭比徐婉想象的好教,雖然刁蠻任,但還是孩子的心。
程蘭看上去萬千寵,可樣樓裏的人個個都怕,程太太的心思都在麻將上,連個陪程蘭說話、玩耍的人都沒有。徐婉經常看到程蘭抱著自己床上的一個小熊玩偶自言自語。
徐婉最懂那種寂寞的覺。
程蘭十分不好伺候,每次傭人幫換好睡,便立即將那幾個傭人通通都趕到臥室外麵去。可蘭小姐的被子都沒有蓋好,那幾個傭人哪裏敢走,若是凍著了太太那邊們也不好差。
因此每天晚上睡覺前,程蘭都要大哭一場,直到哭累了才睡著。
在程公館待了些日子,徐婉也聽到那幾個傭人私底下抱怨,隻是們也沒有什麽辦法,更不敢說什麽。
徐婉既理解們,也心疼程蘭。這樣每天都哭,早晚有一天嗓子都得哭啞了。有一天晚上,徐婉和方婷陪著程蘭練完琴後,見又要哭,徐婉幹脆讓方婷先走,自己在程蘭臥室多坐了一會。
徐婉本來就喜歡孩子,來這程公館又是特地來教孩子的,相比於整日想法設法避著那位常爺,徐婉更願意多陪一陪蘭。
隻是程蘭不喜歡徐婉待在那,從床上著腳丫子追下來,嚷著讓和那幾個傭人一起滾出去。
程蘭不喜歡任何人親近,徐婉也不強留,十分配合地往外走,隻是走到門口,看著程蘭手裏抱著的那個小熊玩偶,問道:“蘭小姐,你知道這小熊的媽媽在哪嗎?”
蘭倒沒想到徐婉會問這個,愣了一下,眨著眼睛回答說:“我就是他媽媽!我每天都要陪他睡覺。”見程蘭一本正經回徐婉的話,另外幾個傭十分驚訝,互相看了一眼。
徐婉彎下腰,扶著程蘭的肩膀,笑著問:“那你會給他講睡前故事嗎?”
“我當然會講睡前故事!”程蘭並不懂什麽是睡前故事,卻仍仰著頭神氣地回答道。
“正巧,我正好聽說了一個小熊的故事,不知道它想不想聽。”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飛快地轉了一下,“你快說!”
徐婉搖了搖頭,“睡前故事要躺在床上才能聽的,我們一起把小熊放到床上去。”
程蘭點了下腦袋,麻溜地跑到床上去了,將那隻玩偶熊小心地蓋好。徐婉在床邊坐下,也將程蘭的被子蓋好,然後一邊拍著一邊跟說睡前故事。徐婉朝門口使了一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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