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白拍拍孩子的後背，「溪兒乖，去給你父王挑兩名婢，以後就由們服侍在你父王邊。」

陳溪淚眼地問：「那母妃呢？」

「離開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陳述白將陳溪給馮連寬，又轉眸盯著屋外發瘋的皇長兄，始終沒有開口，那雙眸永遠冷肅，永遠無。

馮連寬抱著陳溪走出屋外，溫聲引導著他，「小殿下選選，看看哪些婢子合眼緣？」

陳溪年紀雖小，卻極為敏，咧了咧：「母妃是不是不了父王，自己逃跑了？」

此話一出，站在石桌上的陳依暮哈哈大笑，「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娘跟侍衛私相授，不要咱們了，你也別惦念了，就當是個不要臉的賤婦，滾哪兒去滾哪兒去！」

這種話怎可當著一個三歲的孩子講！

殊麗了拳頭忍下了，位卑言輕，沒資格去指責什麼。

陳溪抹了一把眼淚，白著一張小臉遊走在十名宮邊，選了半天也沒選到合眼緣的，他又看向跪在門口的殊麗，無助地走過去，歪頭打量起的相貌，然後出的小手，指著道：「你抬起頭來。」

殊麗攏眉，糊弄般地抬下頭，復又垂下。

陳溪看向門口的天子，「算一個。」

這下，天子總算笑了，「為何選？」

陳溪吸吸鼻涕泡，「好看，跟花似的，父王看著可能就不發瘋了。」

三歲的小都知道什麼發瘋麼......

殊麗頓覺頭大，對他的同一掃而，斜抬起眸子，假兇了一下：「不好看，小殿下別說。」

陳溪被嚇了一跳，本就脆弱的心靈又到了重擊，轉頭朝陳述白跑過去，用力抱住他的，「不要，好兇，我再選選。」

陳述白謾笑，將殊麗剛剛的表盡收眼底，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晚霸占龍床的憨模樣。

真是長本事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互蠻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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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要，好兇，我再選選。」

三歲的孩發出稚的聲響，抖著小板，委屈的不行。

誰能相像，一個皇族稚竟如此膽小，不住嚇唬，可仔細想想，又並不稀奇，在瘋父怨母邊長大，膽子能有多大？

殊麗收起兇，起走上前，彎腰靠近躲在帝王後的稚，「奴婢錯了，小殿下別害怕。」

陳溪不理，翹得老高，隨便指了一個看起來面善的宮，「就吧。」

誰知，那宮立即跪地，求陳溪莫要選。

任誰願意照顧一個暴躁的瘋子？們都是燕寢的宮人，即便得不到聖寵，在廷的地位也是實打實的擺在那兒，其餘宮人見到們都要點頭哈腰，們養尊優慣了，哪裡接的了這等差事。

陳溪被們哭得心驚，抱住陳述白的抬起頭，「二叔......」

就算年紀小，他也知道，沒有人願意照顧他們父子，連母妃都不願意，何況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陳述白沒說什麼，抬手著小侄兒的頭，轉眸看向殊麗，「跟們告別吧。」

們？

殊麗目微，就見十名宮齊齊跪地，求天子收回命。

此刻，們眼中如珩溫雅的天子，抱起發抖的稚，目不落一地向外走去，全然不在乎們的境。

「殊麗姑姑！」幾人圍住殊麗，求去前說幾句好話。

殊麗自知份低微，沒被天子留在這裡已是幸運，哪有能力擔保們。

著那人無的背影，扯出被攥皺的袖子，輕輕搖頭，「我無能為力。」

無關乎爭寵，是真的無能為力。

**

回程的路上，殊麗聽見陳溪問：「二叔，你要帶我去哪兒？」

陳述白沒有做聲，旁的馮連寬笑著解釋道：「陛下要帶小殿下回宮。」

陳溪瞪大眼睛，黯淡的眸子瞬間雪亮，摟住陳述白的脖子，「那我是不是就能見到老祖宗了？」

他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即將回宮的太皇太后。

陳述白扶住他的背，笑著拍了拍，「以後，溪兒就跟老祖宗住在一起。」

「真的？」陳溪暫忘了煩惱，舉起兩隻小胳膊歡呼，「二叔最好了！」

在他小小的心靈里，二叔不是父王口中的壞人，不是六親不認的暴君，而是一位寬厚仁慈的長輩，從他有記憶起，就只有二叔會保護他，會跟他耐心講道理 ，比起父王，他更喜歡二叔。

陳述白低沉地笑笑，覺著這聲「最好」甚是刺耳。

這或許是他對皇族中人的最後一垂憐了。

「老祖宗回宮前，先由來照顧你幾日。」陳述白抱著陳溪轉過，指了一下殊麗。

殊麗暗自磨磨牙，真是謝天子的重，又給加了個照顧皇崽的任務。

陳述白瞥見角稍縱即逝的弧度，不好笑，「不願意？」

不願意就要被送回去照顧大殿下吧，殊麗哪敢不願意，上前主了手，「照顧小殿下是奴婢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