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殊麗！

沒顧及那麼多，他縱馬追去，將逃跑的小人攔腰抱起，按坐在前馬鞍上。

殊麗劇烈掙紮起來，拼盡力氣，徹底掀開偽裝，沒了平日裡的乖順。

他不懂為何逃跑，卻極為不喜的排斥，大手扣住頜骨，抬高的臉，讓那的容浸潤在月中，「跑什麼？」

冰冷的聲音，帶著抑已久的深啞，啞得連自己都詫異。

殊麗扭腰肢，試圖離他的桎梏，「放開我，不要我。」

語氣很急，將對他的厭惡毫不掩飾地顯出來。

被人嫌棄是件很惱火的事，尤其是被這個人嫌棄。他披甲縱馬，不是上陣殺敵，而是來追，還被嫌棄厭惡？

可笑，荒唐。

他再次抬高的臉，讓背靠著自己的鎧甲。

意境渾渾噩噩，不見曙，他徹底沉浸暗黑，附在耳邊問道：「朕在問你為何要跑，怎麼不回答？」

殊麗掙不開，語氣卻異常堅定：「我年歲到了，要出宮。」

宮人年滿二十五，需致仕離宮，可殊麗才十七，離出宮的日子還早。

「跟朕回去。」

他下駿馬，將胡掙扎的人扛上肩頭，大步流星地朝宮門走去。

可四下荒蕪，哪裡有宮門。這是什麼地方？

不等他多想，耳邊傳來一道痛意，他被殊麗咬了一口。

膽子變大了。

薄溢出冷笑，他彎腰將人放在地上，見又要跑開，手拽住手腕，生生將人拉回自己面前，說出了潛藏已久的心裡話，「想出宮，朕同意了嗎？」

從傳前承伺那天起，他就沒想過放離開。

殊麗怒目而視，「你卑鄙！」

敢罵他，膽子越來越大了，可這樣鮮活的殊麗，反倒激起他的征服。

他攬住那不盈一握的細腰，將人摟進懷裡，連拖帶拽地朝前走，「跟朕回宮。」

「你到底想要什麼？」殊麗厲聲質問，染了哭腔。

印象里，殊麗從未哭過，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脆弱？他怔忪一晌，竟見鬆了寶髻，松垮著外衫靠過來。

「是想要我嗎？我給你，你放過我。」

說著，踮起腳，湊近他的。

他猛地別開臉，角到一抹，帶著溫和胭脂的香氣。

塗抹了口脂，妖調艷麗，跟平時素淨打扮的相去甚遠。

這樣的殊麗，是他不悉的，甚至掌握不住，似幻化為人形的花妖，學會了勾纏人心。

可他從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

抬手捧起殊麗的臉，用手背拭上的口脂，直到出的本來才罷手。

殊麗角染了口脂，有些狼狽，卻不減瑰。

心口狂跳起來，並不舒服，可他這會兒沒有在意不適，一直盯著殊麗的臉，虛無、夢幻、不夠真實。

大手忽地扼住子的後頸，迫使揚起頭，高大的軀傾覆而下，再無克制，攥住了那紅艷滴的。

輾轉碾磨。

子沒有掙扎，垂下了手。

他吻得毫無章法，不知如何能紓解心的翳氣。

燃著沉香的燕寢，貓窩在枕頭旁，頂著鋥亮的貓眼，盯著龍床上發出細碎聲音的天子，張大貓打個哈欠，繼續用他的耳垂磨牙。

陳述白被擾醒，抬手擋了一下，將貓推下了床，隨即皺眉坐起，看著空的寢殿，逐漸清醒過來。

是夢。

咬他耳朵的傢伙是一隻貓，而他在夢裡失態了......

一惱意躥了上來，他起披上外衫，學著殊麗的作將它摁住，看它一邊亮出尖利的爪子，一邊喵喵，不好笑，這是服還是沒服？

「來人。」

一名小太監跑進來，「小奴在。」

「將殊麗帶來。」

「諾。」

陳述白走到書案前，拿起一本奏摺翻看，一晃過了小半個時辰。

一杯溫水送至桌前，他抬起眼簾，見瑩瑩燈火中，子穿著茉白齊長，口繫著天藍的帶，就那麼俏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與夢中的子差別很大。

深邃的眸微瞇，他靠在椅背上，看著殊麗雙手疊於前，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已經歇下了？」

殊麗莞爾，「奴婢習慣晚睡。」

語調輕，似能沉靜人的靈魂。

這子三更半夜沒有更換宮裝，只著了一件尋常兒家的，想必是見到小太監就跟著過來了，沒有刻意打扮。

再尋常不過的裳，卻還是遮不住那絕的容貌。

陳述白反手叩叩桌面，示意靠近。

殊麗走過去，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扼住了腕子。

陳述白大力將拽至跟前，不聲地嗅了嗅上的清香，他眸炯炯，像是單純在查看的臉，沒有毫破綻，「臉還有些蒼白，讓膳房多給你添些補品。」

「謝陛下。」殊麗慌忙直起腰，濃的長髮落肩頭，落在男人的臉上。

陳述白被的發梢「蟄」了下眼睛，並無不悅，還叮囑莫要著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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