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意？

林辰和不死天后都是詫異，忍不住心驚。

尤其是不死天后，自己搬個凳子在樹底下乘涼呢，更是有種遍生寒之。

正要坐起來，不死天后卻又是坐了回去。

是不死天后，還怕這些不，不過眼看著沒有那麼愜意。

林辰微微翻了個白眼，不死天后還真是死要面子。

不過林辰也不去說，而是沉聲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還請說清楚！”

老酒鬼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棵樹，臉上的驚容很快消失了，重新回到了之前那醉醺醺的樣子，他搖頭晃腦的道：“先喝酒，有沒有好酒，端上來！”

“好”，林辰無奈搖頭，將他引院中，就在屋檐下擺了桌椅，便是好酒好菜招待起來。

不死天后見此，屁便是如同離弦的箭，剎那抬了起來，然后走過來坐下。

“我也吃”，不死天后道。

以此掩飾自己實在不想坐在那棵樹下。

“……”

“好酒！”老酒鬼眼睛一亮，“噸噸噸”的暢飲起來。

不過馬上，他便是神一變，眼睛烏溜溜的盯著林辰架在火上的烤龍，狠狠的吸了幾口氣。

“這麼香，快，快讓老子嘗嘗！”老酒鬼連聲道。

這會兒，連最的酒都有些不香了。

林辰笑了笑，道：“火候還有些欠，前輩先等等。”

老酒鬼只好等著，一時間抓撓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口水流了一地。

“前輩先喝酒”，林辰又道。

“我這……”老酒鬼嘟囔了幾聲，當下喝了幾口酒，頓覺無味，好酒還是要配好菜才行，這才是人間。

“行行行，我說我說”，老酒鬼無奈，然后指著那棵樹，但又覺得不妥，悄悄把手指收了回來，咳了一聲才道：“這棵樹，其實是天神，這你知道吧。”

“是神料才是”，林辰道。

“那不就是天神嗎”，老酒鬼哼了一聲，明知道還要提這麼一，小鬼頭倒是得很。

“所以天神，其實也有樹妖？”林辰道。

“狗屁樹妖，他就是失心瘋了，明明是天賦最高的天神，卻非舍了天神造化，想象自己了一棵樹，然后自我流放，化作了神料”，老酒鬼道。

林辰和不死天后面面相覷。

這的確是有些發神經，是個瘋子不？

“倒也不是一開始就瘋了的，據說，他是得了某種瘟病，這才神智不清，變得與常人很不同”，老酒鬼蹙眉道。

瘟病！

天神還能瘟病之苦？

林辰詫異，有些不敢想象。

“前輩的意思是，這瘟病會傳染？”林辰瞳孔一，迅速檢索自己的，但并無病癥出現，應該沒有到影響才是。

“你呢？”林辰問。

“我沒事”，不死天后也是迅速自查，但并沒有發現異常。

“這種瘟病說不清，神界都不知道從何而來，據說，猜測是從他自己的神魂中滋生出來的，是他自己想象的現，難有定論，不過暫時是沒有傳染的先例”，老酒鬼道。

“若只是這般，前輩何以反應這麼大，怎麼就了我不要命了”，林辰問道。

“這家伙跟其余被流放到此地的天神罪不同，他是自我流放的，為的就是想要經歷流放化作神料的那個過程，你敢相信，這種存在會真的徹底變神料，而無法恢復？”老酒鬼冷哼一聲。

“等哪天他醒過來了，不搞死你！”

林辰了眉心，倒確實是欠考慮了，他的確覺到這棵樹不一般，卻也沒想到其就是天神本。

“所以墓碑上的名字，才做紀瘟嗎，因為他得了瘟病才用這個名字”，林辰道。

倒是一種自嘲。

老酒鬼卻是搖頭，“他真的紀瘟。”

“……還有父母會這樣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林辰詫異。

“估計認為他是個瘟神吧，誰知道呢。”

“連前輩都不知道嗎？”

“你當老子全知全能不，老子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老酒鬼也是郁悶了，嚷嚷道：“好了沒有，老子要吃！”

“差不多了，前輩先吃”，林辰笑道。

老酒鬼當下一把搶過，然后就是大快朵頤起來，一邊則是贊不絕口，喝酒吃，實在是太了，簡直是一種！

“爽，太爽了，這日子才有滋味啊！”老酒鬼哈哈笑道。

隨即催促林辰繼續烤。

這麼好吃的東西他這輩子都沒吃過，今天一定要吃撐才行！

林辰自然順著他，同時繼續問道：“那這個紀瘟，是神界紀家的人？”

“你還知道紀家！”老酒鬼抬起胡吃海塞的腦袋，有些意外的看著林辰，隨即便是含糊不清的道：“紀家，不簡單的，神界四大巨頭之一，神主之下四天王，其一便是紀家的老怪！”

“四天王？”

“就是個稱號，不是境界”，老酒鬼道。

林辰知道紀家不簡單，但沒想到紀家在神界竟然如此恐怖，乃是天神之中最為強盛的家族之一，這可真是難以想象的恐怖！

這要是哪天被紀家的人知道他還查看過紀的別，還不得把他打死！

哦，他還過紀的哥哥為大舅哥。

這位大舅哥在神界，還不知道有多強！

林辰看了一眼院子里那棵樹，剛才微微升起的將之丟棄的念頭也便沒有了，還是留下吧。

這紀瘟跟紀家關系顯然不好，興許還能幫他呢。

“說起來，前輩怎麼知道這麼許多神界的事”，林辰恢復平靜，緩緩問道。

“天外神土，乃是神界的附庸，是天神為了自利益而創造，用來吸納人間的強者”，老酒鬼喝了口酒，“在過去，曾有一段時間天外神土與神界的聯系極為，甚至有天神部眾，破例進神界之中。”

“所以前輩是那些人中的一個？”林辰眸一閃。

老酒鬼卻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辰眉微挑。

其實人間的強者進神界，也不全是老酒鬼說的這種辦法，畢竟蘇晗薇他們不就是直接殺神界之中，并不需要天外神土作為中轉，表達忠誠。

而且還有一種方式，那就是當叛徒。

就比如幽姬，就是人間的叛徒，因此到了天神的優待，曾經也是進過神界的，只不過最終沒有得到好下場，那登天一戰結束之后，他們這些人間的叛徒就被清算了。

幽姬被封印，若沒有林辰，恐怕要永無止境的被關押下去。

那麼眼前這老酒鬼，是如何進神界的？

林辰不確定。

但他既然不愿意提及自己的事，那麼林辰也只能不問，林辰還沒有天真到以為一頓飯就能夠讓對方知無不言。

老酒鬼愿意說這諸多，只是因為他想說而已。

真要什麼都問，無所顧忌，那反倒是林辰不懂事了。

“前輩，還有件事，關于這極磁礦區”，林辰將烤好的串遞給老酒鬼。

老酒鬼接過去就是一口全部吃掉，直呼味，神界都不可尋。

“你還真到了極磁天井之底啊”，老酒鬼道，一下就明白林辰想問什麼。

“那把刀，源自一位天神，在數百萬年前那場神界戰中，掉落在這天外神土，幾乎將天外神土都斬穿，那時候，半把刀都已經落人間了，后來神料被源源不斷的送這個世界，神靈之氣滋養天地，這天外神土這才變得越發強大，這把刀的影響也就被制了下來，最終形這極磁礦區”，老酒鬼道。

林辰和不死天后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而如此看來，林辰之前的猜測還真沒錯，從那登天一戰之后，神界部矛盾激化，發了，開啟了重新洗牌，最初被送過來的神料，就是那一戰中的戰敗者。

所謂天神罪的流放之地，都是后話了。

至于那把刀沒能影響到人間，人間對此毫無記載，只因為那時候人間已經被神毀滅，進了一個全新的回紀元。

在盤古重開天地之前，人間，還什麼都沒有呢！

“有辦法把那把刀拿出來嗎？”林辰忍不住問道。

老酒鬼聞言都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差點被一口酒嗆死。

“你小子，膽子也太了吧，這刀你都敢惦記？！”老酒鬼瞪眼道。

“有何不敢？”林辰笑道。

“聽了這麼許多你是白聽了是吧？”

“正因為聽了這麼許多，我反而更敢了！”

“哦？”老酒鬼微微挑眉。

“前輩所說，無外乎天神強大，但我從微末走到如今，所謂強大我見得多了，天塹鴻般的差距，一樣被我一劍鏟平，當年覺得不可想象的恐怖境界，而今，也不過是我腳下的浮土。”

“天神很強，但那又如何，不過是強大罷了！”

天神，高高在上，天生主宰人間毀滅與新生，人間一切，都在天神腳下，按照天神制定的規則運行，似乎那是一種既定，是無法打破的規則。

就像凡人心中的神，那神在心中，還如何打破？

但現在，林辰確切的知道，天神沒有什麼既定的高高在上，沒有規則定下，天神就是凌駕眾生，他們有此地位，只因為他們足夠強！

天神族，說到底也只是一支遠超想象的強大族群而已！

那麼，就可以被打敗，可以被拉下神壇！

天神不能稱做祂，只能是，他。

他們，原來不是“神”！

“哈，哈哈哈！”老酒鬼看著林辰，哈哈大笑起來，他連連點頭，“小鬼，你還真是可以，現在開始，算是真的有點意思了！”

“不過，你想要取出那把刀，你得擁有接近神君的戰力才行，你打算如何？”老酒鬼目灼灼的看向林辰。

“哦，那算了”，林辰道。

“……”

老酒鬼再一次差點被噎死。

林辰繼續問，不過老酒鬼卻是不怎回答了，他吃爽了，也喝醉了，到了后來已經完全沒法說話，徹底醉死過去。

眼看著老酒鬼抱著酒壇滾來滾去，最后竟然滾到了樹下，抱著樹干磨蹭，也不知道是做了啥春夢，竟然開始做出十分不雅的作來，讓人不忍直視。

“呸，老不死的東西！”不死天后啐了一口。

林辰角扯，倒是很想看看那棵樹會不會有什麼反應，不過除開有片片落葉落下之外，也沒什麼變化。

這紀瘟，當真還能恢復天神嗎？

他上的瘟病，又是什麼？

“林辰閣下，天后姐姐，你們開席怎麼也不我！”西回來。

“哇，好雅致啊，這麼個小地方還種了一棵樹”，西贊嘆道。

然后指著老酒鬼，“這老家伙為什麼在干樹？”

“別看他，污了眼睛”，不死天后哼了一聲。

西點點頭，走了過來，卻看到一桌子的殘羹剩飯，頓時淚眼汪汪。

早聽說林辰廚藝天下無雙，甚至還給不強者都直接送走了。

還沒吃到過呢。

竟然錯過了！

什麼是人間的苦難，這便是了！

西想哭。

求著林辰好一會兒，才給重新烤了一串，西只好小口小口的吃，嗚嗚，果然味無雙！

“還需要……”不死天后示意了一下那棵樹。

西的凈化，或許對那棵樹有用。

“算了吧”，林辰搖搖頭。

聽了老酒鬼說的那許多，林辰覺得這棵樹還是不用它的好，萬一凈化不妥，瘟病傳了出來，那誰承得住？

即便只是紀瘟醒來，也是一種危險。

“這幾天，就等城主那邊的消息吧”，林辰道，回房休息去了。

如此，又是過了五天。

不過奇怪的是，老酒鬼竟然沒有留下蹭飯，第二天醒來之后，發現自己抱著樹睡，就是整個人跳起來，怪了一聲跑了出去，之后又是一聲聲怒罵，各種不堪耳的臟話狂飆，就是遠遠的跑掉。

之后便再沒有出現過，林辰即便是想要什麼消息，都不好打聽。

而五天時間，宋之則那邊也終于是來了消息。

穿界船的結構已經定下，所需的材料也已經完全敲定，接下來，只要材料能夠供應得上，穿界船的建造就沒有問題。

“有一些材料，需要我們想辦法”，林辰眸一閃，宋之則邀請他們前往城主府商議。

“嗯”，不死天后點頭。

也該出去了，在這地下城雖然相對安全，但安全可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羅師還說，那九轉神殺槍也已經煉化完畢，這次離開之前，我的斬神也該能夠晉升九轉，嘿，我很期待！”林辰呵呵笑道。

他更期待，有朝一日斬神突破九轉，又該是何等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