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紙板上,著許多紙條。妙錦似乎很興趣,站在紙板前看了許久。
“這是高煦要製作的畫容嗎?”妙錦回頭問道。
高煦坐在電腦前抬起頭:“寫得很凌,字跡也很潦草。”
妙錦笑道:“你寫得草書,我能看明白。”
高煦聽罷說道:“這部《尋夢》我很喜歡,當初陪不同的人、前後看過好幾遍,整節我記得很清楚。不過時間過去太久了,有些細節需要慢慢回憶,想到什麼我就先記下來了。所以寫得很碎片化,寫法也不講究。裡面還有我自己的之類的,七八糟的東西。”
妙錦輕輕點了一下頭,看著他問道:“本旬放假那幾天,你有時間嗎?我聯系上了一個畫製作人,王思奇,他曾與咱們家的畫廠合作過多次。我把高煦引薦給王思奇,約個時間,你們到畫廠見面,高煦也能實地了解一些況。”
高煦立刻同意了,妙錦幫忙安排時間。
數日後,他去了一趟太倉,在那裡見到了妙錦引薦的王思奇。
這個王思奇與韋家合作的時候,應該見過妙錦,所以對高煦不算敷衍;起碼願意專門出一天時間來談。這是個頭髮已經有點稀的中年人,他言語中出了有關頭髮的個人苦惱。
說起高煦為什麼想製作畫時,高煦隻好如實地談起、一件稍微有點沾邊的經歷,便是他導演過“話劇”。
不過這些事暫時並不重要,剛見面、倆人本談不到實際合作的程度。高煦倒有收獲,明白了不這個行當的作流程。
按照王思奇的經驗,開發一個項目,通常要一個出品人發起,這個人可以是一個公司或團隊的代理。最好自帶一筆主要投資進來。
如果不想出太多錢也可以,像一些業有過很好的績、幫投資人賺過大錢的人士,向出品畫也有辦法;這時候王思奇會負責去拉投資,說服有錢人投資、可以得到厚的回報。如此也是極可能搞到項目資金的。
一旦大夥兒準備要搞一個項目了,這個王思奇要乾的事便比較多。除了拉投資、得到比較準確的預算數字,還要選擇導演編劇等;另外負責規劃廣告、推廣之類的宣傳工作,後期跟進放映渠道的安排。總之他這個人是空手進場,但乾的事是協調各方利益、非常雜。
當然王思奇不是個功的製作人。他經手項目,大多以虧本收場,也沒有暴利的績。這大概也是、高煦很容易就和他搭上線的緣故吧?王思奇好像實在有點閑。
倆人屬於互不嫌棄,相融洽。高煦現在這種一無所有的況,要不是落魄者、恐怕也懶得搭理他。
既然這個話癆一樣的王製作、願意和高煦打道,高煦又陸續找過他好幾次。
最近這次見面,高煦談及了一些設想。他問道,如果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劇本,但是沒有太多資金,有沒有辦法開發出項目?
王思奇很快就搖頭,那劉哥得先找到一個有實力的伯樂。
高煦問道,王製作不是可以找老板們投資嗎?
王思奇繼續搖頭,想讓別人掏錢投資,總得要點理由吧?是一個劇本,不太據有說服力。
這時候王思奇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建議,要高煦去找韋婉的父親,先讓韋家再投資一筆錢。只要項目有了一筆較大的資金,那麼尋找別的投資者、就比較容易了。
實在沒有投資,只要高煦出得起幾十百來萬圓啟資金,項目也能開。王思奇可以去跑,先嘗試去找投資人;結果無法保證,可以試試(反正虧的是高煦的資金)。
高煦回到家裡,考慮了一下王思奇講述的信息。
這個製作人顯然不太優秀,但在業幹了多年,又與韋家有長期合作關系,大倒也算靠譜。
而且王思奇最後的建議,確實比較務實。高煦目前的狀況,好像也只有找韋家才有點戲;而其他資本家層次的人,高煦現在不容易接得到。
高煦稍作規劃,準備先把劇本搞漂亮一點、形說服投資的助力,然後拿劇本去找妙錦的父親等伯樂出資。而且他自己也得籌備一筆資金,以備不時之需,乾點事沒錢不行。
他從來沒乾過投資,這時候思考其中本無歸的風險,忽然產生了悉的覺。那便是賭博的刺激。
很早以前作為一個賭徒,對於賭博他是很悉的。一時間他有種悟,投資和賭博似乎有某種相似之。
戒賭難,戒掉了一種賭,高煦何曾戒掉過各種變相的賭博?
高煦暗自歎了一番,便一邊概一邊開始辦事。他先打印了一張廣告,跑到一所戲劇學院的廣告牌上,去招聘廣告。
招聘兼職畫編劇,要求臨近畢業、課余時間多的學生,男不限。待遇每月兩千圓,每部劇本完後另有獎金,請攜帶兩份作業面談。下面留了高煦的電子郵箱地址。
高煦對於編劇的格式、寫作方式等不太懂,臨時去學習也沒必要,畢竟像這樣找一個兼職的本也不高。因為高煦要求不高,他不需要雇員進行創作,只需要改編和工整的形式,所以報酬低點也可能找得到人。
目前一般公司的合同工,月薪大多三千圓不到。高煦開個兩千圓找兼職的,試試再說。前期本能省則省。
到學校找學生是最好的,首先保證了雇員起碼有點專業知識,其次學生就想掙點生活費、要求也不高。雙方要求都不高,難度就低了很多。
高煦好了廣告,便去銀行問貸款的事,以便籌備資金。
目前高煦沒有工作,銀行要求抵押貸款。高煦尋思了自己能抵押的東西,大頭無非就是房車,於是帶著車子、住房的證件又去了一趟銀行。
他這輛千裡雪屬於豪華品牌,但已經開過幾年了,居然只能抵押貸到兩萬多圓。房子本不能抵押,除非讓高煦的前妻也簽字同意,因為房本上是兩個人的名字。
這時高煦才意識到,他離婚的時候,財產分割似乎沒有實際執行;或許是他們倆都拿不出大筆現金,房子也舍不得賣掉,便拖延了?高煦不太清楚況,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最值錢的就是房子,至能貸到七八十萬。
高煦左思右想,回家在電腦上找,終於在電子郵箱裡找到了以前與楊盈的郵件。他隻得恬著臉,在郵箱裡寫下了讓自己也有點汗的一段話:那天不太方便,十分抱歉,你沒什麼事吧?
沒想到楊盈馬上就回信了。這個時間段是上班時間,公司員工好像用郵箱比較多。
楊盈:有事也不礙著你,你管好自己吧。
高煦回道:有空嗎?要不找個公眾場合,見個面聊聊?
楊盈:下午五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高煦:我失憶了。
楊盈:德興路中間那家茶店。
高煦:好的。
他看了一下腕表,發現時間不多了,便趕去洗了把臉,看著上的套衫休閑,覺得服也不用換。他便換了鞋,直接出發。
開車來到德興路,高煦原本打算轉一圈看看哪裡有停車場,不料發現茶店外面居然有停車位,便停了車進去。
風格奇葩的一家店,有磚頭的原始風格裝飾,也有一些鮮亮活潑的圖案,不知道是啥主題。不過環境不錯,乾淨舒適,主要是人。
高煦坐到門口能看見的地方,要了一杯白乾水,說等個人來了再點東西。
沒等多久,穿著製服的楊盈來了,與此間的氣氛更是格格不。把包拿下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眼睛看著高煦、便在對面坐下。
高煦指著桌面:“我等你來了再點喝的。”
楊盈要一杯茶,高煦看到上面有咖啡,便起到櫃臺旁去點東西,又要了一盤炸土豆。他取了一隻塑料盤,把東西端回坐的地方。
倆人沉默了一小會兒,高煦正在琢磨,怎麼開口說自己的事。
楊盈卻先說道:“回頭才明白,你這人起碼比較實誠。”
“嗯……”高煦發出一個聲音,不知道如何回應。
當時楊盈忽然到家裡,說了些什麼,高煦本沒在意。這時他回想起來,說過什麼“男人都一樣”“還不如忍耐有錢人”之類的話,約猜測楊盈的新歡應該經濟不錯。
果然楊盈道:“他一直拖,明明早就離婚了,還是不說結婚的事。我看他就沒心!”
“有道理。 ”高煦點了點頭。
楊盈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說道:“劉剛,其實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個不錯的人。”
高煦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好在他多想了。楊盈馬上又說:“但是很奇怪。你從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可我們經歷過了一些事,有過了裂痕,我便再也找不到當初心的、也沒有了修補的期。”
高煦道:“就是因為悉,才沒有了期吧。”
楊盈笑地看著他:“失憶也不全是壞事,至我們現在能心平氣和地談了。”
高煦想了想道:“沒有想象空間。只有在不太了解對方的時候、才可以用好的想象去填充。”
“呵!”楊盈輕輕搖頭,手拿著吸管在被子裡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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