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靜搞得那麼大,人人都夸他。”
“不就是做生意,有什麼了不起?”
“對,怎麼不見他展示些才學?竟是些俗本事!”
……
這些人酸得冒泡,卻還是一口一個“容昭”,嫉妒之心,溢于言表。
容昭人不在現場,卻始終是話題中心。
“要我看,這容世子虛偽得很!”
“對,虛偽得很,只知道裝腔作勢,那福祿軒日進斗金,竟還有庶民說容昭好話,還不就是因為一樓的二兩銀子一位。”
“還搞什麼預定,每日都排出那樣的長隊,我反正是不會去福祿軒吃飯!”
“對,不去給容昭那虛偽的人捧場!”
……
有人注意到角落低頭吃點心的張長言,立刻點他:“張三公子,你也好久沒來我們聚會了,怎一來就逮著糕點吃?這里的糕點可是不怎麼樣。”
“對呀,我記得張兄以前不吃這里糕點,還曾說過,這種糕點只能看,吃不下去。”
“張兄這子是變了,聽說你似乎還欠了些銀錢……”
“張兄別顧著吃,你整日跟在容昭后面,對此人有何看法?”
話音落地,裴承訣與裴關山都看了過去。
張長言趕端起茶盞喝了口水,咽下糕點,十分真誠地嘆:“可不是,容昭那廝不僅虛偽,還特別心黑!”
眾人微微一怔。
他們以為張長言整日跟著容昭,是與容昭關系不錯,怎麼看他這樣子,像是罵得真實?
張三是真罵得真實!
他上個月投資,十幾天前就該分紅了,可容昭非說分紅都是月底,生生又給他拖到現在。
好在,明日就是本月最后一天,他的分紅——終于能拿到了!
張長言就快要支撐不住。
到拆東墻補西墻,他房間里面的擺設都被他賣了,平日里沒辦法還高利貸,只能去他兩個哥哥、娘的屋里要些擺件,再賣了。
今日支了二十兩銀子出來吃飯,倒手便還了賬,一文不剩,現在只能一邊喝茶,一邊蹭茶樓的點心。
——這日子,真是太苦了。
——他可是擁有福祿莊四份的有錢人啊!
怎麼就能過得這麼苦呢?
好在,這樣的日子明天就能結束。
他算過賬,拖到明日才分紅,刨去本,他至能分到大幾千兩!
高利貸一還,他的日子就能好過些,再等上幾個月,錢全部回來,他就能過上更加瀟灑的日子。
所以,只待明日!
裴承訣深深看了張長言一眼:“沒想到張三公子對容世子也如此多怨言……”
看他整天跟著容昭,還當是關系不錯。
裴關山蹙眉,有幾分不耐:“容昭,容昭,走哪兒都是容昭!”
他知道參加這個聚會就是來聽罵容昭的,但見這些人都只能酸溜溜,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反而更加生氣。
大概是填飽了肚子,張三眼珠子一轉,有了個主意,他道:“各位,我知大家都很看不慣那容昭,若不然我們大張旗鼓邀請他一回?”
有人立刻冷笑:“邀請他,他只會拒絕。”
之前邀請還嗎?
容昭可是次次都婉拒了,實在是傷他們的面。
這時,裴承訣突然笑了:“邀請他,現在就下帖,邀請他明日于茶樓小聚。”
眾人一怔。
裴關山也愣了一下,他對上裴承訣那有點壞的笑容,突然就悟了。
——對,邀請他!
他們大張旗鼓邀請容昭,按照對方目前的行事,多半會直接拒絕他們……
而這樣,他們就有了理由不喜容昭。
畢竟,之前容昭要忙著還賬,不參加聚會也正常,現在福祿軒已經開業,卻還是婉拒他們,那便是目中無人、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一個目中無人的年輕公子,一個被京城所有公子不喜、抵制的世子,便是他那福祿軒再好,名聲也會有損。
這主意,不可謂不險!
裴關山再次深深看向張長言,沒想到這一貫不甚聰明的張三公子,在面對容昭時,竟然還有這份急智。
當然,這也充分說明張長言想坑容昭的態度。
他們一起寫了封邀請函,讓下人大張旗鼓送到安慶王府給容昭。
而等下人離開后,其他人圍著張長言,夸他聰明,一口一個“張兄”,這畢竟是丞相之子,哪怕是個紈绔,也有人想討好他。
張長言笑得心滿意足。
雖說他與容昭是合作關系,但張家與容家是世仇,容昭拖延他分紅時間,他就坑容昭的名聲一次!
只是坑名聲,并不影響容昭命,還能看到容昭挫敗的樣子……
——該!
等那家伙被京中年輕公子們集抵制時,若是肯對他說句好話、服個,他倒是愿意以后帶容昭玩兒。
張長言咧開,出一排大白牙。
-
收到帖子時,石頭下意識便道:“我去回了?就說世子忙碌?”
今日這種帖子收了太多,石頭很是練理。
然而容昭挑了挑眉,纖細好看的手指探出,彈了下帖子,意味深長:“這可不是邀請函,這是‘坑我呢’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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