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真真假假，疑慮頓消

雖說梅乾蒙了，但他既然能被袁安置於相縣這種地方，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聽是橋蕤前來，便問道：

「橋蕤是只前來，還是帶兵前來？」

「兵馬有多，輜重又有多，軍中是否還有其他將領？」

這士兵本是梅倉促來，那裡有那麼專業，猶豫了一會兒，只得吞吞吐吐道：

「橋將軍帶著數千人馬，好似並無輜重，也未見其他將領！」

聽著這個回話，梅乾一時間背著手來回踱步，問道：

「既然橋蕤說我軍中計，他為何如此篤定？」

小卒被梅乾質問著，一時慌，也不知該如何回話，只能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如一複述。

而他這種回話，正好能讓梅乾判斷眼前形勢。

當聽到橋蕤說他們兵敗於下邳，幾近全軍覆沒之時，梅乾不聲的點了點頭。

至這一段，很符合他直到現在接收到的消息！

這證明橋蕤說的是實話！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橋蕤一隻潰軍，為什麼會出現在沛國境？他有著和梅同樣的疑，橋蕤潰兵之後，最應該是南下，而不是來到相縣！不過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去猜測，只需要返回相縣，直接詢問就是。

思慮及至，梅乾腳步一頓，看向小卒道：「也罷，正好我返回相縣！」

「我且問你，現在橋蕤駐軍何？」

那小卒一聽，就是一陣愣神道：

「將軍這是何言？橋將軍已被梅將軍迎城休整！」

而他話音一落，梅乾就是眼睛一突道：

「你說什麼，梅把橋蕤迎城了？」

那士兵聞之，還以為自己說出了話，忙跪地道：

「將軍恕罪，將軍恕罪，小人確實看到了梅將軍將橋將軍迎城了！」

不過梅乾已經沒有力關注這個士兵，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現在連張勳的信件都被敵軍造假，那就說明橋蕤可能也有問題！一旦橋蕤真有問題，那梅這個舉無異於引賊室！

甚至可能現在這個時間，相縣已經落敵軍手中了！

抱著這等想法，梅乾一步踏出了營外，高呼道：

「全軍聽令，速速拔營，返回相縣！」

他一聲令下，整個軍隊頓時喧鬧起來。

有幾個曲長聽聞，紛紛上前問道：

「將軍，如今已夜中，何故急行？」

梅乾制著心中慌，急忙道：「我軍恐是中了敵軍調虎離山之際，現在敵軍恐已城！」

「若是敵軍取了相縣，我等將無家可歸矣！」

一眾統領聞之，皆是驚駭不已，紛紛調集各部集結，朝著相縣方向急行而來。

為了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梅乾甚至將輜重隊放下，帶兵先行趕至相縣。

如此行了一夜時間，直至第二天清晨，總算趕到了相縣城下。

看著城上飄揚的袁字大旗，梅乾心中方才一松。

可輕鬆之下，又是一陣惱怒，來到城門口大喝道：

「開啟城門，速讓梅前來見我！」

城門守將見是梅乾歸來，不疑有他，急忙開啟城門。

又讓士卒去將梅醒。

卻說昨天橋蕤城之後，梅設宴款待，再加上白天喝了不酒，竟把自己給喝了個爛醉。

大清早的被親衛醒，自是破口大罵道：「誰家沒卵蛋的在外喧鬧！難道不知本將安睡？」

「若是再吵，休怪本將不講面！」

見梅如此模樣，親衛自是不敢再。

可這時，嘭的一聲，梅乾一腳就將大門踢開，上前來到榻邊，一把就將梅提起質問道：

「汝為守將，怎可如此爛醉！」

梅被這麼抓著，一時頭昏腦脹，睜開眼來一看，卻是心神一震道：

「兄長，你怎麼回來了？」

他本以為梅乾返回怎麼也需要兩三天時間。

萬萬沒想到梅乾僅用一個晚上就能趕回來！

而梅乾卻不回復，反倒是直接一掌扇在了梅臉上怒喝道：「我且問你，為何將橋蕤兵馬放城？」

梅被這一掌打了，清秀的臉上就腫起了一塊。

又見梅乾如此惱怒，他不由有些委屈道：

「兄長這是何故？橋將軍又非敵將，如何不能放城？」

看著梅一副宿醉的模樣，梅乾便是越發惱怒道：

「難道你不知城只有五千守兵？」

「若他有異，你如何能守住此城？」

「你可知張旭大敗於下邳，兵馬散盡，張勳下落不明，橋蕤為何突然至此？」

「他若是已經叛變，你我該當如何是好？」

「就你這般，還想獨自領兵，當真自不量力！」

梅其人早就不甘於下，一聽此言，便瞪眼道：「兄長切莫以為小弟不智！」

「若非探清橋將軍底細，我豈敢放其城？」

「且不說橋將軍只有三千人馬，就說其人若是叛變，何至於特地勸我將兄長召回？」

「若小弟不讓他進城，兄長你又歸來，他在城外如何取城？」

「再者，他若真有異心，既然已經至此，又知兄長離去，豈會放過這等機會！」

「城僅有五千人馬，若敵軍真來取城，我軍當真就能守住？」

「兄長總說小弟不能領軍，那兄長倒是說說，小弟該當如何去做？」

「難道就任橋蕤在城外等候兄長歸來？」

「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兄長歸來亦會惱怒小弟冒犯其人！」

「左右不過是想斥責於我，兄長何必找此諸多借口！」

他因宿醉頭疼，心中惱怒，說話自也沒了往日恭敬。

而梅乾則是被他這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

剛才他確實是因為後怕才惱怒。

因為橋蕤一旦有問題，相縣本就守不住。

可他一想，梅說的話也有道理！橋蕤要是有問題的話，本不需要這麼麻煩！敵軍既然可以抵達相縣城下，就能突襲相縣，完全沒必要大白天來騙城。而最關鍵的是，橋蕤只有三千兵馬，一旦他的大軍返回，這點兵馬奪不了城池。

橋蕤主他回來，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此推論下來，就能證明橋蕤多半沒問題。

至可以證明，橋蕤這些兵馬不是來取城的。

想到此，梅乾看著梅臉上那紅印子，一時也有些後悔，暗道自己太過衝。

可他也抹不開面子，只得沉聲道：

「那橋蕤所部昨夜可有異？」

梅聽此，就冷笑道：「若橋將軍真有異，今日兄長還能在此地逞威？」

被他兩次回懟，梅乾也知自己剛才過分了，便嘆道：「方才是為兄不對！」

「然則你也休要做此小兒態，為兄如此，不也是為你我家命考慮？」

「你也莫要怨我，自睡你的，為兄先去見見橋蕤再說！」

言罷，他既將梅放下，轉朝外行去。

渾然沒看到梅眼中的怨毒之。

而梅乾行出梅房間之後，思慮了片刻，並未前去會見橋蕤。

因為此時時間尚早，他匆匆趕來，若是直接去見橋蕤，顯得太過刻意。

既然橋蕤沒有異，他索再繼續觀。

於是在隨從的帶領下，他又朝著城軍營方向行來。

似相縣這種城池，在黃巾之前是沒有駐軍的，後來黃巾起，各地軍閥爭鬥，於是城也被劃出了一片軍營。

虧得相縣作為沛國治所足夠大，不用像其他小城軍營需要設在城外。

不過這種軍營容量並不大，塞不了多兵馬。

城原有一萬五千餘兵馬，此時又增加了不帳篷供橋蕤等人居住，顯得頗為擁。

看著街道上新搭建的帳篷，梅乾來了一名軍問道：「此便是橋將軍所部兵馬？」

軍急忙回復道：「正是，將軍所部兵馬，均是昨晚安置於此！」

梅乾聽著，並不回話，一路行上前去，掀開了一座營帳，細細看了一眼。

只見其中睡著五六個士兵，皆是呼呼大睡。

即便他掀開營帳，也沒有一人驚醒。

顯然，如果不是接連趕路至此，不會睡得這麼死。

見得此狀，梅乾心想，果如梅所說，若是敵軍真有異心，昨晚就是最好的機會，自然不該這等表現。

「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他喃喃說著，心中疑慮漸消。

正思慮間，忽聽後響起一聲道：

「梅將軍？不想你已經率軍返回了！」

梅乾聞之，忙回頭去，卻見一魁梧將軍站在後，正是他所懷疑的橋蕤。

見其突然在後，梅乾子便是一，回頭乾笑道：「我還道將軍還在安睡，不敢打擾，沒想到將軍竟已起！」

其實橋蕤見得梅乾回來，心中也是一驚，但臉上卻嘆道：

「如今形勢如此不利，我等為將，豈可安睡！」

說著，他又上前一臉關切道：

「將軍在外，可中了敵軍埋伏？」

「沒有折損兵馬吧！」

看著橋蕤這般模樣，梅乾便搖頭一笑道：

「哪有什麼埋伏，我就未前往取慮，及至中途，就發現張勳那封軍報是假！」

「說來還未詢問，眼下到底生了何事？」

「張勳印信會在敵軍之手？將軍又為何會突然抵達我這相縣？」

他一邊聞著，眼睛自是打量著橋蕤的反應。

而橋蕤早有準備，一聽這話，便搖頭嘆道：「此事說來話長，皆是我軍不查之過！」

他索將之前在下邳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不過劇在最後，變了他帶著本部離，不知張勳去了何。

說完，他才嘆息道：

「當日我兵敗之後，便率本部南下。」

「可其後卻探知呂布與劉備聯合，先取相縣，然後南下！」

「我思慮兩軍勢大，將軍雖有城池，不知詳盡，恐怕中了敵軍算計，於是發信紀靈等人收攏兵馬，我則是帶領殘部前來助戰！」

「那想抵達城外之後，卻發現將軍已經出兵，便知定是敵軍謀劃！」

「雖不知敵軍謀劃何故，可聽將軍這話，張勳恐怕已被敵軍俘虜！」

話至於此，他又抬頭道：

「幸得將軍機敏，未中敵軍算計，不然我軍就連這相縣也難守住！」

這番話語，自是秦瑱臨行之前所教。

主打一個七分真，三分假，巧妙的解釋了橋蕤來相縣的原因。

經他這麼一說，梅乾心中疑慮全然消去。

人就是如此，要是橋蕤單獨前來，梅乾即便信任，也會有些防備。

可一旦加上張勳這封求援信，梅乾心裡就會先為主的將張勳視為敵人。

與之相對，不辭辛苦，特地趕來報信的橋蕤就了他潛意識的自己人。

有了這層心理，梅乾再加上之前梅的話語，和他一路所見，頓時就信了橋蕤的說辭。

一聽劉備和呂布要聯合進攻相縣，他就皺眉道：「說來末將還有一事不解，既然敵軍要進攻相縣，可為何我軍至今還未發現敵軍蹤跡？」

橋蕤聞言，便搖頭道：「這我就不知了，我所知道的消息，乃是呂布應了劉備此事，可為何還未前來，我也不知詳盡。」

見橋蕤不知，梅乾也理解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橋蕤一支敗軍能探到兩軍的向，已經儘力了。

至於其他的，很難指橋蕤再提供消息！如此想著，他正想說話，卻見一士兵快步前來，拱手便道

「將軍，我軍哨騎已經探到了敵軍蹤跡，劉備軍正在朝相縣進軍而來！」

聽到這話，橋蕤忙道：「將軍，來著不善，須謹慎應對！」

梅乾聽之，亦是點頭道：

「我這便召諸將前來議事！」

他還說敵軍怎麼沒有向，原來在這兒呢！能探知敵軍向，他也就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