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郭嘉的分析，一蛇吞象

王禾這個名字，對老曹來說有點太過陌生了。

故而一時間並未聯想太多。

可與老曹相比，荀彧則是越聽越驚訝。

因為現在他肯定了一件事，這個王禾，百分之百是秦瑱！

只有秦瑱，才能做出這種不可思議的謀劃。

老曹為什麼要恐懼秦瑱？

就是因為秦瑱的套路很難得清楚！論天下大勢，沒人能比秦瑱分析的更徹。

論兵法，秦瑱用起兵來天馬行空。

論謀略，秦瑱能把你賣了還你去數錢！這三樣結合起來，可不就現在劉備所做的事？

所以郭嘉說得越清楚，荀彧就越肯定，王禾就是秦瑱，這小子百分之百在劉備麾下！但這件事他不能說出來！

因為當初老曹問起的第一時間他沒說出來，現在他就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證明他當初有意包庇秦瑱。

雖說老曹可能不會在意，但日後難保心中怨恨。

而且現在，郭嘉已經探到了這裡，按理來說應該已經探清楚了王禾的份才是！

按理不該還未察覺才是！

思慮之間，他似有所指的道：「奉孝，這王禾果有其人？」

郭嘉還未回話，曹便奇道：

「文若這是何言？」

「王禾沒有其人，難道還能是憑空造不？」

荀彧一聽，便回道：「只是在下思慮，此人既有這等奇才，為何之前不顯其名？」

「我看此人之才，或不下秦子瑄啊！」

他雖不能直說，卻能給老曹點出來。

王禾這種才幹，不會寂寂無名，最起碼也該像秦瑱那樣。

換而言之，這其中必有蹊蹺！而曹亦是聰明人，一聽這話，猛然反應了過來。

對啊！秦瑱剛走沒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巧劉備麾下就多了一個奇才！顯然，這個奇才有很大可能就是他麾下的秦瑱啊！想到這裡，曹的心就被恍若被重鎚狠狠敲了一下。

若這個王禾就是秦瑱，那他該怎麼辦？秦瑱可不是那種會耍小脾氣來氣他的人，一旦投了劉備，那就是真投！思緒之間，他急忙一把抓住郭嘉的手道：

「王禾就是子瑄，是也不是？」

郭嘉被老曹這麼一抓，先是一驚，隨之出了一糾結之道：

「主公勿急，此事尚未確定！」

「我知主公必會如此以為，然則王禾若真是子瑄，在下又何必以其名言之？」

「實則在下也懷疑過此事！」

「因為之前在下便探知過，子瑄之前的好友徐庶，就在劉備麾下！」

「可後來我一思慮，便覺此事不對！」

「主公須知，子瑄之貌，別人不識，陳公臺難道還能不識？」

「即便陳公臺不知，尚有許汜、王楷等人皆識子瑄。」

「可這一次，劉備與呂布共同進軍，王禾多次謀劃，但卻沒有傳出任何消息，言說王禾既是子瑄！」

「甚至陳宮本人，也沒有宣揚過此事！」

「主公想想，憑陳宮此人算計，若知王禾真，怎會緘口不言？」

「由此可見，王禾並不一定就是子瑄！」

他現在作為一個報頭子，怎麼可能不分析報！其實拿著這些報的第一時間，郭嘉就覺得王禾一定就是秦瑱。

可這其中有一件反直覺的事，那就是陳宮的態度。

要知道，陳宮和秦瑱在曹麾下之時就不對付！

陳宮要是知道王禾就是秦瑱，第一時間就告知呂布，沒道理被坑了這樣，還一言不發！

故而郭嘉也不敢確定，王禾與秦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他這話聽在老曹耳里，也讓老曹一陣疑。

荀彧更是被這個推論弄得有點蒙。

不過他比郭嘉和曹多了一個報。

那就是秦瑱親口說過，未必會投劉備。

看似是否認，實際上卻也包含著可能的意思。

結合起來看，還是可以確定，王禾多半就是秦瑱。

只不過秦瑱用了一種巧妙的方法，將陳宮給騙了過去。

如此想著，荀彧再次提點道：

「奉孝，是否可能子瑄用了偽裝之法，騙過了陳宮等人？」

「畢竟子瑄歷來謹慎，若真不想被陳宮探知，恐怕陳公臺也未必能看到子瑄本人！」

曹聞之，自是沉聲道：

「定然如此，子瑄行事曆來這般，憑陳宮之能，必不是子瑄對手！」

陳宮和秦瑱都是他手下出去的。

對二人的能力他很清楚，陳宮只是一州之才，秦瑱卻是國士級別！

二人之間水平就不在同一線。

秦瑱要想瞞過陳宮，似乎並不困難！聽著二人之言，郭嘉點頭道：

「實則在下亦有此慮，然則此事並不重要！」

而他話語一出，荀彧還未反應，曹便起大喝道：「如何不重要？子瑄何等才幹？若投劉備，必為我軍大患！」

「奉孝你莫非不知秦子瑄之能？」

聽著郭嘉否定秦瑱的重要，老曹就坐不住了，要不是秦瑱真不可或缺，他會這麼寢食難安？可郭嘉面對老曹的怒喝，卻是一臉正道：

「主公誤會了，在下並非是否認秦子瑄之能。」

「誠然，子瑄若投劉備麾下，對我軍來說是大患！」

「可主公可曾想過一件事，若王禾不是子瑄，那對我軍便無患麼？」

「自然不是，以我觀之，不管此人是不是秦子瑄，對我軍來說都是大患！」

「現在其患已，糾結王禾與子瑄的份還重要麼？」

「主公不妨想想，若王禾便是子瑄，那依照子瑄的子，即便我軍探知其份，他也不會回來。」

「同樣，若王禾不是子瑄，我軍便探知清楚，又有何用？」

「當前之要，並非在於個人，而是探知敵軍的目的所在！」

「曹公須知，劉備麾下這個謀劃之人，極善於利用大勢謀求己利。」

「這才多久，便將沛國收歸麾下，若是再讓其謀劃一段時間，恐怕就連我軍無法制之！」

「這個時候，再去糾結一個謀士的份並無意義！」

郭嘉很清楚老曹的心思，無非就是害怕秦瑱投靠劉備，再給他製造一個大敵。

但從一個謀士的角度來看，王禾的真實份就不重要。

因為真正令他忌憚的，是王禾展出來的能力！

那種和秦瑱極為相似的謀劃能力。

在這種況，搞清楚敵軍的目的才是主要，份反倒沒有那麼重要了。

畢竟，秦瑱這個人極為公私分明，公事一套，私事一套。

對朋友和和氣氣，和百姓也喜歡平等往。

可對敵人卻是心狠手辣，毫不留。

現在投劉備麾下，那多半就已經做好準備與曹為敵了。

這種時候，即便你老曹知道秦瑱就在劉備麾下，你又能怎麼辦？唯一能做的，不是再去心心念念，而是擺正心態，準備和秦瑱手！這也是他剛才會將王禾的全局謀劃說出的原因。

他想要曹搞清楚一點，不管是王禾還是秦瑱，在這個時間點，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敵人！

而不是再像之前一樣，心心念念，魂不守舍，那會吃大虧！聽著郭嘉的話語，曹一時間坐回了位置上，有些失神。

他最害怕的一件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秦瑱從他的首席謀士，為了敵人！即便王禾的份沒有確認，他也能覺到，這就是秦瑱的手筆。

而現實也正如郭嘉所說的一樣。

他再糾結有用麼？有用的話，秦瑱當初離去就不會那麼果斷了。

由此可見，秦瑱當初之心已死。

他突然想了起來，當初在淯水之側，秦瑱為什麼會那麼忤逆，甚至冒著被他怪罪的風險都要勸諫！那是一種失到極點的憤怒！可以說那個時候，是他挽回秦瑱的最後機會，可他卻錯過了。

更別說之後程昱還主追殺過秦瑱。

這一切都斷絕了秦瑱在投靠他的可能。

如此想著，曹不喃喃自語道：

「子瑄啊，你莫非真要與我為敵？」

一聲低語之中，他眸子里多了一些追憶之，恍惚想起了昔日他剛起兵時，那個無比自信，卻還帶著些許青的青年。

那個時候他還一心想做大漢征西將軍，沒有那麼謀算計。

那個時候，秦瑱也遠沒有後來的前瞻後顧，步步小心。

若時間就停留在那一刻該多好？

一切都是蓬向上，每一場戰爭都要齊心協力。

一不小心，就會一敗塗地！而那個時候，恰好是他最得意之時。

只可惜後來隨著諸侯並起，朝廷西遷，一件件事讓他對大漢失去了信心，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多疑。

隨著勢力越來越大，他要顧及的也越來越多。

或許這，就是這些人相繼離去的原因。

回想創業這些年，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先是陳宮，又是秦瑱。

或許這些，就是他要大業必須付出的代價！思慮及此，老曹的心中多出了一堅定。

既然這些都是代價，那他就必須走下去，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

萬千思緒之中，曹再度恢復了往日的神。

他就是這樣，無論打擊多大，只要冷靜下來，就能恢復理智。

想清楚之後，他看向了郭嘉沉聲道：「是吾之過，奉孝所言不錯，無論王禾是不是秦瑱，此人投了劉備麾下，都是我軍大患！」

「即是如此，奉孝可否探知劉備軍目的何在？」

見曹恢復了往日的霸氣，荀彧和郭嘉皆是心中暗贊：真吾主也！曹最讓他們看重的，就是這份百折不撓的心！相比起來，別的諸侯都沒有這份心。

當下，郭嘉便拱手對曹道：

「主公，依在下之見，劉備軍的目的，不在於一個小小沛國，而在於袁基！」

「敵軍此謀，乃是取袁基業而代之，讓劉備借袁之基崛起於淮南之地！」

他這話一出，曹神便是一震，一時失聲道：

「劉備要圖袁基業？」

他知道秦瑱的謀劃歷來不小，可憑劉備這點兵馬，想吞下袁，無異於一蛇吞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