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閱琛擺擺手:「秀恩呢,我去當什麼電燈泡。」
周家父母終於弄明白了事,說什麼都要和楚言的父母見上一面,好好道個歉。
這下楚言可犯了難。
上次楚爸楚媽和周家人見面可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回家的路上,有點後悔的意思:「早知道不告訴伯父伯母了……」
周慎辭卻說:「遲早也要挑明的。現在不見,婚禮還能不見嗎?」
楚言微怔:「什麼婚禮?」
周慎辭道:「我們的婚禮。」
楚言其實對婚禮並沒什麼期待,甚至有點嫌麻煩,尤其是還要見那些只有緣有關的親戚,想想就頭疼。
於是說:「其實一切從簡也沒什麼不好,而且念念都大了,萬一有人說閒話,會不會對你家名聲不好……」
周慎辭打斷了:「誰敢?」
楚言不說話了。
周慎辭看出了的顧慮,忽地越過中控臺,握住了的手。
「不會有任何事的。相信我好嗎?」
楚言注視著他,落在他的眸中,冬日裡的融融暖意似乎在此刻象化了。
「好。」輕輕應道,也勾住了他的手指。
學著放下不安,試著去依靠,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楚言十分牴回家這件事,但既然決定了雙方家長要見面,覺得必須要親自去和楚爸楚媽通。
「那我明天去趟蘇城吧。」對周慎辭說。
周慎辭沒有多想便回答:「我陪你。」
楚言怕父母又出什麼麼蛾子,便道:「我自己去就好,你幫我照顧念念。」
周慎辭蹙眉:「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他們的。」
這時,念念突然說話了:「初二回娘家~」
楚言一頓:「誰教你的?」
念念:「關姐姐~」
其實並沒什麼娘家的概念,只是學著關寧意說話罷了。
周慎辭給逗笑了,順著的話說了下去:「念念說得對。初二是要去看看丈母娘和老丈人。」
楚言只好同意。
隔天,他們便乘私人飛機前往蘇城。
降落的瞬間,楚言的心臟卻提了起來。
這裡是的,也是噩夢的源頭。
倏然,寬厚溫熱的大掌上了的背。
周慎辭低淺的聲音懸停於的耳畔:「別怕,我在。」
第章 圓
大年初二, 蘇城十分寧靜,馬路上很空,商鋪也都關著。
楚言等人驅車前往主城區, 最終在一半新不舊的小區前停了下來。
可能是由於地市,加上春節期間返鄉的人較多,這裡節日的氛圍並不濃重, 倒是比以往還要清淨。
公寓約莫20多年,楚言上小學的時候,們全家搬了過來, 在這裡一住就是十幾年。
但楚言離家的時候卻很早。
自從上了大學, 每年只有暑假和過年會回來, 並且絕大部分時間還被打工所占據,就算是過年,也是初五初六的樣子就會收拾行李回學校,認識了周慎辭之後,更是開闢了過春節也不回家的先例。
後來的事就更加順其自然了。
去了國,有了念念,被「勒令」不許回家,便再也沒有回過。
即使回國,也沒有帶念念見過名義上的「外公外婆」,甚至念念都不知道蘇城才是媽媽的老家。
路上, 念念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陌生的街景, 轉頭問楚言:「媽咪, 這是哪裡呀?」
楚言不厭其煩地又向解釋了一遍:「是媽媽長大的地方。」
念念好奇地東張西, 道:「這裡好空呀。」
楚言笑道:「因為大家都去過年啦。」
念念又問:「過年就不出門了嗎?」
楚言搖了搖頭:「不是哦, 是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會像我們一樣, 返回自己原來的家鄉,所以城市裡就會空啦。」
念念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人們要離開家鄉,過年再回來呢?一直待在家裡不可以嘛?」
楚言著的頭髮,道:「可以呀。」
「只是,」頓了頓,「有時候夢想在遠方。」
可真的是夢想在遠方嗎?
對於楚言來說,是,也不是。
也曾想過,要不就不要那麼努力了吧,也有很多人沒有選擇讀書這條路,好像活得也沒有不好。
平平淡淡才是真,不是嗎?
相夫教子,做賢妻良母,老了膝下兒孫環繞,似乎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深夜裡,睡在客廳里用窗簾布單獨隔出的角落,每每抬頭,通過那扇窄窗向外面,看著被隔壁樓擋住一半的月亮的時候,總會想,若是從自己的房間朝外看,那畫面是不是就不會如此擁了?
最初,的夢想並不遠大。
起始於最簡單的——想要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可是在這個家裡,恐怕是永遠沒有辦法實現的了。
於是,去樓下的房屋中介,悄悄記下了那些在窗戶上的出租信息。
一個月800到1000元。
如果可以每個月賺3000塊,就可以住得起了。
那麼做什麼可以賺到這麼多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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