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苓時刻觀察著傅懷慊的神,畢竟大伯母在兩人之間應該算是違詞,本不該提的,可眼下不得不提,見傅懷慊沒明顯怒的神,才繼續小聲道:「也有可能是傭自己嚇自己,可是我膽小腦子裡總喜歡胡思想,懷慊哥你工作忙,經常出差,我搬到老宅跟你住在一起,你出差三五天,臥室里就我一個人,我肯定要怕到整夜無法睡。」
「我是孕婦,肚子裡懷著你的寶寶,夜裡不睡覺,白天還要忙工作,我是大人熬幾天夜對影響不大,但是肯定會影響到寶寶的發育長。」
溫苓說到這,戰停了停。
傅懷慊垂眸,溫苓睫撲閃地像兩把小扇子扇個不停,那雙烏黑亮的杏眸里都是希冀,他接話:「所以?」
溫苓就等他接話,立即開口,「為了寶寶的健康發育,我有點不想搬去老宅住。」
傅懷慊沒做停頓,說:「可以。」
溫苓驚喜地睜大眼,沒想到自己可以這麼順利當著傅懷慊的面出爾反爾,看他神,也並無不悅,顯然是把鋪墊的話聽了進去。
太開心了,竭力著角,開始表忠心,「當然,懷慊哥,我是真的很想搬過去跟你同住,你這麼厲害,我跟寶寶在你邊肯定很安全,但是沒辦法,為了寶寶的健康發育——」
傅懷慊瞧著彎起的杏眼,打斷,不不慢接了話,「所以為了寶寶的人安全和健康發育著想,溫苓,你今天跟我搬去市區住宅同住。」
溫苓以為自己聽錯了。
呆呆地,「啊?懷慊哥,你、你說什麼?」
傅懷慊從椅子上起,目先落在了溫苓小腹的位置,那裡有被子遮著,看不到什麼,他移開目,注意到床頭柜上的B超單,他大手拿起那張單子,對摺後,塞進大的口袋裡。
再去看病床上呆滯中的憔悴,他開口,「我下午有會議,不能在這裡陪你,我讓林盛留在你邊,搬家的事也是他全權負責,晚上見。」
傅懷慊說走就走,毫不留,溫苓連手抓住他角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絕地看著那道高大拔的影消失在開合的房門後。
這幾秒溫苓恍如在坐過山車,分明以為勝券在握大鬆口氣不用今天就搬去跟傅懷慊同住,可下一秒,傅懷慊扔出來一個市區住宅將全部話頭死死堵住。
傅懷慊不是一直住在傅宅的嗎,他什麼時候搬去市區住了?
溫苓疑的問題在林盛口中得到了答案。
「傅總回國那天就吩咐我在市區置辦了一棟住宅,當時傅總才接任集團執行總裁,又要暫代傅老爺子的部分事務,忙得腳不沾地,加班到深夜是常事,集團離老宅有段距離,深夜回去不方便還浪費時間,傅總便讓我置辦了集團附近的一房產,集團事多的時候,傅總都是在那裡休息的。」
這個答案對溫苓來說簡直是噩耗。
搬去老宅跟傅懷慊同住,傅宅那麼大,裡面住著二伯三伯一家,人多地廣,在傅宅,白天沒事隨便躲在哪個水池邊或者涼亭里就可以躲著他,只有夜裡睡覺的時候要面對一下傅懷慊,但是如果搬到市區住宅,只要待在家里,不只是夜裡,連白天都要跟傅懷慊時時刻刻面對面,無可躲。
溫苓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就不該提不想搬去傅宅的事。
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再追悔莫及也沒用,傅懷慊走之前代了林盛搬家的事。林盛作為傅懷慊的首席助理,辦事效率高到離譜,兩個小時前,林盛過來問是否介意搬家公司進的公寓,兩個小時後,溫苓公寓的私人品全部搬進了傅懷慊在市區的一房產。
連帶著最後的私人品——小貓珍珠,都被林盛妥帖地用私家車運到了傅懷慊的房子。
在運送貓貓的時候,溫苓試圖揪住這最後一稻草,「懷慊哥還不知道我養了只貓貓吧?林助理,懷慊哥會不會對貓過敏?」
「是這樣的,我跟珠珠生活了快五年,我不能離開它的,拍戲我都要把它從傅宅帶到公寓養在邊,但是懷慊哥要是對貓過敏的話,我心裡不安,為了懷慊哥的健康著想,不如我不搬了吧?」
溫苓滿含希冀,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要傅懷慊對貓嚴重過敏,過敏到無法呼吸那種程度。
林盛溫笑著,卻給的小心臟重重一擊:「溫小姐放心,傅總知道您養了一隻貓,傅總雖然不喜歡小,但他對貓不過敏,也不介意您把貓咪養在邊的,您放心好了。」
「……」
最後一稻草「啪」地一下蔫蔫地倒在了地上。
溫苓連人帶貓都被打包妥帖送去了傅懷慊在市中心的住宅。
一棟六百多平的挑高大平層,裝修不是溫苓想像中的黑白灰冷淡風,但也不是多溫馨的裝修風格,是種瀰漫著長久無人居住的極簡風。
偌大的客廳只有剛需的一組真皮沙發茶幾和酒水吧檯,客廳空地可以用來打羽球,這也符合傅懷慊的子,要是睡覺能進化掉,他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在睡覺上。
所以房子對他來說,估計就是睡一晚的場地,不會有閒雅致在裡面放置很多對他來說無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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