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在城關檢驗文書的是一位頗清秀的士兵，見了四人便問：「文書可齊全？」

聽見這把嗓音，黎梨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位兵。

再一環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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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值守的城防士兵里，子的影還不，多有些吃驚。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子伍從軍的。

未等細想, 那兵已經查驗了四人的憑與文書，利落放了人。

雲諫順道同對方打聽了句：「請問附近可有醫館？」

兵應得大咧咧：「當然有的！」

抬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進了城, 第一個路口左拐，直行五十步便有一家, 是我們軍醫設的醫館，保管靠譜！」

雲諫道了謝, 前面的蕭玳聽見對話, 回頭問了句：「你去醫館做什麼？」

自然不能說黎梨的事, 雲諫想起答應黎梨要服避子藥，便下意識回道：「我去買些藥備著。」

蕭玳順口問道：「買什麼藥？」

雲諫默了默：「別問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

蕭玳：「？」

清晨的郜州邊塵淨掃，晴空萬里無雲，街上出行的百姓們影子都清晰可見，由城門口的零零散散，越往裡走，越多重疊。

四人拐過路口，便見到了兵指路的醫館，門面雖大，但裝潢十分樸素，大早上的已經有不百姓與商人圍簇在外，或是領藥的，或是採買新鮮藥材的。

一眼看不到裡頭是何形。

雲諫低聲對黎梨說道：「我先進去瞧瞧，若是有大夫坐診，我再出來你。」

黎梨乖巧應了。

蕭玳越看越覺得他形跡可疑，見他穿過人群進了醫館，忍不住對其他兩人私語：「嘖，你們瞧他，怎麼鬼鬼祟祟的？」

「莫不是年紀輕輕，就有什麼疾吧？」

淳樸的探花郎轉開頭，假裝沒聽見這番閒話，於是蕭玳向黎梨。

黎梨老實答道：「他沒有疾。」

蕭玳不服，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

黎梨默了默：「別問了，你不會想知道的。」

蕭玳：「？」

兩兄妹一個滿臉狐疑，一個滿臉無辜，只有探花郎勤勤懇懇觀察著郜州的民，掃眼一圈，倒他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殿下，郡主，」沈弈一把拉過二人，「你們瞧那群人！」

黎梨順著指勢去，醫館門前還有一群羌搖打扮的男子。

披羅戴翠，為首的青年相貌堂堂，領冠上鑲嵌著晶面亮的紅剛玉。

沈弈低聲道：「羌搖擅商，朝野上下皆喜華奢，但紅剛玉可是王子才能佩戴的……」

黎梨驀地想起了此趟來郜州的正事。

聖上給的旨意，羌搖小可汗賀若仁京朝拜，途經蒙西郜州，聖上為了突顯大弘的親和誠意，特意令黎梨眾人前去迎接。

「是賀若仁嗎？」

黎梨有些驚訝：「他們這麼快就到了？怎麼不去府送通使書？若非在街上遇見，都不知道他們關了。」

「或許是與我們一樣，剛城關，還沒機會送通使書。」

蕭玳遠遠打量著那顆熠熠生輝的紅剛玉：「當今羌搖國君即位不久，膝下王子年歲都輕，似乎十歲以上的王子就只有賀若仁一人。」

「如此看來，那人十有八九就是賀若仁小可汗了！」

蕭玳回頭看看自家剛領了蒙西封邑，但在雲諫後躲了個乾淨，沒正經辦過兩日差的小表妹，鼓勵道：「遲遲，貴客遠道而來，如此偶遇，是難得的緣分，我們做東道主的，不上前相迎的話，實在怠慢。」

「你在學府的時候，羌語就學得很好，不若你出面與小可汗見個禮？」

黎梨有些遲疑：「我那蹩腳的羌語……」

蕭玳給餵了把強心藥：「無事，我在後頭看著，不行的話我就上前幫你。」

得了五哥的保證，小郡主起了膛，氣充志定地扛起了蒙西封邑主的重擔。

那邊的羌人青年正等著手下們選買藥，他倚著櫃檯，百無聊賴地玩一塊玉玨。

邊人頭攢，一道清淡花香忽然靠近，他餘里驀地多了位大弘的影。

披了件憨的玉兔斗篷，出一張緻白皙的小臉，見他看來就對他笑得眉眼彎彎。

「你是賀若仁小可汗嗎？」

開口就是羌語，那青年微微站直了。

黎梨見他不答話，有些沒底氣地回頭看蕭玳，用眼神求救：是不是我說得不好，他沒聽懂？

蕭玳回了個堅定的眼神：你說得很好，繼續！

黎梨只得再次回過頭，努力掛著笑容，用羌語對那青年說道：「我是大弘王朝的朝和郡主，聖上旨意來接你們京……」

想為他們接風洗塵的話語還未說出口，青年的手下們就遠遠發現了這邊的靜。

一位說羌語的不知怎的就讓對面大驚失了，有位八尺的鬍髯大漢隔著人群喊道：「主子，發生何事了？」

他似乎很張，說的還是不練的漢語。

黎梨也懵了瞬，才移目就見大漢了驚，使勁撥開人群，拼命往這邊趕來，一時之間推得醫館門前的百姓形跌。

羌搖青年不自覺皺了眉，喝止他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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